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海】永恒伊甸-22
*镇灵卡维x祭品海森，神明和献给他的祭品
*一个神明从0开始养成他的（童）信（养）徒（媳）的故事
*部分设定有私设，私设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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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灵的话令艾尔海森瞬间安静了下来，他没有再做任何的反抗动作，安静地让医生把自己压回床榻休息，身体有些僵硬地任由他们在自己身上摆弄。
医师们和后来赶到的妮露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原本目的就只是换药，这番折腾下来则多了一个工作，要确认艾尔海森身上的伤口有没有因为刚才的挣扎裂开。在医师们确定人类少年没什么大碍后，换好药和绷带就走了，将空间留给了二人。
换药期间卡维捧着艾尔海森脸颊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因为人类少年的情绪太紧张了，如果不是嗅到了卡维的气息还会更加不稳定。
这是当然的。毕竟艾尔海森最后的记忆应该还停留在荆棘之魔神的巢穴里，又没有感官，不清楚正在触碰自己的陌生人是谁，不安才是正常状态。
等所有人都走后，卡维伸手顺了顺艾尔海森有些乱翘的头发，温和地传音道：
“刚刚压着你的是欣提营地的医师，他们只是想给你换药而已。现在他们都离开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放松一点吧。”
镇灵明显感觉到，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艾尔海森紧绷的那口气才缓下来。卡维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小信徒的头，然而艾尔海森半晌都没有反应，正当卡维以为他睡过去了的时候，人类少年的嘴巴才动了动，发出一些模糊的气音。
卡维赶紧俯下身去仔细读他的唇语，这才意识到艾尔海森是有些不满地在问：“卡维，你把我的眼睛放哪去了？”
卡维只得轻轻地和他解释：“宝石义眼运转起来对你的身体有负担，我昨天晚上帮你取下来了。”
即使半张脸都被用白绸制成的绷带死死绑住了，艾尔海森不赞同的表情还是几乎要从他那张一贯冷淡的脸上泄露出来，卡维总觉得艾尔海森在隔着目巾瞪他，同时人类少年嘴里也隐隐约约发出不满的哼哼。
卡维只得无奈地继续安抚他：
“别闹了艾尔海森，我知道你现在没有感官很难受，可是你现在真的不能装宝石义眼。如果你觉得没有视觉很无聊，等你精神好一点，我像以前一样把图书馆的[权能]开放给你好不好。你现在太需要休息了，身上还很痛吧？听我的，再睡一会好不好。”
艾尔海森的表情还是很不满，好半晌，人类少年才又发出了委屈且抱怨的气音，卡维读出了他的意思：“我想看你一眼，不行吗？”
镇灵呆住了，为了让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在艾尔海森面前失控，他一时间整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无声地颤抖起来。
艾尔海森却因为他久久的沉默慌了，他没有听觉，又看不见，一旦卡维的声音从他脑海里消失，他便只能感觉到被世界抛弃了般的死一样的寂静。
他几乎是强撑着想要爬起来，有些胡乱地到处摸索，用沙哑得听不出音色的声音茫然地强行询问：“.....卡维？”
“别乱动。”
金发的神明到底没忍住泪水，他死死地将艾尔海森搂紧自己怀里，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自己的信徒和自己融为一体。他颤抖着传音道：“也别慌，我一直都在，不会丢下你的。”
