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海】永恒伊甸-7
*镇灵卡维x祭品海森，神明和献给他的祭品
*一个神明从0开始养成他的（童）信（养）徒（媳）的故事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一转眼四年过去了。
在艾尔海森获得了宝石义眼之后，几乎是瞬间就适应了梅赫拉克之庭的生活。他开始帮卡维处理一些杂事，包括但不限于做饭，整理工作室里的构装体零件，偶尔还有驱逐那些不开眼又过来祭拜的沙漠人。
不得不说，在处理这些愚昧的沙漠民上，艾尔海森比卡维更有心得。比起单纯的驱逐，破除神秘感才是消解不必要的迷信最重要的步骤。艾尔海森进入梅赫拉克之庭的第一年，因为外界的疫病横行，居住在梅赫拉克之庭的二人被频繁的祭祀打扰到不胜其烦后，艾尔海森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解决办法。
他和卡维直接去人类营地附近住了一周，期间艾尔海森用一些小手段散布了[五绿洲]有宝藏的谣言。
沙漠中不少贪财的亡命之徒自然闻讯赶来，将[五绿洲]翻了个底朝天，最终得出这个不毛之地根本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以及值得祭拜的地方，有的只是凶猛的圣骸兽，和无休无止的沙暴。就这样，在忍受了一个月左右的探查后，梅赫拉克之庭彻底迎来了平静，因为所有人都认为，那里只是一块被神遗弃的不毛之地罢了。
卡维不得不承认，在应对人类上，艾尔海森的确有些小聪明。而艾尔海森对镇灵别扭的夸奖嗤之以鼻，平静地呛回去说：“是卡维大人对人类的理解过于浅薄了。”
卡维被艾尔海森气的够呛，然后悲惨地发现自己好像逐渐开始说不过他了。
修习古文字则是艾尔海森十三岁左右的时候开始的。起因某日卡维意外发现艾尔海森居然能通过逻辑推理简单读懂他用古文字手写的文稿，这样开慧的脑袋不学习简直是浪费，于是把自己研究的书籍分给艾尔海森读。
不过很遗憾的是，比起对建筑和机关，艾尔海森似乎对这些书籍上的文字本身更有兴趣，虽然他通过阅读也学会了调节简单机关和重写梅赫拉克底层逻辑，但是更多的时间还是扑在了古文字本身上。
卡维对艾尔海森这家伙在文艺浪漫细胞上的缺失深感遗憾，但毕竟人各有志，卡维还是尽可能多地提供了知识储备。艾尔海森这才知道他在神庙前发烧昏迷那一夜里梦见的图书馆乃是卡维的权能之一[教引]，能够以幻境的形式教化和引领人类，为其提供无穷无尽的知识。
总之，在日子步入正轨之后。梅赫拉克之庭的每一天都开始平淡悠然如潺潺流水，每日卡维和艾尔海森需要做的就是吃饭，睡觉，研习书籍文稿，偶尔有空了一起练练剑，以应对沙尘中日益猖獗的魔物，定期还会去人类营地采购，补充一点梅赫拉克之庭内的日用品，和卡维用来打造模型和机械构装体的零件，贵金属，还有宝石。
本来因为艾尔海森对于人类的交流有所抵触，采购这件事都是卡维一个人去的，艾尔海森一般在营地外面的沙丘远远等着。直到某一次镇灵用昂贵的的丝绢换回了一箱用赤念果染色的“稀有血枣椰”，艾尔海森才意识到这位镇灵大人对金钱的意识淡薄得离谱，而且因为对人类过分的仁善导致很容易上当受骗，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类的东西对镇灵根本不是必需品，恐怕早就破产了吧。
从那以后镇灵大人就被剥夺了采购权了，或者说要买什么东西必须有艾尔海森跟着去讨价还价。比如这次就是艾尔海森独自一人前往附近的营地，为的是购买卡维心血来潮想在庭院里种植的悼灵花的种子。
少年风尘仆仆地牵着驮兽走过[五绿洲]荒芜的裂谷，来到破败的神庙之前。机敏的箱灵早已经为他打开了由神像通往梅赫拉克之庭的道路。
梅赫拉克说：“欢迎回来，艾尔海森，你回来的时间比预期晚了几个小时，这几天的采购还顺利吗？”
“老样子，除了最近路上魔物变多了。”艾尔海森平淡地答道。
四年过去，他已经从当时尚且瘦弱的小孩成长为了一名翩翩少年。虽然身高还是只长到了卡维肩膀的位置，但是体型已经比从前的形销骨立不知道要强上多少了。因为常年练剑的缘故，他的身形纵然依旧瘦削，但手臂上一发力就隐隐可见肌肉的线条，腹肌虽然还不明显，但也略显雏形，强健的爆发力隐没于身体青春的曲线之下，优美得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
艾尔海森把悼灵花种和一些其他的金属器件从驮兽身上搬下来，一边往庭院里走一边问：“卡维大人呢？”
