【维海/妙知】疑罪从有-06
前文：05
06
次日，在艾尔海森出门“上班”之后，卡维简单和赛诺联络了一下，说明了自己的记忆恢复情况，旋即出发去了伊利亚斯约见的酒吧。
名为巴兰德酒馆的小酒吧也是虚空资本旗下的资产之一，往往傍晚才开始营业，然后纵情声色至黎明时分。黑夜是一切非法活动的最好掩护，地处城市边郊的灯红酒绿之所充满了危险的气味。
卡维刚一踏进去就感觉有几道视线明确地落在了自己身上，然而他佯装不知，在约定好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若无其事地点了杯果汁。
不一会，一个看上去瘦小且有些唯唯诺诺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大袋牛皮资料袋。男人在卡维旁边落座，然后小声道：“卡维前辈您好.....您还记得我吗？”
正是伊利亚斯。
卡维虽然早就认出他来了，但还是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他说：“额....抱歉，我最近出了点事，近期记忆不是特别清晰。但我想....你是约我出来的伊利亚斯学弟对吧。”
见到卡维面上一脸真诚的茫然，伊利亚斯暗地了松了口气。他努力从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说：“我也从别的同学那里听说了前辈的遭遇，真的非常抱歉在这种时候打扰你。但是关于艾尔海森前辈的一些事情，出于良心我真是不吐不快。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好奇过呢，艾尔海森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古文字研究学者，但私底下却有着大量来历不明的收入，以及平时行踪古怪——您不好奇为什么吗？我这里有份资料，是有关艾尔海森前辈真正做的东西，我觉得您有权了解。”
啊——真是超好奇的呢。卡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故作不敢置信地接过了伊利亚斯递过来的文件袋。他取出里面几个文件翻了翻，大体上都是一些群蜂集团和阿赫玛尔公司所做的罄竹难书的事迹，涉及严重的贪腐和违法行为，甚至还有形式案件。
然而卡维很确信艾尔海森没做过这些，艾尔海森在组织内的地位比较独特，大多数时候他确实不用负责这些肮脏且低端的事务，其中不少倒像是西拉杰的作为经过巧妙的嫁接转移到了艾尔海森头上。
那句璃月成语怎么说来着？移花接木。
但是尽管如此，其中提供的一些线索还是很有价值，可以进一步帮助赛诺那边的调查。卡维仔细地看完了所有材料，表情非常自然地从茫然，震惊，过度到不可置信，最后是愤怒。看完最后一页，卡维用压抑着暴怒的语气对一直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伊利亚斯说：
“没想到艾尔海森居然是这种人，学弟你放心吧。虽然他是我的男朋友，但是我绝对不会因为这层关系就心软的。这份报告我带回去，之后我会联系教令院那边在警察部门的同学。放心，绝不会牵连到你的。”
卡维表现得就像一个愤世嫉俗的正义大学生，伊利亚斯没从他表情上看出任何破绽。然而就在卡维即将离开之际，伊利亚斯却突然扶住了他的耳机，表情凝重了起来。
“抱歉，卡维前辈。”伊利亚斯伸手拽住卡维，“......请你就在这里举报。不是我不相信您，而是您知道的，这种事情一般争分夺秒。”
“......也没争分夺秒到这种地步吧。”
卡维隐隐感觉到不妙，伸手去摸自己坏里的电击器。——以前他确实是有枪的，可是他失忆之后艾尔海森似乎把“家”里大扫除了一遍，什么该死的热兵器都找不着。
“那看来，卡维先生是不愿意举报了？那也没关系，用你的尸体举报也是一样的。”
一个更加低沉的男声响起，卡维悚然，朝酒馆的二楼看去。一个平头学者打扮的青年男人不知何时站到了酒馆二楼的围栏处，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跟在他的身后，腰间隐隐有鼓起——那必然是枪械。
西拉杰笑道：“看你这幅清明至极的神色，可不像是失忆了的人。卡维先生，如果你愿意现在放下武器和我合作，那么还有机会或者走出这里。如果你拒绝——那么真抱歉啊，你的下场可不会像上次那么侥幸，进个医院就完事了。”
“真搞不懂这位先生在说什么....”
