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海】永恒伊甸-8
*镇灵卡维x祭品海森，神明和献给他的祭品
*一个神明从0开始养成他的（童）信（养）徒（媳）的故事
*部分设定有私设
*本章微R
房门没有第一时间开，过了好一会，在门内明显是穿衣服的窸窸窣窣声结束之后。艾尔海森穿着一件黑色单衣，肩上半披着他那件绿色披风，将树屋的叶帘推开吝啬的小小一点，只露出半张脸。
艾尔海森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卡维大人。”
卡维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说：“你受伤了对吧，让我看看伤口。”
艾尔海森面无表情地狡辩道：“不知道你哪来的消息，我没有受伤。”
“要撒谎的话走心一点啊，我都闻到你身上的月莲药粉味道了！让我进去处理你的伤口，你小子的包扎技术一向极其堪忧。”
镇灵大声抱怨着，不容置疑地增加了双手施加在树屋叶帘上的气力。艾尔海森对自己受伤一事更多是嘴硬。既然已经暴露，倒也没有非要隐瞒下去。少年微微叹了口气，拉开叶帘将卡维放进了自己的房间。
果然是受伤了，不仅是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药粉的气息，艾尔海森自己的书桌上还堆了不少染血的棉球，所幸是看上去出血量不大，应该仅仅是擦伤的程度。
卡维进来后就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书桌旁的座位，一面从药箱里重新将消毒用的提纯酒液和月莲药粉拿出来，一面伸手拍了拍床。
“过来在床上躺好，然后把衣服解开，我重新给你消毒处理一下。”
艾尔海森对镇灵的执着毫无办法，再度低声叹了口气，但还是乖乖依言爬上床，然后解开了自己上身那件黑色单衣。
果然如卡维所想，艾尔海森这个家伙在包扎方面一向异常得过且过，腹部上只是随便敷了带药的棉片然后用绷带绑住，起一个极其基础的压迫止血作用。
随着绷带一圈一圈解开，艾尔海森精瘦的腹部暴露在空气里，露出其上还隐隐带着黑气的三道鸟兽留下的爪痕。卡维瞳孔微微收缩，旋即有些责怪地质问道：“你被圣骸赤鹫抓了？”
艾尔海森“嗯”了一声，低声解释道：“最近沙尘暴里的圣骸兽数量急剧增加了，我回来的路上正好撞见。”
“早知道就该和你一起去人类营地。”卡维小声嘟囔，熟练地将掌心附着上温和的元素力，虚虚地悬停在艾尔海森的伤口上空。
卡维说：“忍着点，我先给你用元素力清理一下伤口，之后才是消毒包扎。圣骸赤鹫大多吞噬过肮脏的魔物，不把上面的魔气清理干净，你伤口愈合时间会大大推迟的。”
说着，镇灵俯下身子，用做构装体实验般的严谨态度开始清理艾尔海森腹部的创口，他金色的发丝因重力影响垂坠了下来，被他信手拢到耳后，旋即又不听话地垂落，而后再次被拢到起来。
艾尔海森注视着神情异常专注认真的卡维，看着他飘逸的发丝以及瓷白的耳垂，心底微动，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用自己的小指勾上了卡维柔软的发梢，慢慢转动手指将发丝缠绕了起来。
一圈.....两圈。
“.....别手欠玩我头发啊，艾尔海森，我会生气的。今天你和本镇灵吵架的事情，我还没和你计较呢。”
察觉到艾尔海森的小动作，卡维用他那双有些锐利的红色双眸扫了艾尔海森一眼。然而没产生多少作用，艾尔海森还是我行我素地把玩着他的发梢，甚至没有要理会镇灵的意思。
被人类少年无视的感觉可不算好，正巧元素力清创的步骤已经结束，卡维毫不客气地用棉球沾染了提纯酒液给艾尔海森消毒。冰凉的酒精一下子冲击到创口上，饶是平时并不怕疼的艾尔海森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还知道疼啊？”卡维气哼哼地问，“被圣骸兽抓伤了怎么也不和我说呢？还有，你老实交代，你不愿意我去达马山，是不是也和最近沙漠里圣骸兽异常增多有关？”
艾尔海森把玩自家神明发稍的手微微一顿，旋即别过脸去，他平淡道：“是的。”