梅赫拉克道：“因为你拒绝和他一起去采购，卡维大人生了一天的闷气，并在下午做了艾尔海森你最讨厌的汤咖喱准备给你当晚饭以示抗议，不过汤咖喱太早做好了，你又没有回来，他就在庭院里一边看书一边等你，结果睡着了。”
艾尔海森脚步顿了一下，似乎是在为某位镇灵大人的幼稚感到无语。他微微叹了口气，但还是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努力使自己搬运的声音小一点。
庭院里，某个金色头发的神明果然在石桌上趴着睡着了，胳膊下还垫着他正在看的古建筑图集。差不多已经到了秋天，可是卡维穿的很少，上半身只有一件半敞的白色衬衣。虽然知道镇灵大概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病，在放下东西后，艾尔海森还是去房间里拿了卡维的红色披风，试图给他披上。
镇灵的睡姿不太好，但睡相却非常优雅。艾尔海森在石桌边坐下，一边收拾卡维睡觉的时候无意推到地上的书册，一边默默注视着这张可谓钟灵毓秀的脸。
四年了，岁月无法在镇灵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卡维还是和他第一眼见到时一模一样，俊美得仿佛一尊玉雕，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浓密的阴影。
艾尔海森对此在心里做出评价：“起码在安静的时候还是很漂亮的。”
安静的镇灵似乎感到了周边多出了一个气息，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片刻后他有些茫然地醒来，问道：“艾尔海森？你回来了？”
卡维似乎还有点迷糊，一会后才渐渐缓过神来。然后他的神色就由刚睡醒的茫然逐渐转为了炸毛，好像一只生气的天堂鸟。
艾尔海森听到卡维咬牙切齿阴阳怪气地问他：“呵，艾尔海森！你回来了啊，怎么样？人类营地好玩吗？”
好，现在安静的大美人形象被打破了，圣洁端庄的镇灵一下子变成了吵吵嚷嚷的暝彩鸟。
“不好玩。”艾尔海森双手环胸，淡淡道，“也就是又出了一些新口味的枣椰蜜糖罢了，这回听说是加了璃月特产的莲子。虽然我不太喜欢吃糖，但还是买了一点尝鲜，就是味道太腻了，我不喜欢，就没买。”
“什么？那可是新口味！而且甜怎么了，糖不就是要甜才好吃吗？你居然不给我带一点。”
卡维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半恼道，“艾尔海森你背着我一个人去吃好吃的，真的是越来越没良心了。说起来，我要的悼灵花种呢，你买到了吗？”
艾尔海森故意说：“哦，这个啊，忘记了。”
“什么？！你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眼看着卡维又要炸毛，艾尔海森嘴角终于露出一个浅薄的微笑，少年微微有点得意道：“骗你的，我买了，已经放到你工作室那边去了。”
卡维狐疑地朝自己工作室的方向看去，果然第一眼就瞧见几个显眼的木箱子被整齐地码放在门口，最上面还有一个明显是点心匣子的小方包，绘制着莲蓬的图案。工作室缺失的金属器件，悼灵花种，还有新口味的枣椰蜜糖，艾尔海森全买了。
卡维转头回来刚好对上少年略微有些洋洋自得的小表情，顿时明白自己是被骗了。
“你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了。”卡维感叹道，“小时候你还会怕我丢下你使劲拽着我的披风，你看看现在，一张嘴就是呛我。”
听这个话头，镇灵又要拿那件事来打趣自己了，艾尔海森面色一黑，冷漠道：“我只是在以一种理性，朴素，且具有实践价值的方式让卡维大人意识到自己极度容易上当受骗而已。如果卡维大人愿意在去人类营地买东西的时候不要那么大手大脚，我会很乐意和你一起去营地采购。”
“现在丝绢销路不如从前了，每一分钱都应该计算着花，而不是投入到一些非必要的地方，卡维大人很清楚我指什么。”
卡维心虚道：“我哪有大手大脚，梅赫拉克，我花钱大手大脚吗？”
洁白的箱灵关闭了梅赫拉克之庭的道路，轻轻飘了过来，它望着自己的主人，露出了一个沉思的符文字表情：“以普世价值观而论，卡维大人的确在部分装饰品上投入太多了。”
“你变了梅赫拉克！变得欠揍了！我不记得有给你输入过这么苛刻的底层思维！”
梅赫拉克回复道：“我想可能是因为艾尔海森前几天刚刚给我重写了部分底层思维的原因。”
