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海】永恒伊甸-28
*镇灵卡维x祭品海森，神明和献给他的祭品
*一个神明从0开始养成他的（童）信（养）徒（媳）的故事
*部分设定有私设，私设严重
前文：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19R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因为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卡维最终还是老老实实按照艾尔海森写的旅游指南在阿如转了一圈。
镇灵惊叹于这个国度的繁盛和人民的热情，在逛街过程中也了解了更多阿如的现状。与此同时，卡维终于能稍微安下心来。
不管怎么说，艾尔海森确实是在一个和平的地方度过了三年时光不是吗？阿如是这样和平且幸福，这样的人间烟火气，是无论如何自己都在梅赫拉克之庭都无法营造给他的。
镇灵为自己的人类信徒感到了欣慰，他忽而又觉得当年的选择是对的。艾尔海森值得拥有这样平静又安宁的生活。
然而虽然逛是逛了，也多少更了解现状了一些，但卡维游玩的兴趣是完全没了，他满脑子都是昨夜艾尔海森那个挑衅的笑容，以及最后离开时那个冷淡的眼神。
阿如的人气是如斯旺盛，四处都是欢声笑语，然而可怜兮兮的镇灵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阿如虽然美好，但在这个地方他根本无家可归。
最后卡维实在没办法了，还是回到了最开始艾尔海森说自己经常解决午饭的地方，随便点了份奶酱烤饼，却也没心情吃，只是坐在角落里阴暗（？）地撕扯着那份金黄的饼皮。
镇灵卑微地嘟囔道：“......艾尔海森以前生气的时候我是怎么做的来着？送他书？可是阿如这么繁盛，感觉他现在根本不会缺想要的任何东西......那么包家务？可是艾尔海森住哪啊.....教术法？不对，图书馆给他开放三年了，以艾尔海森的聪明程度想学什么早会了吧。”
救命！镇灵有点抓狂起来，他猛然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懂怎么把艾尔海森哄好，说起来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只会这老三样！
卡维仔细想了好半天，猛然发现自己以前惹艾尔海森生气的时候，与其说是自己把他哄好了，不如说是用礼物贿赂了人类少年，让他持续地对自己容忍下去。因次每每艾尔海森在接受他的歉意时眼神都极其无奈，而且势必会叹气。
镇灵恍然察觉到，之前自己能够那么频繁胡作非为惹艾尔海森生气然后又获得对方无言的谅解与宽容，完全是因为自己的人类孩子生命中有且只有他一个人。
他们于梅赫拉克之庭远避尘世，生活中只有彼此，即便吵架亦或是冷战，依旧是朝夕相对。然而现在阿如如此广阔，生活也是如此精彩丰富，如果艾尔海森因为生气不再想理他，卡维相信他有的是办法能够再也不出现在他的面前。
虽然镇灵也可以发动自己力量强行在阿如里感知艾尔海森的气息，但是多年相处下来的本能告诉卡维，这么做只会让艾尔海森更加生气。
“.....我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是因为我昨天道歉的时候找理由说梅赫拉克坏了我才醒晚的吗？我记得艾尔海森最讨厌就是别人为自己的错误找理由了。呜呜，海瑟姆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道歉啊啊啊”
镇灵几乎要在烤饼摊子上抱头痛哭。因为他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在外人看来就只是一个面容姣好的人类罢了，如斯一个艳丽的大美人有点滑稽地在街头痛哭流涕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镇灵敏锐的耳朵一下子捕捉到了不少路人的闲言碎语。
“.....妈妈，这个哥哥怎么了？”
“好像是惹自己恋人生气了被赶了出来吧，你长大后可不能学他。你爸爸虽然不靠谱，但从来不惹我生气。”
“哎，这么漂亮的人居然也有情感烦恼吗？在这里哭也不是个事啊，赶紧回家和自己老婆道歉才对吧。”
“.......”