艾尔海森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无论是从理性还是逻辑的角度，他都非常清楚卡维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可是人类少年毕竟刚刚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从他沦为奴隶那天起就深埋于心底的脆弱与感性第一次没能被少年非人的理智与思考压抑，卡维的传音只短暂消失了一小会，可是他整个脑海都是空白的。
艾尔海森难得对自己的表现感到了一点丢脸和羞耻。
他暴躁地把自己头埋进卡维的颈窝，然后用沙哑的声音死鸭子嘴硬：“.....我没慌，确认一下罢了。有什么可慌的，事情不都结束了。”
卡维原本还在落泪，闻言差点被他的小信徒的死要面子逗乐，他哭笑不得地说：
“我的小大人，我知道你没慌了，但现在已经深夜了。你刚刚做完手术，嗓子又还哑着，不要再强行发声了。如果有什么想要的，用唇语告诉我就行。而且你肯定累了。好好睡一觉吧，等你恢复得好一点了，我就帮你把你的左眼装回去，怎么样？”
“我不累。”艾尔海森相当固执。
“那我累了，读唇语也是很辛苦的，借你的病床，让伟大的镇灵卡维大人歇一会如何？”
卡维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然后侧身躺在艾尔海森身边，尽可能用一种避过人类少年身上所有严酷伤口的姿势把他圈进怀里，用自己温柔的气息包覆住了艾尔海森的身体。
“你放心，我不会走的，你看我抱着你呢。睡个好觉吧，艾尔海森，明天早上起来你身体会更好一点的。”
艾尔海森虽然嘴硬，但状态其实还是很虚弱，被卡维的气息包裹着，他很快就控制不了自己的神志，逐渐沉沉睡去。
接下来几天，卡维都在病房中陪着艾尔海森度过。
新获得的草元素神之眼给人类少年的恢复带来了不少助力。如此严重的伤势，艾尔海森第三天就可以从床上稍微坐起来了，嗓子也在药物的辅助下逐渐恢复了原来的声音。
在艾尔海森急切的语言攻势之下，镇灵就算再担心他的身体状态，也不得不把宝石义眼还给了人类少年。同时卡维用手头的材料给他做了一个简易助听装置，这下起码正常交流没有问题了。
而艾尔海森在用自己左眼亲眼确认到自己的神明平安无事之后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直到那一刻，镇灵才察觉到这几天来他的小信徒始终不能安定的心神终于彻底迎来了真正的平静。
然而隐忧是存在的，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艾尔海森不可能平安无事。卡维明显感觉到艾尔海森身体越来越差了。
他开始怕冷，而且总是咳嗽，食欲也下降得很厉害。卡维曾偷偷去询问医师解决方案，却只获得了：“非常抱歉镇灵大人，但是以他这种状态，活下来其实都很不错了，而且有死亡气息的影响，健康和寿命受影响都是肯定的，人类终究会被身体所限。”之答复。
卡维的心于是开始绞痛。
他总觉得一切不该是这样，艾尔海森不该经历这一切。如果他未曾爱上自己，便不会有如是疯狂的举动，也不会迎来这样的结局。
人类的一生本来就短暂，他的少年本应该在阳光灿烂的地方从翩翩少年幸福到白发苍苍，可事到如今他就像一株被折下的花，表面依旧光鲜着，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内里在逐渐腐朽。
白天陪艾尔海森在病房里看书或者与他斗嘴的时候，镇灵总算装得若无其事，试图把氛围营造回在梅赫拉克之庭那时候一般的欢乐又温馨。可一到晚上艾尔海森虚弱地沉沉睡去，凝视着自己信徒苍白的脸色，卡维的神情就变得异常空洞可怖。
无穷无尽的负罪感开始折磨他，昔日他最喜欢的就是艾尔海森偶尔动作里流露出的对自己的依赖，时有时无的占有欲，四下无人时偷偷凝望着他的专注神色。
镇灵其实都察觉到了，只不过他以前都是自欺欺人般卑劣地私自欢喜着，对这一切视作命运赐予自己的宝物。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这些甜美的记忆碎片深处暗藏着多少剧毒。
