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海】永恒伊甸-10
*镇灵卡维x祭品海森，神明和献给他的祭品
*一个神明从0开始养成他的（童）信（养）徒（媳）的故事
*部分设定有私设
卡维和艾尔海森很快将被关押的商队从镀金旅团的牢笼里释放了出来。
好巧不巧，这是一支来自于塔尼特部族的商队，为首的商队领头人是一名和艾尔海森差不多大的少年，名为亚伦。
他们自称是塔尼特部族的商人，自从三运河的水受到污染后就开始往返于各个人类营地行商，主要做的售卖干净饮用水以及净水装置的生意，结果因为生意做的太大，被沙漠中臭名昭著的镀金旅团盯上了，整支商队都被扣押了下来。
在听到这队人来自塔尼特部族时，卡维下意识心抽了一下，视线不自觉地转移到了艾尔海森身上。所幸，四年过去，已然成长的人类少年似乎对这个曾经给他带来灾难的部族名字没了什么反应，只是非常冷淡地听着商队少爷亚伦的道谢。
卡维有些感慨地想：“艾尔海森说的对，他真的长大了。”
虽然对卡维编造的人设颇感不满，但在商队少爷问及二人身份时，艾尔海森脸皮微微抽了抽，最终还是面无表情地表示自己是来自雨林的冒险家，而卡维是自己的护卫。
在说瞎话的时候，艾尔海森还不忘用自己的余光刮了卡维一眼，似乎在说：“这有意思吗？”
卡维在内心乐开了花，用眼神回道：“超有意思的！”
商队少爷亚伦则并未察觉二人的眼神交流，继续用极其感激的语气继续说道：
“原来是来自雨林的卡维大人和艾尔海森大人，今天的事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们才好了。如果不是你们仗义出手，恐怕我们一整个商队都要折在沙漠里。”
和四年前的呼马依商队老爷不一样，眼前这个商队少爷亚伦即使知道了卡维身份只是艾尔海森的护卫，也依旧没有展现出任何轻视态度，反而一同冠上了“大人”的后缀。这份沙漠民中几乎绝迹的平等思想让卡维对这个少年第一印象不错。
卡维道：“小事一桩，现在年景不太平，更应该互帮互助才是......你刚刚说你们是贩卖水源和净水装置的？”
“正是如此。”
亚伦感慨道，“虽然二位是雨林来客，但想必对三运河数月以来的污染有所耳闻。沙漠里传言，是镇灵们突如其来的盛怒让沙漠里的子民们无水可饮，达马山之水化作污秽的血流。虽然有守旧之人试图通过血祭重新唤回镇灵们的眷顾，但我觉得那种行为是愚昧的，镇灵在花神死后就已经狠心地抛弃了我们，人类还是应当用自己的智慧活下去。”
在疯狂崇信神明的沙漠人中，亚伦这段话已经已经足够先进，可卡维听了，心中不知为何还是有些不适。他正准备打个哈哈换个话头，好继续了解三运河的情报，一直沉默的艾尔海森却开口了。
“塔尼特族的少爷，你把话说的这么有底气，仿佛自己是什么遗世独立的贤者圣人一样，可到头来，你不还是从内心依赖着神明。”
艾尔海森漠然道，“你从一开始就默认镇灵们应该给沙漠民提供干净的水源是吗？不提供就是他们狠心抛弃了人类？需要我提醒你永恒绿洲本身只是花神的埋骨之地吗？只是顺便成了塔尼特人的乐土而已，镇灵们是自愿以自己的力量为沙漠供水，但也不代表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你们有什么证据，让你们确信是镇灵发怒导致水源污染？”
艾尔海森的话几乎字字珠玑，亚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场面一度冷了下来，卡维甚至能感受到背后传来其他商队成员不善的视线。
卡维当然不怕这帮塔尼特人因为遭到讽刺而恼羞成怒进行袭击，但是得罪这帮人就和他们本来要获取情报的目的相违背了。他赶紧找了个由头把艾尔海森拉到一边，有些焦急地小声质问他。
“你在干什么艾尔海森，在人类社会里说话不能这么直！”卡维有些头疼。
“我知道你为我们打抱不平，但是说话要注意时机，我们还没从他们嘴里套出有用的情报呢。”
“看不下去他那自以为是的态度而已。”艾尔海森淡淡道，“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队人马身上绝对有问题。”