卡维继续装傻，一边尬笑一边悄悄地将自己的身体往吧台处移动寻找隐蔽点。酒馆里原本的“客人”都消失不见了，也许原先今天就清空了场子，到处都是西拉杰的人.....七个？八个？十一个？
虽然人数众多，但倒也没到自己应付不了的程度。
卡维正在暗自规划逃跑路线，西拉杰也并非傻子，一眼看穿了他的行动意图，低笑道：“所以你的回答是否了？卡维先生？”
卡维也懒得演了，低笑道：“毕竟你编的资料真的挺没品的。栽赃艾尔海森是不是也该用点好手段？”
酒馆里的火药味已经浓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氛围可谓是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然而，就在此时，酒馆吧台上的音箱突然嗡鸣了起来。在场众人均是一震，卡维眼底流露出一丝茫然，西拉杰更是冲着自己的手下投去了质询的目光，然而手下的表情写明了一无所知。
音箱嗡鸣了半天，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冷淡声音：“......喂，听得见吗？找地方趴下！”
酒馆里的多位打手均是一愣，卡维却快速反应了过来，抱着那叠资料钻进了吧台里。还没等西拉杰反应，微小的起爆声从酒馆的玻璃天花板上传来。
原来设计得颇有格调的彩绘玻璃在炸药的作用下如雨般纷纷坠落，锐利的碎片割伤了所有来不及躲闪的打手。
玻璃落下引起的粉尘同样呛得卡维直咳嗽。他从吧台钻出来，正好对上艾尔海森伸出的手。
艾尔海森道：“别愣着！快走！”
“诶？哦.....哦！”卡维又找回自己刚失忆的时候那种懵逼的感觉了，但他也知道现在提问艾尔海森为什么在这里不是时候，他握住艾尔海森的手飞快站了起来。两人一同趁着酒馆里的打手没反应过来往外冲。
“......混蛋，你们在干什么？！”在刚才的微型爆炸中西拉杰被打手护在了身后，因而并没有出什么事，此刻他气急败坏地冲着手机吼道：“追上去，立刻！还有，把手从这里进入城区的主干道。”
......
巴兰德酒馆附近大多是林区和开发中的建筑群，到了深夜几乎空无一人。卡维和艾尔海森花了不少时间也甩掉追兵，找到一处废弃且不起眼的废弃别墅躲了进去。
卡维在楼内巡逻了一圈，确认这里短期内没有人来过的痕迹才松了一口气。
艾尔海森紧随其后，可是脸色却不太好，泛着略有点病态的苍白。他进来的时候注意力似乎已经有些涣散了，被门槛绊了一下后发出一丝闷哼，旋即不得不倚靠在墙上，胸膛不住地起伏着。
卡维几乎是立刻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上前揽住了他的肩膀防止艾尔海森直接摔下去。他扶着艾尔海森慢慢滑坐到地上，掀开他的紧身上衣查看他的伤口。
这不看还好，一看卡维的心跳都差点漏半拍。方才因为夜色以及艾尔海森的上衣颜色缘故，卡维完全没有发现不知何时艾尔海森的腹部已经是黏腻一片，伸手轻轻一摸全是鲜血。
卡维又急又气，道：“你身上有伤刚刚怎么不说！”
“刚才说了也没用。”艾尔海森的声音气若游丝，“....西拉杰手下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卡维无言，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只得继续检查他的身体。
万幸的是伤口不是枪伤，更像是爆破玻璃时因为反作用力导致有碎玻璃嵌入了皮肉，没有贯穿，但也仅仅只是没有贯穿而已。方才逃亡时的剧烈运动似乎导致碎片进一步嵌入了身体，艾尔海森整张脸都是惨白的，豆大的冷汗不断从他的脸颊上滑落，整个人都要被浸湿了。
现在的情况可不允许他们立即到医院去。卡维立即做出了判断，他对艾尔海森说：“现在必须应急处理，我现在要把最大的碎片从你身体里拔出来，然后压迫止血，你能忍住吗？”
艾尔海森微微点了点头。
卡维深吸一口气，半蹲下来，左手绕过艾尔海森的腰窝，将艾尔海森侧揽进自己怀里。这个姿势让他一只手就可以控制住艾尔海森的挣扎，免得带回因为不当移动造成二次伤害
卡维看着那片已经彻底染成粉红色的玻璃，莫名心悸，感觉自己紧张得像是个第一次上手术台的毛头医生。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艾尔海森的头按进自己的颈窝里，嘱咐道：“.....如果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可以咬我发泄一下。”
.....
简单的清创工作进行的很顺利，或者说艾尔海森忍耐力很强。有好几次他身体紧绷的程度都让卡维以为他应该会痛地喊叫出声，或者咬自己一口，然而都没有。艾尔海森默默地把剧烈的疼痛都咽了下去，至多发出一两声闷哼，只是身体的反应远比他自己的精神更诚实，他出的冷汗快把两个人都浸透了。
所幸血终于止住了，卡维松了口气，在房间里找了个看起来还比较干净的角落把艾尔海森抱过去安顿好。他在艾尔海森面前坐下，叹气道：“.....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巴兰德酒馆。”
“你不觉得这话应该我问你吗？”
艾尔海森虽然虚弱，但异常锐利。他锋利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卡维，看得卡维背后发冷。
“为什么你恢复记忆的第一件事不是通知我，而是自己独自前往巴兰德酒馆去见西拉杰呢。”
*咕咕了两天，因为游戏太好玩了（诶嘿，总之先土下座一个表达一下鸽子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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