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海】永恒伊甸-30
*镇灵卡维x祭品海森，神明和献给他的祭品
*一个神明从0开始养成他的（童）信（养）徒（媳）的故事
*部分设定有私设，私设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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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灵当然不可能拒绝这种提议了。
卡维几乎是光速振作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擦掉了自己脸上一切可疑痕迹，然后自信满满地说：“这可是你说的艾尔海森，可别反悔，让你见识一下镇灵里最厉害的机械师的手艺。”
艾尔海森似乎轻笑了一声，对卡维的话没有发表过多的评价，只是说：“下面门没锁，你自己推门上来，记得把门带上。”
卡维原本还在等着艾尔海森给自己开门，闻言一下子愣住了。
......所以，其实如果刚刚自己想进去，一推门就可以进去了是吗？艾尔海森其实从来就没想过把自己关在门外？
糟糕，那刚才自己还在那里差点哭出来，好丢脸。话说艾尔海森不会察觉到自己差点哭了吧，完蛋，好像更丢脸了。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镇灵心里抓耳挠腮的痒，羞耻到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进去。然而现在可不是当鸵鸟的时候，毕竟好不容易获得了进艾尔海森家的许可，怎么说也要进去。
卡维其实也很好奇，艾尔海森自己一个人住会把自己的屋子捣腾成什么样。之前在梅赫拉克之庭，艾尔海森虽然也有自己的房间，但家居和摆设都是自己给他置办的，艾尔海森对装修完全没有任何意见，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房间更符合卡维的审美。因此镇灵也不免有点兴奋，艾尔海森自己一个人住会挑选怎么样风格的家具呢？
.....然而在镇灵满怀期待地进入艾尔海森这所谓的家以后，卡维被眼前简单乃至于简陋的布置震惊了。
本来艾尔海森这栋房子就非常小，一楼只有厨房和客厅，二楼估摸着也只能放下一间卧室和一间浴室。这样狭小的房间本来应该显得拥挤才对，可是卡维居然在这里感受到了空荡的感觉，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
客厅里只有一张沙发一张木茶几一个壁炉，贴墙倒是立着几个木柜子，但里面几乎只塞了书和大叠的演算纸，再不然就是各种瓶瓶罐罐，里面散发出各类药材的味道。厨房里也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餐桌，上面随意摆了个果盘，里面敷衍地堆着几颗日落果。
卡维难以想象这是人类生活的地方，这里根本没有一丝生活的气息。镇灵不由得再次回想起了妮露的话，说艾尔海森已经在积极地生活了......可如果他的积极是这样样子，那他不积极的时候又是什么样？
似乎是看着卡维在一楼停留太久了，艾尔海森走了下来。他有些漠然地注视着看着房间布置满脸震惊的镇灵，在自己过于感性的神明来得及开口前打断他。
“要对我的生活方式进行点评就免了，我只能说我很习惯过这种生活，正如你所见我也好好地活着，希望你不要又拿你期望的生活套在我的人生上。好了，该干活了，镇灵大人，帮我取一下义眼。”
这简陋的程度已经不是生活方式的问题了，你身上的魔鳞病一直没有好，两年前还大病了一次，在这这样没有生气的屋子里，没人照顾你，你是怎么熬下来的？
镇灵很想这么说，但他不敢再惹艾尔海森生气了。卡维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平静道：“我不会对你的人生指指点点了。有药箱吗？艾尔海森，我需要给你的眼睛消毒。”
人类青年平静地点了点头，从柜子里取了一个药箱出来交给卡维，然后自己安安静静到沙发上坐好。卡维翻出药箱里的提纯酒液简单给艾尔海森眼睛附近擦拭了一下，开始用极其谨慎的手段帮艾尔海森把宝石义眼从他的眼洞里取出来。
这种事情三年前卡维就经常干，因此也算驾轻就熟，不过这次镇灵的动作格外谨慎，生怕动作重了一点把艾尔海森弄疼。很快宝石义眼就被取了下来，被镇灵用草元素力包裹着丢进酒液消毒，而卡维从药箱里继续翻出了一些月莲药粉，继续给艾尔海森眼周上药。
“你的眼睛里有反复发炎后留下的痕迹。”
卡维低声叹气：“艾尔海森，你是不是每次取下宝石义眼的时候动作都很粗暴，否则怎么会这样.....侧过去让我看一下你的耳朵.......果然，你取助听器的时候也很暴力，你为什么这么对自己？你不能更小心一点吗？”
艾尔海森一直没有说话，安静地任卡维在他脸上动作。撒了月莲药粉的冰凉的白绸被一层层包裹在他脸上，这是久未体验过的温柔对待。虽然人类青年觉得镇灵小心翼翼得有些没必要，但艾尔海森并不讨厌这种被照顾的感觉。
只是听了镇灵轻微的抱怨，人类青年沉默了很久，半晌才开口缓缓道：