镇灵已经许多日不敢阖上双眼了，但是哪怕不入睡，可怖的幻境依然折磨着他。他始终没有从魔神洞窟的那个梦里走出来，屡屡幻视自己坐在阳光灿烂的梅赫拉克之庭里，怀里抱着形同人偶般的艾尔海森。
另一个“卡维”坐在他面前的石桌旁，撑着脸，用极其艳丽的笑容嘲讽他。
【你以前不是很开心吗？卡维，觉得人类小孩是这样地喜欢你。】
【你好早好早之前就隐隐察觉了他的爱意对吧，可是你就要装作不知道，欺骗自己。】
【你一个人住在梅赫拉克之庭的时候是那样的孤独，所以在艾尔海森来之后，你是如此享受着人类的爱带给你的温暖。】
【你从不试图去引导你的孩子获知怎么样才是正确的情感，也从不愿意去思考你的孩子会迎来怎么样的结局。】
【你现在却在后悔？不知道你在后悔给谁看呢？】
【你这个伪善的神明。】
卡维惨白着一张脸听着幻境中的另一个自己说出诛心之语。他从来不反驳，因为他知道那个“卡维”所说的俱是事实，是他实实在在的罪孽。于是进入黑夜后镇灵根本不敢闭上双眼，只是冷汗淋漓地等着黎明的到来。
可是这一切他都不敢让艾尔海森知道。
卡维，妮露和欣提营地的医师们似乎又形成了某种对病人特有的默契。尽管因为四散的禁忌知识外界已然乱成了一锅粥，他们对艾尔海森透露的讯息也只有：“荆棘之魔神被打倒了，到处都安全了，你只要安心养伤就好。”
然而人类少年的头脑是如此聪慧，卡维总疑心哪怕谁都没有说一个字，他也猜到了外界的情况，只是觉得既然卡维不愿意他知道，他就装作不知道。
因为从艾尔海森醒来开始，他居然未曾有一次提及要回梅赫拉克之庭。明明在扎莱村的时候他对于拉上卡维和妮露回归是那样的迫切，可真正事情结束了，艾尔海森却平静地像是遗忘了这件事。
偶尔卡维拿这件事出来哄他吃饭，他也只是露出浅淡的笑容，从未问及过真正的归期。人类少年仅仅只剩一只左眼，但心虚的镇灵依旧觉得他看破了自己的谎言。
“....又没胃口吗？”
某日晚上，卡维忧心忡忡地看着艾尔海森又是就吃了一点点奶糊就厌恶地放下勺子。他知道艾尔海森八成一点食物都不想摄入，怕他担心才勉强吃下一点，但即使如此这也太少了。
艾尔海森确实毫无食欲。
禁忌知识的污染尽管被药物压制，可是他脑子里还是间歇性地会响起诡异的呓语，这让他时常感到耳鸣恶心，于是无法很好地进食，也无法很好地休息。
但他并不甘愿被病痛打败，其实还能强行吃一点。只是看着卡维又开始焦急地想哄他多吃一两口，性格恶劣的少年不免产生了戏弄之心。
他故意把勺子往蔷薇奶糊里一丢，别过头去不看卡维，漠然地点评道：“难吃。”
果然镇灵一听他说难吃就慌了，赶紧凑上来问他：“....确实一连几天都吃这个东西太没味道了。艾尔海森你想吃什么，我去请欣提营地的厨师帮忙做。”
很好，上钩了。
艾尔海森嘴角勾起一起隐秘的愉悦弧度，继续冷冷道：“.....烤饼，或者肉排，要么煎鱼也行。总之我想吃肉，不想吃这些乱七八糟又粘稠的东西。”
其实艾尔海森现在的没胃口是针对所有食物的，非常单纯的仅仅是吞咽这个动作就让他感到恶心。
但是为了捉弄卡维，他特地列举了一些病人绝对没法吃的食物，并给出了相当合理的理由。果不其然卡维脸色立即难看了起来，因为他不敢给艾尔海森吃这些他身体现在可能无法消化的东西。
镇灵有些小心翼翼地说：“抱歉，这些东西医师都不让你吃.....你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我请厨师去做。或者你想不想吃我做的东西？只要不是特别不好消化的，我都给你做。”
艾尔海森于是继续说：“那海鲜羹，薄荷时蔬汤。”
这几道菜可是艾尔海森即使没病都不想吃的。
卡维看着艾尔海森脸上逐渐流露的恶作剧成功的浅淡笑意，逐渐回过了味来，佯怒道：“好啊艾尔海森，看起来你小子恢复得很好嘛，都敢调戏我了。我就不该哄你，每次我对你好一点你小子就脑子里开始冒坏水。”
“只是受不了卡维你像对待绝症患者一样天天伺候我罢了。”
艾尔海森淡淡：“卡维，你不用天天对我这么小心翼翼，我又不是马上要断气了，而且你也不用天天在病房里陪着我。老实说，你天天呆在病房和我搭话真有点吵，挺干扰我看书的。你把图书馆的权限开给我就可以了，人不用总是呆这。毕竟……你应该有其他的正事要做吧，镇灵大人？”
卡维本来还气得牙痒痒，直到艾尔海森最后一句话响起，镇灵忽然意识到，艾尔海森又什么都知道了。