卡维叹了口气。
某位镇灵虽然深居简出，但不是傻子，他在沙漠里居住了这么多年，在听到艾尔海森说最近圣骸兽异常增加的一刻，就明白了自己的小信徒不愿意自己离开梅赫拉克之庭的真正原因。
外界关于镇灵的流言蜚语固然让人心忧，但是卡维的力量即使放眼所有镇灵中也是极为可观的，即使是再强大的镀金旅团也难说有把握打倒他，何论猎杀。
真正令人感到恐惧的是圣骸兽，或是圣骸兽出现的成因。
这种啃噬伟大生命而进化的魔兽，因为诞生条件苛刻，总体在沙漠里的种群数量非常稳定，他们不会贸然增多，也不会骤然减少。如果某一段时间内圣骸兽在沙漠里的数量激增，只有一种可能——有数量可观的强大生命体因某种原因在沙漠里陨落了，他们的尸体培养出了全新的圣骸兽。
这些强大的生命体，可能是某些凶悍的远古魔兽，可能是镇灵一般的高贵种族....甚至可能是可再提瓦特大陆上横行无阻的魔神。
沙漠里有大事发生了。
艾尔海森伤口的包扎工作收尾已经做好。卡维顺手给自己的小信徒盖上被子，叹了口气。他伸手捏了捏艾尔海森略微有点婴儿肥的脸颊，安抚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可是卡维大人我很强的，别说区区圣骸兽，就是有什么么更厉害的角色也难不倒我。”
.....又说回这个问题了。
艾尔海森转过头来，那双水种翡翠制成的宝石义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幽光，他其实比谁都更明白卡维拥有怎么样的智慧与力量，此双由神明赐予的双眼即是镇灵才华的最好体现。
他就用这双眼睛凝视着卡维，轻声道：“我没有质疑过你的力量。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你总要将自己置身不必要的漩涡。”
“卡维大人，梅赫拉克之庭是沙漠里永远的伊甸，只要我们不离开这里，危险永远不会主动找上们来。明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你还是如此执着地想去，难道说帮助人类这一种族，就是所谓魔神和魔神眷属们的天性吗？”
他有些倔强，或可称固执地注视着卡维，似乎非要从他眼中看到答案。艾尔海森从来没有明说，但人类少年，也是镇灵唯一的信徒其实很在乎这一点。
既然神明是生而爱人的，那么这些年镇灵对自己的拯救与抚养究竟算什么？仅仅是神的天性使然？又或者是一时悲悯？名为“卡维”的金发神明眼中所注视的又是什么？是名为“艾尔海森”的人族少年，还是名为“人类”的集群概念。
虽然明知道即使卡维扪心自问也不可能得出确切的回答，但是艾尔海森还是不自觉地焦虑着，试图追溯神明爱意的本源。
然而镇灵显然没能体会到人类少年话语后更深层次的内涵。
卡维有些头疼地抚住了自己的额头，抱怨道：“我真不想和你吵这个。我承认，人类这一概念在提瓦特大路上确实有自己的特殊性，但我就不能出于自己的意识同情人类吗？艾尔海森，我读过的所有书，你都读过，你应该记得的。《先贤论》里反复提到的观念：[有能者天生肩负互助与维持公义的天命，世界的车轮正是因此向前运转。]”
“艾尔海森，我天生具有比人类更强的力量，我有责任和义务，也应该去引导人类。”
艾尔海森面无表情地反驳：“我不否认我读到过这个句子，但我又不是书里说什么信什么的书呆子，我从来不认可《先贤论》里的片面说法。”
“按照那个理论的逻辑，人类中的圣人就不该是历史上的明君贤主，而该是现在正在沙漠里到处打劫的镀金旅团。”
卡维被噎住了，不得不说艾尔海森总是以一种真实得近乎血淋淋的说法反驳理想主义的观点。卡维觉得他过于冷酷，却无法找到合适的说辞反驳这个牙尖嘴利的人类少年。
辩论再次失败的镇灵有点抓狂：“啊啊啊，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给你看那么多书！艾尔海森，你读书难道只是为了呛我吗？！”
眼见着神明灰溜溜的样子，艾尔海森嘴角轻轻扬起一丝微笑，为了避免被卡维发现自己心情其实很不错。艾尔海森故意盖上被子，转过身去，一副请勿打扰的姿态。
