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海】永恒伊甸-27
*镇灵卡维x祭品海森，神明和献给他的祭品
*一个神明从0开始养成他的（童）信（养）徒（媳）的故事
*部分设定有私设，私设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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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归阿如的路上，镇灵又没能和艾尔海森搭上话。
虽然对于卡维而言，这三年不过是一睁眼一闭眼，但他的的确确有很久没有听过自己的信徒的声音了，哪怕是阴阳怪气也好，卡维也很想听听艾尔海森的声音。
可惜岁月的沉淀似乎让人类的青年更加冷淡与寡言。
在回归的一路上艾尔海森总是沉默着，虽然偶尔会用无机质的视线若有似无地瞥过镇灵，但翡翠义眼中却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因此卡维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审视自己的失约，还是抒发久别的眷恋。
虽然艾尔海森从前就一直是异常沉静内敛的性格，但如今他完全变成了一本合拢的厚重书籍。你分明知道他内心应当充满了各种思绪，可倘若他不愿意主动翻开自己情绪的书页，没人能通过他的神情知道他在想什么。
因此尽管镇灵一路上找了很多有的没的话题，但艾尔海森回应寥寥，偶尔间说上一两句话，也都是在聊沙漠的天气与路况。艾尔海森的态度礼貌恭谨但极度疏离，每次只开口说几句就草草就结束了话题，每句话还都非常含沙射影。
镇灵于是更加欲哭无泪了，他现在知道艾尔海森肯定非常非常非常生气了。
当然，艾尔海森的沉默寡言只是镇灵和他说不上话的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在于，那见习祭司与见习衡准官的憨憨三人组实在太热情了。
在得知了卡维就是三年前在欣提营地抗击沙虫的英雄之后，几位青年眼睛里几乎是冒出了崇拜的星星。这几个社交恐怖分子快速和卡维熟络了起来，卡维原本抛出去用于引诱艾尔海森开口的话头全被他们接去了，一路上这几位人类青年都在极其狂热地为镇灵介绍阿如的现状。
不过也得益于他们的热情，卡维这才搞明白在他沉睡的这三年沙漠里都发生了什么。
总的来说，阿赫玛尔果然如他当日的誓言那般在沙漠里建立起了传说中的理想国。
在那场席卷整个沙漠的灾祸结束之后，赤王阿赫玛尔收拢了黄金的梦土之上所有的禁忌知识宝石，于大赤沙海的中心，开始修建他的理想乡阿如。
经历了无神的混沌岁月的沙漠百姓在可怖的灾祸后不由自主地被重现大地的昔日圣主吸引，无论是居尔城的遗孤，花神三部族的子民或是大赤沙海的百姓们，都自发地向赤色的睿智神明汇集而去，渴望汲取威严神权所带来的绝对安宁。
虽然赤王所许诺的新世界依旧还在建设中，沙漠子民们依旧围绕着赤王的秘仪圣殿建立起聚居点，试图回归数百年花神在世时那种平静祥和的生活。
赤王阿赫玛尔看着被战争，瘟疫与饥荒折磨得面黄肌瘦的沙漠百姓，终于再没能说出要建立无神的国度这句话。
君王在深深地叹口气后，挥手以凡人不可理解的手段释放了一个法术。瑰丽的华彩自赤色神明掌心四散，流光溢彩的光罩以神座为中心扩散出去，最终如同蛋壳一般包裹住了沙漠的绝大多数土地，伟力所及之处，黄金的沙砾之上也绽放出翠绿的绿意。
如是一来食物和水源问题都得到了解决，原本肆虐的瘟疫在转瞬间消失不见，百姓们欢呼雀跃起来，在过去数百年间被灾祸肆虐与诅咒的黄金国土再度成了沙漠子民的乐土与伊甸。
做完这一切后，赤王就继续于秘仪圣殿中闭关了。
不过这次与数百年前不同，他似乎只是在自己的寝宫里继续研究着什么，并未陷入沉睡。其证据就是阿赫玛尔时不时会现身于百姓面前，且安排了自己的魔神眷属，三大副王打理秘仪圣殿附近人类聚居点的诸多事宜，一切都被管理得井井有条。
而在三个月前的春日祭典上，赤王阿赫玛尔终于宣布，自己的永恒乐土已经构建完成，在今年内就可以令所有的沙漠百姓移居进去，享受永远的安宁与幸福。沙漠子民欢欣起来，将这一日定为阿如的诞辰，将这一年定为阿如元年。
“......原来是这样。”