这几天禁忌知识的污染在沙漠里的扩张达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四处魔氛骤起。好几天深夜都有人类的贤僧或是昔日的魔神眷属来寻找卡维讨论应该关于如何给吞噬了禁忌知识宝石的魔神施加封印。
毕竟就目前来说，卡维是少数几个真正近距离接触过禁忌知识宝石的人，尽管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能万无一失，但在两眼一抹黑的众人中已经算经验相对丰富。
欣提营地的人恐怕都很想请卡维出手，毕竟人手太缺了。只不过看到艾尔海森重病的状况，大多数人把话咽了回去，没好意思让镇灵这种时候了还要离开自己同伴的身边。而卡维虽然也因为花神眷属的责任感而焦虑着，但他同样不敢在这个时候离开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又不知从何处看破了这一切，于是主动提出要解放自己，卡维忽然察觉，原来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无法瞒过这个聪慧的少年。
他知道艾尔海森现在处于什么样不安的状况，扎莱村的经历给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自己一从他视线内消失人类少年就会明显表现出南一被理智压抑的焦虑，但为了自己的神能心安理得地离开，艾尔海森还是故意会说这样的话。
许多话在一瞬间涌上卡维的口，但是最终他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镇灵只是说：“抱歉。”
“道歉的话我这几天已经听腻了，你没对不起我什么，卡维，所以不要道歉。”
艾尔海森叹气：“.....而且比起道歉，你难道不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吗？”
卡维因为艾尔海森的话呆住了。
金发的神明眼睁睁看着人类少年从病床上微微起身，背着皎洁的月华伸手捧住了卡维的脸，强行令镇灵那张写满了无措的艳丽脸庞面对自己，仅剩的左眼里酿满了即使是神明也为之迷醉的似酒般深沉爱意。
今天艾尔海森铺垫了这么久的氛围，就是为了引导卡维说出那句他想听的话语。
在荆棘之魔神洞窟，艾尔海森获取那枚拯救了他性命的草元素神之眼时，人类少年非常确信自己听到了一次，那绝对是来自镇灵肺腑的发言，正是从那句话里他获得了活下去的力量。
这几天他其实身体非常难受，五感下降，失去食欲，被身上密密麻麻的痛楚折磨得难以入睡，只能期待因为虚弱过度昏迷过去。
但即使如此只要卡维在他身边，艾尔海森心情就很好，一直努力地在对抗自己的身体。
哪怕卡维，妮露和医师们什么都不说，艾尔海森也清楚自己的情况。他阅读了那么多的书籍，自然也包括大量的医书，理所当然的知道自己的寿命经过此番影响大大被削减，也许根本活不了很久了。但他就是想任性一次，想让镇灵陪伴自己度过余下的光阴。
无法像正常人类一样活到白发苍苍也无所谓，到自己油尽灯枯以前总还有二三十年光阴。
他知道如果自己早卡维一步死去，对于镇灵来说一定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可是人类少年想：他为了卡维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的东西，既然如此，一生只任性这一次应该没有关系吧？
镇灵被艾尔海森炽热的视线震惊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真的想将一切都坦白出口，然后对着自己的信徒拥吻上去。
卡维的嘴虚张了几下，那段关于仙灵诅咒的往事就在嘴边，然后他就看见艾尔海森那张秀气的脸因为痛苦扭曲了一下，忽而开始凶猛地咳嗽。
艾尔海森肋骨移位的时候似乎伤到了他的肺部，所以醒来之后一直在咳，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激烈过。