艾尔海森说：“好了，那今天就这样。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认可你出发去达马山的行为的.......等等，卡维？！你干什么？！”
显然人类少年还是放松的太早了。
虽然镇灵确实在辩论中居于劣势，但有的是别的损招对付他。艾尔海森先是感觉一阵冷风从被褥口袭来，旋即背后就贴上一股热源，同时，一阵不能再熟悉的月莲香气从背后袭来。艾尔海森在震惊中回头，刚好对上了金发神明那张眉目含笑的脸。
卡维笑嘻嘻道：“你惊讶什么，晚上一起睡吧，我说不过你还不能挠你痒痒肉了？你从小时候开始不就最怕这个。刚刚《先贤论》的话题姑且不论，你总该为隐瞒自己伤情的事向卡维大人道歉吧？最后机会！还有十秒。”
“？！！！”
挠痒痒这种报复方式，对于年已十六岁的艾尔海森来说，或许太幼稚了；但对于不知道年岁几何的卡维来说，这种方法竟然适用得恰恰好。
“等，等等？！”
十秒钟之后艾尔海森还是没有道歉，于是镇灵温热且骨节分明的手开始在艾尔海森身上作妖，转挑他敏感的腰窝下手，但是好歹顾忌到他腹部的伤口不敢下手重了，最后只是不痛不痒地捏了两下。
本来卡维还在遗憾这下整蛊效果没以前好了，结果艾尔海森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红成了柿子。
他小声说：“.......我知道错了，你快走！”
卡维虽然有点以后为何艾尔海森今天认怂这么快，但手上动作下意识停了，他笑着说：“太小声了，听不见！”
“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受伤不瞒着你了！”
艾尔海森压抑着自己的喘息，恼怒道：“你快走，你呆在被子里搞得我好热。”
“嗯？很热吗？”
卡维有些迷茫了，镇灵的体温一般来说不会很炽热，大部分时候都是温暖的水平，更何况现在也不是夏天，秋夜凉如水，怎么就热了呢。
“.....那就是你太冷了，总之你快点走。”
“你故意找茬是吧艾尔海森！到底热还是冷啊！”
艾尔海森不说话，他直接把床铺上的被子都卷走了，把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一样的形状。
他背对着卡维，闷声道：“总之你一热一冷的把我搞出汗了，我待会要去洗澡，还有，我不想和你晚上一个床睡觉。”
卡维惊了：“你认真的吗艾尔海森？我刚刚给你包好伤口！”
“.....你少管。”
抗拒的意思这么明显，卡维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嫌弃了，他摸摸脑袋，有些没趣地道：“行吧行吧，你洗澡的时候注意伤口。用丝绢擦擦就得了，可千万别去泡温泉，到时候你伤口又受影响。”
深深感觉自己的心灵被伤害到了的镇灵老父亲（？）一边出去还在一边嘀咕：“这小家伙可真是长大了，连一起睡觉都被嫌弃。人类都是越长大越不可爱的吗？”
镇灵小声抱怨着离开了，艾尔海森的寝室内再度恢复了平静。
而在确认镇灵已经彻底离开之后，梅赫拉克之庭再次沉入夜晚的安宁后，人类的少年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艾尔海森几乎是沉默着从被褥里爬了起来，没有听从镇灵的建议，穿着单衣就硬生生就把自己整个人泡进了温泉里。他甚至没有调节水温，就这么任由尚且冰凉的泉水没过自己的胸腹，以最透骨的温度来冷却自己炽热跳动着的心脏。
他刚刚起反应了.....对象是自己的神明。艾尔海森已经十六岁了，不再是孩子，他很清楚这种事情意味着什么。
在过往四年的和镇灵相伴的日子里，卡维没有特意对艾尔海森进行生理知识的教诲，但也没有特意避讳过。在卡维以[权能]为艾尔海森开放的“图书馆”里，一切知识都是任挑任取的，其中自然包括性相关的知识。
艾尔海森并非愚钝之人，在经历了初次梦遗的恐慌之后，他几乎很快通过学习明白了这一现象的生理意义.....当然随之也理解这一现象背后所暗藏的，属于自己的愚昧爱意。
不知从何时起，名为艾尔海森的少年对自己的神明萌生了背德的爱欲。