所以罪魁祸首果然还是艾尔海森吗？卡维忿忿不平地看了艾尔海森一眼，哼哼道：“算了，本神不和你一个区区人类计较，我做了晚饭，来吃吧。”
晚饭果然是汤咖喱。艾尔海森无语地看着某位镇灵颇为幼稚加孩子气地以一种“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神色，得意洋洋地从厨房里端出了自己最不喜欢吃的食品之一，不得不沉静地发出抗议：“我不喜欢吃汤咖喱。”
其实艾尔海森并不挑食，对于他来说食物只要能入口基本上就能吃下去。与其说他讨厌汤咖喱的味道，不如说他不喜欢汤水这种食物形态。艾尔海森大部分在梅赫拉克之庭的时间都投入在看书上，有汤水的食物很显然就影响他在吃饭的时候看书。
“我还特别想去人类营地呢，你带我去了吗？”卡维反驳道，旋即无语地用勺子敲了敲汤碗，“给我把书放下艾尔海森，学习古符文很差这一会吗？人类的一生是很短暂的，你怎么不懂得好好享受生活呢。”
艾尔海森对卡维的观念不可置否，但还是老实地将书都整理放好在一边。镇灵和人类少年围坐在池塘附近的小石桌旁，开始安静地分享他们的晚饭。微凉的晚风习习吹来，在池塘的水面上荡出一丝丝波纹。
晚饭结束后，艾尔海森开始收拾碗筷，这是他和卡维的默契，一个人做了饭菜，就由另一个人收拾。卡维坐在石桌旁，盯着艾尔海森忙碌的背影，忽而问道：
“说起来，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梅赫拉克之庭是遗世独立之地，卡维以及艾尔海森接触人类社会的机会基本上只有一个月一次的采购。然而即使是这样短暂且不频繁的接触，也足以让卡维知道这四年来这片黄金的国土正在变得越来越糟糕。
居尔城已经名存实亡，可是灾祸与诅咒并没有因为残暴王朝的毁灭而终结。相反，因为失去了高度的中央集权，各个沙漠部族间开始四分五裂，战乱重新吞噬了这片沙尘弥漫的大地。人祸酝酿出新的天灾，杀戮，饥荒，瘟疫接踵而至，给沙漠的子民们蒙上了一层血的阴翳，唯有深渊的魔物饱餐了百姓的绝望，在沙尘里愈发肆虐。
然而艾尔海森收拾餐具的手都没有顿一下，只是平静地说：“外面的情况更加恶化了。居尔城崩溃之后，各部族本就是一盘散沙。最近战祸与魔物比从前肆虐地更严重，水质污染也加剧了。三运河之地，那里的河水已经化为了血色。”
“.....连三运河之地都被污染了吗？那可是达马山...不，整个千壑沙地的水源源头。”卡维面色凝重，“就算人王的居尔城毁灭了，永恒绿洲的净水装置也不该失效才对，那是由镇灵的力量维系的装置。难道说绿洲总督——大镇灵菲莉吉丝出了什么事情吗？.....我是不是应该去达马山看看。”
这是卡维鲜少几次在艾尔海森面前提及镇灵一族相关的事，也是除了日常采购之外第一次因为谁要主动离开梅赫拉克之庭。
艾尔海森微微皱了皱眉头，握着茶杯的手有些焦虑地在陶瓷杯壁上摩挲，他问：“......你和那位菲莉吉丝大人关系很好吗？”
“不，其实也就是知道个名字的程度。”卡维说，“艾尔海森你也知道的，我其实....对花神留下的箴言感到颇为迷茫，所以很早就离开了镇灵们的族群，也未曾向阿赫玛尔大人宣布效忠。但毕竟身具镇灵的血统，最强大的几位大镇灵姑且都是认识的，其中就包括了菲莉吉丝。”
回想起昔日的同族，卡维的语气不由得有些感慨，他道：“菲莉吉丝是花神大人的狂信徒，因而主动将自己封印进了构装体里，以伟力维持永恒绿洲的运转。在所有镇灵中，她是最不可能任由永恒绿洲的净水装置失效，让花神长眠之地被血水玷污的。但现在三运河的水却出了问题，恐怕整个达马山都陷入了什么大麻烦，这必然会影响到整个千壑沙地的百姓。”
在听到卡维否认自己与镇灵一族的联系后，艾尔海森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旋即他又沉声道：“所以你是想为了人类出发去达马山一趟？”
卡维坦然道：“是的，毕竟这是关乎百万沙漠子民生存之事。”
“不要去。”艾尔海森直接了当的说，“卡维大人，你已经几个月没有接触人类营地了，并不清楚外界的状况。三运河被血水污染之后，你知道外界出现了什么流言吗？那些沙漠民认为这一切是镇灵们的诅咒导致的，人类如同失去牧羊人的羔羊一般陷入了惶急之中，怯懦者试图重兴血祭渴求镇灵再垂怜，疯狂者则妄图猎杀镇灵以消弭灾祸。”
艾尔海森的情绪难得有些激动了起来，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愤怒。卡维能明白艾尔海森说着一番话的出发点，却始终不能理解他的抉择。