卡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冲着对自己进行了漫长科普的雅思敏表达了感谢。[五绿洲]与大赤沙海着实有点距离，哪怕是几人轻车简行地疯狂赶路，这也是第三天的夜晚了。沙漠里的旅程枯燥而无趣，卡维全靠和这几个青年聊天打发无聊的时光。
几个人类青年是实打实的话痨，他们在对镇灵进行完科普后又围坐在篝火旁开始谈天说地。镇灵被这些人类青年的青春活力所感染，露出了一个笑容。
然而在暧昧的火光中，最能吸引卡维注意力的还是艾尔海森。镇灵透过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自己信徒，发现艾尔海森坐在一截枯木上，又掏出一本熟悉的小册子，正在用羽毛笔往上面记着什么。
这本墨绿色封皮的小册子在这几天里已经出场了五六次有余了，每到一个休息点艾尔海森都会往上面记点什么，搞得卡维很是在意。但是镇灵知道，如果他现在去询问艾尔海森这是什么，以人类青年的脾气，八成会回他一句：“这关你什么事，镇灵大人？”
卡维是想听艾尔海森的声音，但不想次次都被他呛。思来想去之下镇灵注意到了那本册子上的银色徽记——这几天下来，他已经知道那似乎是代表“衡准官”的徽章。
镇灵决定拐弯抹角地问。
卡维干咳了一声，向祭司少女雅思敏提问道：
“.....说起来，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很困惑的。衡准官是什么职位？无论是居尔城，还是更久远之前的瓦力·伟杰，似乎都没有这样一个职位。额，听起来像是什么......地位很高的官员？”
“哦，忘记和卡维大人您解释这个了。”
雅思敏恍然，旋即道：“是这样的，阿如是阿赫玛尔大人构设的理想国度，在里面人人都是平等的，衡准官虽然名字里有‘官’，但其实就是一份普通的工作啦。”
“衡准官们就职于缄默之殿，主要负责阿如平时的秩序维持，治安防控和例行巡逻等工作，祭典狩猎时也会帮忙......硬要说的话，就有点类似之前各个营地的佣兵和护卫吧，不过负责的方面更多一些。”
“不过因为阿如在赤王大人的治下总是很平静，所以其实衡准官工作大多数时候很清闲。但是又因为衡准官福利待遇很丰厚，所以成为正式衡准官的考核很严格。艾尔海森先生就特别厉害哦，他十七岁就是正式衡准官了。而且他的实力真的特别特别强，听说他当初参加考核的时候，出色的表现把当时负责考核的魔神眷属大人们和人类贤者大人们都震惊到了。”
因为雅思敏提到了考核，另外两个见习衡准官顿时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纷纷哀嚎起衡准官非人的考核难度。卡维被他们痛哭流涕的样子逗笑了，但同时眸子不由自主地亮了起来。
这种“我家艾尔海森就是厉害”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糟糕，嘴角都要憋不住笑了。
就在卡维努力进行表情管理让自己不要就这样傻傻地笑出来的时候，艾尔海森终于结束了他在自己小本子上的写画，抬头冲着两个见习衡准官淡淡道：
“衡准官考核难度是定死的，比起抱怨，好好表现如何？我必须告诉诸位，这几天你们的表现我都如实记录在册子里了。以各位这次猎杀魔物的表现，这一趟你们恐怕又只能获得‘中下’的评价了。距离阿如只剩下半天时间，与其在这里继续聊天，不如早点睡觉养精蓄锐，明天遇到魔物表现好一点，我会酌情提高给你们的打分。”
听到艾尔海森这么说，两位见习衡准官们再度惨叫了起来，有些可怜兮兮地开始熄灭篝火准备睡觉。艾尔海森轻笑了一下站起身来，看起来也打算去休息。
卡维见状立即跟了上去，有些轻快地道：
“艾尔海森，原来你那个本子是用来记录见习衡准官的表现的吗？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镇灵还以为那是什么记仇的小册子，这几天担惊受怕了好久，时常在脑补艾尔海森是否在背后疯狂编排自己。
“我说你这几天总盯着我的本子干什么，原来是好奇这东西的用途。”
艾尔海森瞥了卡维一眼，呵了一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拐弯抹角啊，卡维。确实，目前这本册子的主要作用主要是记录法尔希和拉德普的表现，但书面记录评分并不是衡准官的要求，而是我自己的习惯。这个本子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有时候也会用它来记录一些得罪过我的人。”