“知道了知道了，别骂了别骂了。”听着众多八卦之声入耳，卡维欲哭无泪地心想，“我连艾尔海森家在哪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去？话说我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种境地的，救命。”
不管怎么说，似乎是引起一些骚动了，镇灵也觉得自己大庭广众之下散发不良情绪有些不像样，悻悻地准备起身结账离开换个地方流浪。就在这个时候，卡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甜美女声从人群中传来。
“诶......卡维大人？”
卡维有些懵懂地回头，便见到一个红色头发的美丽少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比起三年前，半镇灵少女已经彻底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妮露不仅身量高了些许，已经到了卡维肩头的位置，面容也彻底褪去了稚气，显出一种富有青春活力的美来，配合身上一袭白金色的祭司衣裙，可爱中又隐隐带着一份圣洁。
眼见卡维朝着自己方向望来，妮露眼神中流露出激动的神色，她开心地打招呼道：
“果然是您！卡维大人，我刚刚听到声音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出幻觉了。您已经从沉睡中苏醒了吗？还来到了阿如！对了，这种事情要赶快通知艾尔海森先生才行。您快些跟我来，我带您去艾尔海森先生平时工作的地方.....啊，不对，说起来艾尔海森先生最近是不是出任务去了，不在阿如？”
“妮露小姐，好久不见。”
再次在阿如里遇到熟面孔也令卡维感到十分开心，他礼貌地打了招呼，在听到妮露要带自己去找艾尔海森的时候神色一下黯淡了下来，有些卑微地说：
“不用麻烦你跑去告诉艾尔海森了，他已经知道我回来了。实话说就是他把我从[五绿洲]带到阿如来的，但他说是要去缄默之殿交任务，把我放在这就走了......”
“啊，原来是这样。”
妮露脸上先是茫然了一瞬，旋即露出了然的神色。她看着有些可怜巴巴的镇灵，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噗，我明白了，艾尔海森先生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卡维大人，请和我来。虽然看上去您已经在阿如待了有一会了，但我想您应该还有不少问题想要了解吧.....特别是关于艾尔海森先生的？”
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卡维察觉到妮露似乎在百姓中有着很高的人气，因为人群中时不时就传来类似“是妮露大人！”一类的惊呼声。加上卡维本身的长相又过于艳丽了，两个美人堆在一起吸引了过量的注意，露天的烤饼摊子附近很快熙熙攘攘了起来。
在被彻底围观之前，妮露灵巧地把卡维拉到了一家咖啡店里，熟门熟路地向店长讨了个雅间。
“抱歉卡维大人，因为我目前在欢颂之殿担任秘仪祭司，平时会负责一些文娱活动举办，所以有时候阿如的大家看见我会有点....过度的热情。”
妮露有些歉然地解释：“虽然大家没有恶意，但是有时候还是会比较困扰，比如想和朋友说话就不得不来包间了。啊，顺便这家的咖啡味道很不错哦，我记得艾尔海森先生清闲的时候就喜欢来这边一边喝咖啡一边看书，要给您也点一杯他平时喝的那款尝尝吗？”
卡维点了点头，没有拒绝镇灵少女的热情。店长很快把那杯深咖色的液体端了过来，镇灵试着浅浅抿了一口，一股清淡的苦涩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卡维不是很喜欢苦味的东西，但他不讨厌这杯咖啡，虽然是截然不同的苦涩。但是这杯咖啡令他回忆起了艾尔海森身上那股月莲的药香味，也是这般清冷中暗藏着芬芳。
卡维一边小口小口地啜饮，一边听妮露絮絮介绍完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包括为什么选择留在阿如而不是回归雨林，又怎么样成为了欢颂之殿的秘仪祭司。
妮露笑吟吟地看着卡维品尝完了咖啡，才说道：“我的故事就到此为止啦，我相信卡维大人会更想知道艾尔海森先生有关的事情吧。那么要从哪说起呢？毕竟您在他的人生中缺席了三年，能说的东西实在很多呀。”
卡维放下杯子，仔仔细细思索了很久，才有些谨慎且忐忑地提问道：“.....是的，我想了解的东西太多了。但硬要说......其实我真正知道的只有一点。妮露小姐，艾尔海森这三年过得好吗？”
虽然这个问题卡维已经问过一次艾尔海森了，但是从自家人类信徒那里得到的答案并不能使镇灵完全安心。
不如说卡维很清楚自家的信徒是一个怎么样的性格，即便他在生自己的气，也决计不会说出任何自己过得不好的内容来引发镇灵的担心，在艾尔海森的眼里，无论是自己的身体健康还是生活状态似乎维持在一个得过且过的水平就可以了，他根本对自己的存活根本没有质量上的要求。
“嗯......”