“为什么你如此厌恶人类，艾尔海森？”卡维凝视着他，“我知道，你曾经有很多不好的回忆，可正因如此，你才比别人更明白人类中既有愚昧卑劣者，也有仁善高尚之人不是吗？并不是所有人都应该同情，但也并非所有人都活该被抛弃。而且，你始终也是人类的一员，为何总是将自己置身人群之外？”
“同一物种也有优劣之分，请不要将我和他们相提并论。”
艾尔海森冷冷地说，“而且，我只是就事实提出最基础的建议，卡维大人。我并非阻止你救人，只是倘若菲莉吉丝和其他镇灵都不能解决三运河的问题，你去了就一定能解决吗？恕我直言，您在践行自己的目标之前似乎从不认真思索。”
卡维也有点生气了，他回复道：“我既然说想去三运河，那么一定是我有解决问题的把握，为何你如此不信任我的力量，我是你的神明，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说：“正因为你是我的神明。”
如是一场本该温馨的晚宴不欢而散了，艾尔海森有些僵硬地将碗碟全都收走并把石桌打扫干净，卡维则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去整理艾尔海森买回来的悼灵花和金属配件，期间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样激烈的冷战还是四年来的第一次。
诚如卡维所说，提瓦特大路上无论魔神亦或是魔神眷属天性里趋于爱人，或是被本能所驱使，或是卡维性格里的仁善令他不能无视眼前生灵所蒙受的灾厄，在这几年里，有好几次他都偷偷出手为沙漠的部族解决过一些魔物引发的灾厄。
但从前艾尔海森并没有如同今日这般激烈地阻止过卡维。
这位过于早慧的人类少年虽然经常因为镇灵之于人性了解的浅薄天真而说话夹枪带棒，但大多数时候都是默默遵从了镇灵的一切行动，大部分时候甚至乐意帮一些忙，只有在卡维不慎受伤之后会以长久的沉默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无论怎么样，今天艾尔海森抗议的火药味也太浓郁了。
卡维略有不满地半蹲在工作室里整理新购入的贵金属器件，机敏的白色箱灵适时飘了进来了，看着自己主人情绪并没有很糟糕，尝试着开口劝谏。
“恕我直言，卡维大人。”梅赫拉克说，“艾尔海森只是关心您，而且他提出的观点有论据支撑，并非没有道理。”
“住嘴，小梅。”卡维半恼道，“我不想听你的劝谏，你被艾尔海森改过底层思维了，说话和他一样气人。”
箱灵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符号，似乎在为自己主人的赌气而无语。它坚持说道：“我并非想劝谏你，只是艾尔海森今天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魔物，虽然他没说，但根据我对他走路方式的观察和比对，猜测他腹部可能受了一点伤。”
“什么？”卡维惊道，旋即是恼怒，“他怎么又不和我说？”
“整理数据得出的结论是，艾尔海森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梅赫拉克道，“他也不是第一次受伤瞒着您了，而且从他能承受的活动幅度来看，这次伤口不严重。”
这一点上卡维倒是不能再同意了，艾尔海森这家伙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固执的性格，认定的事情一定会去做，认为对的道理嘴上一定不饶人，觉得自己没事的时候受伤也不和你说。
虽然冷战的时候率先搭话很丢人，但是镇灵速来很擅长建设心灵立体防御机制。在反复在内心重复了好多遍“他就是个气人的小鬼本镇灵不和他计较”之后，卡维推开了自己工作室的门。
四年过去，梅赫拉克之庭内又添加了不少建筑，庭院西方的储物室被扩展成了厨房和小型仓库，庭院南方则专门为艾尔海森新建了一栋树屋作为独立的寝室，后面还新建了一个可调控水温的温泉。卡维当时设计的时候义正严词地声称这是为了艾尔海森的生活品质，不过最后就使用频次来说似乎还是某位镇灵光顾的更多一点。
卡维先去仓库寻找了药箱，果不其然原本好好放在仓库里的药箱已经被某个逞强的人类小鬼拎走了，卡维只得多拿了一点蒸馏酒液和棉球。
月夜下，卡维站在艾尔海森的寝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敲了敲他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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