卡维原本伸出来想去搭艾尔海森肩膀的手瞬间僵硬了，镇灵有些讪讪地问：
“......我不会也在册子上面有一笔吧。艾尔海森，其实前几天我就想向你道歉了。梅赫拉克坏了，我真不知道我睡了这么久，也让你等了这么久。”
“我其实一直想问你，这几年你在人类营地过得还好吗？......虽然感觉以你的实力和聪明头脑，应该也没人能欺负你，但你在人类社会中过得开心吗？”
沙漠寂静的夜空下，伴着宜人的晚风，镇灵终于有勇气问出自己醒来之后一直想询问的话了。卡维还记得，在自己沉睡之前人类少年最后的话。那时候的艾尔海森虽然面无表情，但的的确确说了，他一直在生气，生气卡维强行为他安排的未来。
卡维其实也一直很忧心自己的信徒是否真的能融入人类，毕竟艾尔海森是如此独特的一个人类个体。但是在那个时间点，艾尔海森所展露的对自己的病态依恋令卡维别无选择。
镇灵痴迷他的爱意，恐惧他的疯狂。
在皎白的月色下，镇灵惴惴不安地等着人类青年的回复。艾尔海森停下了走向休息营帐的脚步，在被月光镀上银辉的沙丘上，青年沉默了很久，才微微叹了口气。
“卡维，你不用为了这件事情向我道歉。你沉睡是为了修复灵魂，我理解的。我说过了，我习惯了等待.......比起这个，你灵魂上的裂口愈合好了吗？”
所以......这是没有生气的意思吗？
卡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欢快地说：“已经完全好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不如说力量都比从前更强了。那个该死的天....咳咳，我的意思是我那天动用的不该用的力量，已经完全平复下去了，你不用再担心我。”
镇灵一兴奋差点没把仙灵诅咒的事情透露出去，只能用尴尬的咳嗽试图遮掩。所幸艾尔海森神色很平静，他似乎已经完全放弃追究镇灵隐瞒的事情了，只是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嗯，那就好。”
“至于我这几年在人类社会过得如何。如你所见，我在很多方面都有点天赋，衡准官也是一份清闲且高薪的工作。只能说适应人类社会，过上寻常的生活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难事，只是我想与不想罢了。”
“好了，天色很晚了，我要休息了。虽然镇灵大抵是用不着睡觉的，但你姑且也合一下眼如何？明天就到阿如了，那边的景色估计会让某位镇灵艺术家目不暇接吧。”
艾尔海森平静地说完，转身继续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因为实在睡过了太长的光阴，这几日镇灵都是主动在帮几位人类青年守夜。然而今晚实在太过风平浪静，看起来就不像是会有魔物袭击的样子，加上刚刚和艾尔海森的对话令镇灵心情良好，卡维难得生出了偷懒之心，想要跟着艾尔海森进入他休息的营帐，在睡前继续和他继续好好聊一聊。
虽然艾尔海森可能一会要睡觉了，但自己可以在他床边守着他不是吗？卡维已经快要忘却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过艾尔海森平静的睡颜了。
卡维是这般思索的，然而艾尔海森走到营帐门口，回头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
“为什么跟着我，卡维？这是我的帐篷，我要休息了。我们行囊里还有备用的帐篷和睡袋，如果镇灵大人也想久违地体验一下露营的感觉，烦请自己去支自己的帐篷。”
“诶？”
卡维呆住了。
在镇灵一贯的意识里，自己的东西就是艾尔海森的东西。相对的，艾尔海森的东西也就是自己的东西。虽然他也会尊重自家信徒的隐私，但那更多的是留给对方私人时间与私人物品的尊重。至于空间上......他们不是一直都是一起的吗？
镇灵敢确信艾尔海森绝对又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了，他眼睁睁地看着人类青年对他说：“那么，晚安。”
营帐厚厚的布帘就这么被艾尔海森拉上了。
卡维：“........”