“什么？”卡维有点茫然，说，“那个叫亚伦的少年总体还蛮礼貌的，态度也很乐观积极，是不是你太敏感了。”
“我对人类的判断一向很准确。”艾尔海森说，“而且，我有预感，不用花多少时间我就会得到证据。”
人类少年锐利的双眼如同鹰隼一样扫视过不远处正在休整的的塔尼特商队，那审视的眼神绝不是羊羔看待羊群的表情，而是猎人看待猎物。
卡维忽然心底有些慌张。他担忧地望向少年，第一次意识到，艾尔海森和他生活得太久了，似乎已经完全丧失了在人类中进行社会化的能力。
他是如此的纯粹，不屑于掩饰心思，不吝于发表异于常人的看法，镇灵钟爱他的纯粹，在梅赫拉克之庭中虽然和他多有争辩，却始终是任其自由发展，然而事到如今卡维才终于意识到，这些品质并不足以让艾尔海森融入人类的虚与委蛇中。
“是我的原因吗？”卡维想，“......我其实，无意识地在把艾尔海森变成我所喜欢的样子？”
联想到自己念头里不自觉的占有欲，卡维惶恐了起来。
他不该对人类抱有过度的狂热，镇灵三倍的爱意和三倍的绝罚绝非普通的人类能够承受，这本就是卡维当初避世而居的初衷。更何况，和其他的镇灵相比，卡维还有别的绝不能喜爱人类的缘由。
他不能任由自己的占有欲将艾尔海森变成自己的东西。艾尔海森终究是人类，早晚要回归到人类的生活中去。自己对他的引导，只是为了让他成为更具有智慧的人，而不是期待他离群索居。
思及此处，卡维的面色难得冷肃了起来，他几乎是语重心长地对自己的信徒少年说：
“艾尔海森。我知道，你在人类中是非常独特的个体，你的思维是这些普通沙漠人难以企及的。但你也要知道，平凡才是大多数人的本色，那个叫亚伦的人虽然远不及你，但思维也是沙漠人中少有的开明。也许你应该学着融入人类社会，而不是对一切都如此抗拒。你，是一个人类.....总不会一辈子呆在我身边。”
艾尔海森原本正在遥遥地打量那些塔尼特人的动作，听到卡维突如其来的言论，有些不悦地挑起了自己的眉头。
他几乎是立刻对卡维说：“我不需要融入人类社会，还是说你想丢下我？”
“我没有这么说，但你是人类，艾尔海森！”
又来了，尽管是无意的，但卡维的言辞又来反复地提醒自己与镇灵之间身份的鸿沟。
艾尔海森的语气上难得带上了怒意，他质问卡维道：“那要久违地打个赌吗？卡维大人？如果你赢了，那么我就按照你的希望试着改变自己，如果你输了，那么接下来你起码有一件事要听我的安排。”
卡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冲，也隐隐有点生气起来，他说：“行，就依你。”
他们就这样在营地的角落里交流了一会，随后，亚伦走了过来。
这个商队少爷似乎心胸还比较宽广，被艾尔海森刚刚那样出言讽刺也依旧不显山不露水，现在已经又收拾好了一个得体地微笑，过来试图邀请他们一起共进晚餐，同时向二人提出了商队护卫的邀约。
“听卡维大人的意思，你们是准备要去三运河之地调查水源污染的原因？那既然如此，为何不和我们一起走呢？”
亚伦道：“二位可能是刚从雨林来不久，所以不知道。三运河水源污染之后，很多原本固定驻扎在绿洲附近的营地都更换了位置，你们如果自己去的话，很可能找不到地方。我们商队正是要去那附近最大的乌萨营地售卖净水装置，如果二位不介意，与我们同行如何？”
“当然，不会平白让二位担任护卫的职责，我们会提供优厚的报酬。”
和熟悉三运河情况的商队一起出发，这本来就是卡维和艾尔海森的计划。既然亚伦主动提起，那就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两人对视一眼，很快同意了下来。亚伦显然也很为自己商队里增加了两名超强保镖所欣喜，当即唤来手下的仆役要求他们修整好后将食物拿出来，说今晚要设宴款待这两位救命恩人，热情得仿佛刚刚的芥蒂丝毫不存在一样。
这个塔尼特部族所属的商队人数不少，足有二十人有余，其中一大半都是奴隶打扮，但考虑到这是在沙漠，倒也正常。