最初这份感情的萌发时间究竟是何时，艾尔海森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十五岁？十四岁？也许更早，艾尔海森自己都难以言明。镇灵拯救了他，重新赐予了他光明，而他像镇灵许以虔诚的信仰，这就是他与卡维之间的关系。本来应该是纯粹而无杂质的爱意，却因为自己身为人类的卑劣欲望而镀上了龌龊的光辉。
因为年少对于性的迷茫，艾尔海森曾试图做一些别的事情，以冷却自己对镇灵不正当的欲求与渴望。他全心全意将自己的头脑投入到古文字研究上，或是专注于剑术的练习，与镇灵的对话总是专注于理智，从不试图掺入任何感性情绪。
艾尔海森想以此肃正，或是戒断自己对于卡维禁忌的感情，然而一切似乎都没有用。他的爱意总是在沉默中疯狂燃烧着，愈是不言不语，愈是汹涌澎湃。最终不定期袭来的绮梦彻底撞碎了艾尔海森试图以理性控制自己感情的幻想，告知了他人类本性深处自制力的浅薄。
.....从艾尔海森十五岁开始，每一个春梦里他都梦见自己在被卡维操。
或是在寝室的床上，或是在池塘边的石桌上，或是在梅赫拉克之庭的长满鲜花的草地里。金发的神明会附身将所有的重量倾注在他的身上，姣好的容颜被染上了欲望的光辉，眼角变得绯红，但是红宝石一样的眼睛里充满了攻城略地的占有欲。
他的动作也是一样的充满攻击性，即使是梦的假象里，卡维也总是充满活力，他会不顾艾尔海森承受能力地进行入侵，毫不怜惜地进行凶猛地攻击，但最后却又温柔下来，展露出艾尔海森第一眼见到他时候那副柔和的神情。
“乖孩子。”而在达到极点时，他的神会在他耳边夸他，“做的好。”
如是的桃色之梦，最开始做的时候艾尔海森还会慌乱惶急。然而梦见得多了，似乎也就逐渐平静下来，或者说艾尔海森平静而绝望地接受了自己的卑劣。
......他确信自己是爱着卡维的，尽管他自己都知道这不正当也不应该，可是他无法控制这份情感。镇灵的爱宽厚而仁善，名为卡维的神明显然一视同仁地爱着人类，但作为他唯一且最虔诚的信徒，艾尔海森所想却只是独占这份爱意。
即使跑在冰冷彻骨的泉水里，艾尔海森依旧久久没能平复下来。他脑内不断闪过那些然而曾经那些桃色之梦，旖旎的，羞耻的，燥热的，不堪入目的，背德的梦境，却开始不断地出现在他躁动的脑海里。
似乎必须自蔚才能解决这份欲望了。艾尔海森深吸一口气，有些厌恶地用自己的手掌包裹起自己青涩的欲望来。
说真的，他非常讨厌这种行为，哪怕知道这只是人类男性为解决自己欲望必须进行的程序，但是自蔚对他来说依旧是烦躁的，不到实在冷静不下来的时刻绝不去做。
肉体上片刻的欢愉只会持续刺激艾尔海森的大脑，脑内闪过的画面反复提醒他，自己是因为谁才进行这种无谓的行径，仿佛是有谁在嘲笑他：“看啊，这个自认的虔信徒又在玷污自己的神明。”
然而今天似乎就是不得不做的时候了，艾尔海森在冷泉里已经待了半个小时有余，然而他的欲望始终没有消减下去。也许是因为他在人类营地呆了好几天没能见到卡维，也许是因为今天镇灵无意的捉弄和触碰让他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欲望。
怎么样都好，反正事实已经既定了。艾尔海森有些粗暴，不耐烦，乃至于自暴自弃地处理着自己的欲望，并强迫自己脑内不去想任何关于镇灵的事情。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以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试图瞒过自己。
以往都是有用的，然而今天，即使刻意不去想，在最终释放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无意识低声喊出了“卡维”的名字。
艾尔海森沉默了，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名为爱的深渊。
“.......也许我应该同意卡维离开梅赫拉克之庭。”在冰寒的泉水中，艾尔海森茫然地想。
如果继续任由神明和自己在这样的伊甸园里独处下去，早晚有一天他会任由狂妄的爱意吞没自己。
评论(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