所以艾尔海森其实还是生气了？不不不，应该没有生气吧。
艾尔海森是这么一个理智的人，刚刚也说了理解自己是因为修复灵魂才违约的，还对自己笑了说没事就好。艾尔海森从不会因为赌气撒谎，所以他说没有因为自己失约生气，那就是没有。
但是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一起？是觉得需要有人守夜吗？可是今晚真的很风平浪静啊，而且我在营帐里不也感知得到外面吗？这能出什么事情？！
镇灵心里慌慌忙忙地冒出了好多个念头，最后只能安慰自己应该是艾尔海森也许害羞了。
“毕竟.....毕竟这里还有那几个见习衡准官和见习祭司姑娘嘛。”
卡维在心里安慰自己：“嗨，我也是的，这么心急干什么。到了阿如还有很多机会能和艾尔海森聊天的。要是明天早上起来那几个小青年发现我是从艾尔海森帐篷里出来的，那影响多不好，艾尔海森好像是他们的考官呢。嗯，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镇灵飞快地说服了自己，然后又回到篝火旁边去守夜了。只不过比起前几天的忐忑不安，镇灵今夜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一般傻乐着哼着歌一边用树枝拨弄着噼里啪啦的篝火，头脑里甚至开始构思起以后来。
“艾尔海森好像不讨厌人类社会了。”
卡维很开心地想：“那也许我们不用回到梅赫拉克之庭了，就在阿如生活也不错？新的国度一定会需要新的建筑吧。如果是这样，即便不使用镇灵的力量，我也可以在阿如里找到一份工作。赚到足够多人类社会的货币之后，我就可以在阿如找一个僻静又优美的角落，重新把梅赫拉克之庭建起来，然后我就可以和艾尔海森一起在里面好好地生活了。”
幸福的图景从未如此清晰地在镇灵面前展开，要不是艾尔海森不能生，卡维已经快进到自己应该和自己的信徒要几个孩子，每个取什么名字了。
然而卡维似乎忽视了一点，那就是他好像还没有告白，而艾尔海森也没有同意他的告白。这就是所谓明明连恋人的手都没有牵上，但是已经自信地构想婚后住所要几室几厅了吧。
镇灵一直傻乐到阿如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
诚如艾尔海森所说，阿如，这是一座极为震撼的城市。即便是拥有海量古建筑知识储备的卡维，在亲眼见到这座传说中的伊甸之城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为其宏伟而惊叹。
那是一座建于空中的巨都，神明的伟力令巨石浮空，悬停于黄金的大地之上；巨大的石柱和石板在浮空平台上堆叠，形成众多豪华而圣洁的宫殿与楼阁；从地表运输而来的肥沃土壤同样被堆积在平台上，各式各样的奇珍异草于此被培育，葱茏的绿意让人难以相信此地乃是沙漠中心。
然而奇景还远不止如此。浮空的巨都固然令人震撼，更令卡维感到不可思议的则是环绕着巨都建立的人类聚居地。
一座座村庄以巨都为中心呈环状散布着，伴随着绿洲的生机，如同最虔诚的朝圣者一般拜谒着这座伟大的都城。
阿如的街道上总是人声鼎沸的，街头巷尾充满了欢声笑语，四处都洋溢着幸福的气息。镇灵敢肯定，阿如附近汇聚了整片沙漠中几乎所有的百姓。这里的人气旺盛到令镇灵恍惚，朦胧之间，卡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数百年前花神与赤王共治下的乐土——极盛时期的瓦力·伟杰。
“很不可思议对吧，这都是阿赫玛尔大人的功劳。”
眼见着镇灵流露出震惊的神色，见习祭司雅思敏也不由得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神情，她得意洋洋地说：“世上不会有比这更理想的国度了，这里就是永恒的伊甸，所有人都能在这里得到幸福。”
卡维几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而艾尔海森似乎有不一样的见解。人类青年抬头望向那座巨大的都城，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翡翠义眼中流露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
在人类社会的三年似乎没让这个恶劣的家伙改变自己直言不讳的性格，艾尔海森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点评道：
“.....看久了也就这样吧，毕竟是以阿赫玛尔神力为基础搭建的都城，不壮观才奇怪。不说这个了，雅思敏，你们需要去缄默之殿交任务，否则时间一过你们考核评价可连‘中下’都没有了。还有，记得把沙虫脂膏带过去，也许能为你们的可怜表现加一点分。”