这个问题令妮露沉吟了许久，红发少女似乎在整理用词，好半晌才同样谨慎地说：
“卡维大人，我必须从两个角度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从普罗大众的角度来说，艾尔海森先生无疑过着令阿如里大多数百姓都羡慕的人生，他脑子很聪明，基本上什么都能很快学会，工作又是人人艳羡的衡准官，不仅时常有机会接触阿如最上层的眷属大人们和贤者大人们，还十分清闲，福利也很不错，下班之后经常有时间看书休息，我想这是所有阿如百姓都期待的生活。”
看来艾尔海森确实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什么，他的确过得还不错。镇灵刚要松一口气，然而红发少女的下一句话却立即将卡维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妮露望着金发的镇灵，湛蓝的眸子里写满了认真：“但那只是从众人的角度来说罢了，如果是从我个人的角度，仅仅作为艾尔海森先生的朋友。我觉得艾尔海森先生过得不算幸福。”
“卡维大人，我知道您是因为当年在欣提营地强迫自己使用了某种类似于花神大人的力量才无奈陷入沉睡的。您是所有沙漠子民的英雄，您不用自己的沉睡感到抱歉。不如说该抱歉的是我们，因为您是为了拯救我们才会受这么重的伤，导致沉睡一年都没能醒过来。我接下来的话也没有任何责怪您的意思，只是陈述现实。”
“艾尔海森先生是个独特的人，他......也许生来就注定了无法融入人群。独自一人被您留在泱泱人海中，尽管他已经努力去适应了，但我仍然时常能感知到他眉宇间的疲惫。他有一些理念.....实在是太过激了，别说普通百姓，一度连眷属和贤者大人们都难以理解他的一些做法与建议。”
“所以在最初的一年里，虽然艾尔海森先生不说，我也知道他其实每天都过得很累，他会经常协助贤者们进行阿如建设工作，但拒绝了一切固定岗位的邀请，始终游离于人群之外。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他那时候唯一坚持下去的目标也许只是等您醒来，仅此而已。”
“在您和艾尔海森先生约定的日子到来之际，艾尔海森先生显然心情好了很多，他甚至提前了三天在梅赫拉克之庭门口守着，但您....始终没能醒来。”
卡维的心脏骤然停滞了一瞬。
妮露似乎是回想起了两年前在梅赫拉克之庭前，望着紧闭的，毫无声息的门扉，艾尔海森那面容惨白的模样，有些不忍地闭上了眼。
“因为艾尔海森先生离开阿如许久未归，所以我拜托了人类的贤者大人和几位与我相熟的魔神眷属去梅赫拉克之庭找他。在神庙紧闭的门扉前，我们都劝慰他说也许您只是受了太重的伤，所以需要更多的时间。艾尔海森先生也听进去了，他虽然始终不发一语，但最终还是不声不响地跟着我们回了阿如。”
“我本来以为事情就该这样结束了，毕竟艾尔海森先生是这样一个理智的人。虽然您没有醒来，但想必他也了解背后的原因，会愿意继续在阿如等您，日子总要过下去。但也许还是我低估了您在艾尔海森先生心中的重要性.....在他从梅赫拉克之庭回来没几天，他的旧病就又复发了。”
“您知道的，虽然阿赫玛尔大人收拢了沙漠里所有禁忌知识宝石，但是已经造成的影响无法被磨灭。艾尔海森先生体内的魔鳞病只是被药物压制了，但一直没有好过，在阿如的第一年时不时就会复发，但是那一次是最严重的一次。”
“艾尔海森先生整个人都被异常的高热支配了，要不是我因为好几天没有见到艾尔海森先生，不放心去他的住所找他，都不知道他病得这么厉害，倒在桌上无法起身。我慌里慌张地把他背去健康之家看病，又去请了最好的医师开药，这才把他的命吊住了。这场病来的突兀又凶猛，几乎要了艾尔海森先生的命。我去问医师是为什么，医师也觉得莫名其妙，最后只能说是因为情绪原因。虽然艾尔海森先生表面很冷淡，但他太在乎您了，以至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内在的情绪，给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艾尔海森先生这一病几乎病了三个月，所幸是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治疗态度还是很积极的，医师开的药都很配合地吃了，也开始注意平时的休息。我想这次的病应该多多少少改变了他的人生态度，从那以后他性格就变了不少.....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疏离于人群，但起码渐渐有了生活的动力了。他主动去找贤者接下了衡准官的工作，也不是那么抗拒一些人际交往了。总的来说，虽然艾尔海森先生的性格在阿如的百姓里还是属于比较孤僻的，但好歹他已经学会积极生活了。”