人类少年似乎也恼怒于自己在关键时刻的不争气，神色厌恶地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然而鲜红的液体还是从他的指缝间满溢了出来。
“艾尔海森！”镇灵失声惊呼。
“咳......咳咳，我没事。只是忽然起风了，我有点咳嗽，没什么大事。”
艾尔海森差点被自己呕出来的血咳呛到，花了很久才平复呼吸。他有些狼狈地抬起头来，神色极其认真地注视着卡维：
“我没事，你继续，我想听你说....卡维。”
金发的神明却语塞了，艾尔海森掌心的殷红刺痛了他。在今天之前艾尔海森的咳嗽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可偏偏在这一刻，告白的这一刻，他的情形恶化得这样厉害。
镇灵眼前又开始出现幻觉了，他仿佛看见了来自天理的无形之手，从黑暗中钻出，黑红色的锁链自四面八方袭来，当着镇灵的面，挑衅地扼住了人类少年柔软而脆弱的喉咙。
有尖利的声音在高声嘲笑他：
【你还要再害他下去吗？他真的会因你而死的。】
【你以为来自天理的诅咒是什么凭借你愚蠢的爱意就能战胜的东西吗？少天真了。】
【他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如果继续跟着你，早晚会卷入更大的漩涡。你甚至不能从区区一个荆棘魔神的手下好好保住他，却妄图在沙漠被禁忌知识席卷之时接受他的爱意。】
【艾尔海森会因为你疯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因为一个荆棘之魔神，他就敢为了你舍命下镜湖。你敢想象他知道了仙灵诅咒以后会怎么样发疯吗？早晚你会失去他为你活着的这份幸运。】
【别自私了，你怎么不想想他才多大？他本来应该有多少可能性？就因为爱上了你所以他的命运就活该早早终结吗？】
【此刻正是你应该拒绝他，纠正这份爱意之时。他还如此年轻，而人类的感情如此多变，只要他能遇上合适自己的人，早晚能从这份诅咒里摆脱出来。】
绝望与不甘在瞬间席卷了卡维，哪怕仅仅是在脑海中思考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艾尔海森爱上别人的可能性都让他妒火中烧。
然而镇灵只是颤抖着垂下头，卑微又坚定地说：“对不起。”
艾尔海森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真的不理解为什么卡维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的告白，尤其是在他再三确认，卡维他的确对自己有感情之后，镇灵这种畏畏缩缩的样子更令他感到疲惫。
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了他的心头，艾尔海森感到一阵胸闷气短，但为了不狼狈地继续吐血咳嗽，以至于又让卡维露出那副愚蠢的哀伤表情，他硬生生把到嘴边的甜腥味都憋了回去。
“好吧，看来你确实需要对我道歉，卡维。”艾尔海森冷冷地说。
他有些僵硬地背对着卡维躺下，低声道：“....你脸上一点心事都藏不住，我的神明，你有事瞒着我。但我不会一直被你瞒着，你最好在我彻底生气之前想好解释的措辞，否则一旦我自己搞清楚了真相，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原谅你。你真的以为我脾气很好吗？卡维。”
“病房外面有人来找你了，[五绿洲]的镇灵大人，去履行你身为花神眷属的责任吧。”
TBC
*卡后面会追妻的，现在拒绝得厉害后面就会多后悔。
但不是追妻火葬场，毕竟双方都互相喜欢，艾海无法改变喜欢他，卡也只是无法接受自己的爱害了他。所以火葬场达咩。
两个人性格不同而且存在信息差所以面对问题选择倾向不一样，结果就是明明互相喜欢但一方必然拒绝。
*总之这个部分可能是有点焦虑，为了让大家不这么着急，为了xql快点甜起来，这几天我会努力爆更写完这一段的（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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