艾尔海森的目光逐一在那些来来往往收拾货物的奴隶身上停留，发现这个亚伦少爷倒是个不错的主人，大部分奴隶穿着都非常整齐干净，搬运货物时袖口露出的臂膀精壮有力，不像是受了虐待的样子........除了奴隶队伍末尾的一位红发少女。
那似乎是一个舞娘打扮的奴隶，和其他奴隶比起来，身上的衣服褴褛得过份，而且也更瘦削，暴露在空气里的双臂上满是鞭痕，嘴巴也被用铁制的口罩封堵起来了，见艾尔海森望来，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是谁？”艾尔海森皱眉问。
卡维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也看见了那名少女，当即也是一愣，不过却是因为他从那个女孩身上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
亚伦见这两位同时如此关注一个小小的奴隶，赶忙解释道：“那女孩叫妮露，是我们商队买回来的奴隶。二位可千万不要以为是我们在虐待她，别看她表面这样文弱无害，实际上可能折腾了，我们商队被镀金旅团抓住就有一部分她的原因，完全是怕她继续闹事才把她嘴封住的。怎么......艾尔海森大人您对她感兴趣？需要我把她送给您吗？”
他话末试探意味异常明显，在沙漠中奴隶本来就是货物，赠予也是常事。
“不。”艾尔海森立即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否认道，“我不喜欢女人。”
黄金的国土民风开放，对各种各样的性取向都十分包容。但这还是艾尔海森第一次谈起自己喜欢什么人的话题，卡维在有些讶然的同时，感受到了可耻的安心。
虽然他口口声声希望艾尔海森融入人类，并且早在他在决定抚养艾尔海森的那时候就已经想到过有朝一日艾尔海森结婚生子的可能性。
但是只有一想到自己亲手养大的小信徒可能会成为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的所有物，卡维几乎下意识感到反感。
沙漠民风再开放同性恋也是少数中的少数.....如果艾尔海森喜欢的是男性，是不是起码说明艾尔海森不会那么快找到对象，还能陪伴自己很久。
卡维一边在内心痛斥自己的卑劣，一边又暗搓搓地开心起来。然而镇灵甚至还来不及反省自己阴暗的喜悦，那个名为亚伦的塔尼特人眼睛却率先亮了起来。
“是这样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今夜还请艾尔海森大人务必赏光与我共同饮酒。”
卡维：？？！！
这意图是否过于明显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居然伸手想要去勾艾尔海森的肩膀。卡维几乎要在内心大喊：“艾尔海森，是男桐，快跑！”
艾尔海森皱了一下眉，一抹明显的不悦在眼底一闪而逝，但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他居然没有躲开亚伦的动手动脚，反而是默许了这种行为。他看了卡维一眼，转身和亚伦走远了。
卡维呆在原地，感觉到自己心底有一种无名火被勾了起来。
艾尔海森这是什么意思，和自己赌气吗？
因为艾尔海森近来表现得很介意肢体接触，卡维顾及自己小信徒的想法，已经好几天没有碰过他了，哪怕是捏一下脸颊都没有。
“我已经十六岁了，不喜欢和别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这是艾尔海森自己说过的话。
呵！不喜欢肢体接触？
那为什么眼前这个只认识了一天的**（此处为沙漠脏话）塔尼特少爷就可以碰？！养大他的镇灵却不可以？！
就因为自己想让他适应人类社会吗？所以这小子就这样报复自己？
“你妈的艾尔海森。”卡维气冲冲地在心里说，“为什么？！”
TBC
*有人急了，不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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