“我想这是因为他终于开始重视起自己了吧，毕竟不知道要等您多少年，唯有自己活下去才有时间继续等待。所幸，您没有真的让他等很久，卡维大人.....咦，卡维大人？”
这是一段让人有些难过的故事，但妮露知道故事里的主角谁都没有错，因此尽可能用一种客观的语气进行描述。
当红发少女结束自己的讲解抬起头来，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丝声音也没有。妮露有些证愣，下意识抬眼去看镇灵，结果正好看见一滴泪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镇灵湿润的眼眶里滑落了下来，那张艳丽端方的脸不知何时早已被泪痕所覆盖。
“.....抱歉，我失态了。”
卡维别过头去，用衣袖默默把自己脸上的湿意擦拭干净。他自觉有点丢脸，毕竟这是在妮露面前，而且他觉得自己没资格哭....明明是自己的缺席才让艾尔海森经历的这一切，事到如今自己却哭成这样，像个什么样子。
“没事，这是人之常情，虽然卡维大人不是人类，但您比很多人类更具有人的情感。”
妮露体贴地低下头，不去看卡维。她既不开口劝慰，也不表示同情，只是在沉默中礼貌地等着镇灵把自己的情绪整理好。估摸着卡维的情绪应该缓解得差不多了，红发少女才最终一锤定音般地说道：
“但这些都是过去的故事了。卡维大人，过去的事情无法再改变，但您仍然拥有未来。我始终无法忘却您和艾尔海森先生把我从塔尼特人手里解救的恩情。你们是我的恩人，同时也是我的朋友，因此我由衷地希望你们能获得幸福。”
“艾尔海森先生他.....真的等了您特别久。您知道的，卡维大人，人类和我们镇灵不一样，经不起等待。”
这句话一下子把卡维从哀痛的情绪拉回了现实。镇灵收拾好自己的感情，先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旋即又茫然道：
“......可是，艾尔海森好像在生我的气。不，他绝对是生气了，从我醒来遇到他已经过去四天了，我都不知道和他说的话有没有四十句。他在离开之前写了这么详细的旅游指南给我，却不肯告诉我他在阿如的家在哪里。”
“我都在想是不是我一再的失约令他彻底失望了。就像妮露小姐你说的那样，他已经学会怎么在人类社会里生活了，所以我的存在对他来说早已不是必须的，他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
“.....我也不敢用元素力去找他，因为我和他约定过，如果他在人类营地中生活了一年后不愿再见我，那我再不会出现在他的人生中。”
“哎呀。”
面对如此苦恼的镇灵，妮露却只是开心地浅笑了起来。卡维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妮露捂嘴笑了好半天，才茫然地问：
“妮露小姐.....怎么了？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觉得卡维大人您和艾尔海森先生说的一样，有时候还蛮笨拙的。”
妮露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如果我没有猜错，您一定是在[五绿洲]就遇到了艾尔海森先生，然后被他带到了阿如吧？您不好奇吗？阿如的核心区域在大赤沙海，虽然硬要说的话，[五绿洲]距离阿如都城也不算特别远，但真的有必要为了一个商道荒废许久，多年无人居住的地方安排一个如此强力的衡准官专门巡逻吗？”
卡维在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妮露笑道：“多的话我就不说啦，免得艾尔海森先生到时候生我的气。怎么说呢，艾尔海森先生虽然人很好，但那张嘴可是真的毒。他是怎么面无表情说出那一堆阴阳怪气的话来的？”
似乎是想起了一些艾尔海森怼人名场面，妮露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旋即开开心心地站起来。