“啊啊啊，知道了。”
听到“考核”两字，祭司少女和见习衡准官们的脸又苦了起来。
雅思敏不满地抱怨道：“我们马上就会去的。还有艾尔海森先生，我都提醒您多少次啦，无论您是不是赤王大人的信者，在阿如最好都得称呼赤王殿下为阿赫玛尔大人。我们和您很熟了，当然知道您其实心地很好的，但多的是人眼馋您的位置又看您不爽，到时候他们肯定又会借这个由头找你麻烦。”
看来即使在所谓的理想国阿如，这些人性的龃龉依旧存在着。
然而艾尔海森只是颇为无所谓地耸肩，说：“随他们。”
“.....哎，算了，劝不动您。说起来您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艾尔海森指了指被阿如景色震惊得不知所措的镇灵：“我有些事情要和他交代，一会再去缄默之殿。”
“哦，好的，那我们先走了。”几位青年理解地点了点头，拖着沙虫脂膏走远了。
卡维原本还在因为这热闹的城镇和丰富的景色目不暇接，然而在那三个人类青年终于离开之后，镇灵的心突然就砰砰跳了起来。卡维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黏在又掏出小册子写画的人类青年上，有些激动地想：
“艾尔海森这是要带我逛阿如吗？说起来，上次和艾尔海森一起逛街简直是上辈子的事情了，那时候他好像还只有十六岁不到？去的也是欣提营地，和阿如完全没法比。”
虽然他一觉睡过了三年的光阴，但所幸遇上了好时候不是吗？他有很多时间可以和艾尔海森弥补过去遗失的日子。
然而镇灵想得太美了。
艾尔海森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了半天，撕下了一页纸。他抬起头，走到卡维身边对他说：
“看起来你对阿如很满意，在这里好好逛逛吧。我记得从前你很喜欢吃人类的甜品，这几年阿如这边的厨娘开发了不少新款式，大多味道不错，我想你会喜欢的。”
卡维欢快地说：“连艾尔海森你都觉得不错，那我肯定得好好吃一顿了。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碰过人类的食物了，真是怀念啊。艾尔海森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往那边走五十尺，那个卖烤饼的摊子东西不错，物美价廉，我经常在那里解决午饭。”
艾尔海森淡淡地说，将那页撕下来的纸塞进了卡维手里。
“还有这几家，我觉得应该都合你的胃口，你吃完那家和别人问问路，都是有名的店铺，很容易找到。”
卡维呆住了，他拿起那张小纸片端详，发现上面以优美又无情的字体写了好几个店铺的名字，旁边还备注了是餐馆，饰品店，还是杂货铺。如果是外来的旅人，想必应该会很感念这位衡准官贴心的旅游指南吧。
艾尔海森把这张纸片塞到镇灵手里后，就又把自己的小册子收了起来，转身就打算朝着刚才雅思敏等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镇灵彻底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问：“等等，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打算和自己一起去？说好的逛街呢？（虽然并没有说好）
青年衡准官被喊住之后顿了一下，旋即看着有点呆呆的镇灵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人类青年体贴地说：“哦，我忘了，你身上没带阿如的货币。虽说是理想国，但钱还是交易的基础。这些你拿去，我随身带的暂时就这么多，不过我想应该足够你花了，只要你不买那些华而不实的饰品。”
“那么，再见，镇灵大人，我要去缄默之殿交任务了。”
艾尔海森甚至懒得对卡维挥手告别，转身就走。阿如的街道错综复杂，很快人类青年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卡维：“........”
这下镇灵彻底傻了，他看着手里被艾尔海森塞过来的纸片和钱包，感觉自己整个脑子差一点就要瘫痪。
艾尔海森绝对在生气对吧，他其实非常非常的生气。自己究竟是多天真，才会在失约了足足两年之后，还觉得艾尔海森会和从前一样好脾气地包容他啊。
TBC
艾海：你就猜我到底有没有生气，又在为哪件事生气吧。
卡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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