“那么我就言尽于此？卡维大人您稍等，我去找店长拿一份阿如的地图给您，然后我再给您标记一下艾尔海森先生家的住址。毕竟不见面的话，心里想再多也说不通吧。”
“谢谢你，妮露小姐。”
卡维冲妮露感激地点了点头。旋即，虽然镇灵也觉得有些丢脸，但卡维还是硬着头皮问：
“虽然今天真的已经很麻烦你了，但我还是想要请教一下。妮露小姐平时会有惹自己朋友或者家人生气的时候吗？如果有的话，一般......怎么道歉比较好？”
向比自己年轻了不知道几百岁的后辈请教这种事关情商的问题，卡维觉得自己也是丢人到家了。但是现在也不是考虑面子的时候，毕竟艾尔海森还没有消气。
妮露愣了一下，倒是没有嘲笑卡维，只是露出了一个相当抱歉的笑容。
红发少女笑吟吟地说：“您向我请教这种问题属于大大的犯规行为，感情问题应该要当事人自己解决而不是寻求捷径吧？不过看在卡维大人您是我恩人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给一点小小的提示。”
“我小时候经常调皮，如果惹了我家里人生气，那么道歉一般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找到自己惹对方生气的原因，并且真诚道歉；另一种则是找到对方希望我做的事情，以行为寻求谅解。我觉得这不仅是人类社会的生存技巧，对于所有的生灵都是适应的，看来不仅是艾尔海森先生，连卡维大人也需要学习如何好好地生活。”
“那么，再见啦。”
在给卡维递过去一份标记了艾尔海森家住址的地图之后，妮露就在咖啡店与卡维道别了。身为欢颂之殿的秘仪祭司她有不少事情要忙，没有时间给卡维指路。
不过今天已经得到了来自这位半镇灵少女的太多帮助了，卡维十分感恩。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地图上确认了艾尔海森家的位点，一路摸索了过去。
根据妮露的说法，地图上所标记的艾尔海森的住所，与其说是他的家，不如说是缄默之殿为他分配的宿舍。
按理说，作为衡准官，艾尔海森应该在阿如比较热闹的街区有一栋房产的。然而也许是人类青年生来喜静，妮露说他拒绝了原本的住所分配，反而是向贤者大人讨要了一处距离阿如中心颇远的荒僻院落作为自己的住所，某种意义上来说，倒是颇有艾尔海森风格的选择。
在月上梢头，沉沉的夜色即将彻底包裹阿如之际，卡维终于找到了艾尔海森的家。
那的确是一栋地处异常偏远的小房子，距离最近的街道也间隔了数百米，完全在阿如人类聚落的最边缘了。
然而卡维完全理解为什么艾尔海森会选择这里作为自己的居所，因为这边实在是太安静了。
这里荒无人烟，幽寂到连夜晚时分村落里常常听到的鸡犬鸣叫都没有，只有灌木丛里隐隐约约会传来隶属于夏夜的蝉鸣。
不仅如此，这栋只有两层的小房子居然还带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汪小小的池塘，在月光下泛起粼粼的银色波纹，池塘旁边还放了一张石桌，几把石椅，上面摆着咖啡壶，看起来院子的主人有时候会在这里一边喝咖啡一边读书。
虽然景色和当年的梅赫拉克之庭没法比，但恍惚之间，卡维又回到了当年，自己和艾尔海森围坐在石桌旁，静谧中读着各自的书，于无言中共享生活在彼此世界里的时光。
艾尔海森的小房子里灯还是黑的，想必青年衡准官还没有自缄默之殿交任务回来。虽然卡维完全可以用点小技巧直接开门进去，或是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等。但镇灵因为自觉理亏选择可怜巴巴地抱着膝盖蹲在门口，委委屈屈地望着天上那轮圆月。
“艾尔海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卡维卑微地想，“我要怎么做你才不会生气呢？”
然而衡准官的工作似乎比想象的还要忙碌一些，卡维感觉自己在门口等了很久很久，久到月亮已经从梢头上升到了正空，久到夏蝉的鸣奏歇了又停停了又歇，一个墨绿色的身影才终于出现在卡维的视野里。
人类青年似乎并不意外卡维会出现在自己家门口，但看到镇灵就这样可怜兮兮地蹲在门口的行为还是令他挑了挑眉。
艾尔海森双手环胸，在卡维站定，在镇灵来得及开口之前淡淡询问道：“这不是镇灵大人吗？请问到我家有何贵干，恕我直言，现在是衡准官的下班时间，况且我也不负责接待阿如的游客。”
TBC
评论(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