“卡维，我一个人要怎么小心？离开这些宝石机械，我就只是个盲人，还是个聋子。”
卡维一时语塞。
镇灵的心猛然酸涩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巨大的错误，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把艾尔海森独自留在人类社会里。艾尔海森太过独立了，以至于连卡维都时常忘记他是个残疾人，依靠着机械运转才能正常生活。
尽管艾尔海森一再强调自己和寻常人类不一样，但卡维知道的信徒他并非坚强到不需要照顾，可在他最脆弱的时候这世间和他联系最紧密的神却在呼呼大睡。
“对不起，艾尔海森。”
卡维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他深深地把自己的信徒拥入自己怀里，颤抖着说：“......其实我今天是想找你道歉的。虽然你说过很多次，不喜欢我道歉，但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
“对不起，在三年前把你一个人留在了人类营地里。对不起，擅自替你安排了你并不喜欢的人生。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在你身边。”
因为宝石义眼被摘取了，人类青年被剥夺了视觉，但也得益于此，他的触觉更加灵敏。艾尔海森清晰地感觉到拥抱自己的镇灵怀里是如此的温暖，明显地感觉到对方那颗炽热的心在因为激烈的心绪疯狂跳动着，与此同时颈间不停有湿意落下，那是自家神明的泪水。
艾尔海森没有进行任何回话，他只是在默然中下意识收拢了自己回抱着镇灵的手臂，但他的神色的的确确柔和了下来。
在镇灵倾诉自己歉意的同时，人类青年也无声地，有些贪婪地攫取着自己神明的气息。
比起卡维迟来了三年的歉意，艾尔海森更渴望的，似乎是来自自己神明的拥抱，仅此而已。
如是过了好一会，直到艾尔海森感受到卡维的情绪似乎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单纯地抱着自己不肯撒手，才有些嫌弃地去推镇灵的脑袋。
“抱够了就松手。”
艾尔海森颇为冷淡地说：“我想你是见过妮露了对吧，我不知道她都和你说了什么，但我希望你不要把寻常人类那一套往我身上套。我的确很反感你当年随意替我下决定的行为，但从现状来看，我也承认你当年的选择确实具有合理性。”
“如果我在梅赫拉克之庭病了，等你醒来我就已经是一具枯骨了，在阿如病了起码有同事能把我背去健康之家，你说得没错....我确实需要人类社会的资源，起码是医药资源。”
卡维有些不舍，但还是讪讪收回了抱着艾尔海森的手。镇灵闻言惊喜道：“意思是你原谅我了？”
“我在你眼里是那么不讲道理而且经常乱发脾气的人吗？”
艾尔海森淡淡地说：“在这三年里，我其实每一天都在思考你说的话，评估其合理性。如果的正当的建议，我没有不接受的理由。卡维，我还是那句话，在我们过去，乃至于现在的关系里，不讲道理的一直都是你。”
这句话令镇灵产生了隐隐约约的不安感，他总觉得艾尔海森话里有话，但他并不敢多问。
眼见着窗外的月亮越升越高，镇灵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天色很晚了，明天你是不是还有衡准官的工作要忙，我牵着你上楼去休息吧？”
艾尔海森漠然地点了点头，卡维扶着他站了起来，领着他走上了楼梯。
这栋小房子的卧室又是那种艾尔海森式的极致实用主义装修，出来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一个衣柜外没有别的东西，唯一令卡维欣慰的就是这房间保温效果不错，沙漠昼夜温差极大，可是房间内始终很温暖，卡维还记得艾尔海森十六岁那场手术之后就开始有点畏寒了，起码这里不会让他感到寒冷。
因为艾尔海森出了一周的任务，卧室里多多少少积累了一些落灰。卡维担心这些灰尘感染自己信徒的眼睛，在得到艾尔海森许可之后开始帮他重新铺一床被子。艾尔海森站在门口倚着门框，无声地侧耳倾听卡维整理房间的声音。
艾尔海森忽然问道：“卡维，三年前，你和我说我想要回到梅赫拉克之庭或者阿如都可以，现在，我选择留在阿如，你有什么安排？
“安排吗？”
卡维一般清理着房间，一边思考道：
“如果艾尔海森你留在阿如的话，那我也会留在阿如吧。明天我再出去熟悉一下阿如的环境，看看有没有什么工作。”
“我可能会比较倾向于找人类也能做的那类工作吧。虽然我是镇灵，但我毕竟未曾皈依阿赫玛尔大人，以亡故神明之眷属的身份活跃在阿如总归不像样，我觉得比起祭司或者衡准官，机械师这种工作会更适合我......”
艾尔海森点点头：“确实是符合你性格的选择。”
“是吧，我看阿如这边很多地方还在建设中，也许去当建筑设计师也不错。啊，床铺好了。来，艾尔海森你过来躺下休息一会，我再去帮你打理一下桌子。”
镇灵满意地把自己的人类信徒在床上安顿好，坐在床沿给了他掖了掖被子，然后又检查了一下他蒙目的白绸是否散开，确认一切都妥当后，卡维才收回了手。在月色下，镇灵的有些局促地问：
“说起来，在我找工作期间，我还能留在这里吗？我会当一个合格的舍友的，你看.....好吧你暂时看不见，但我能把房间收拾得特别干净，不会给你添乱的。”
卡维还没忘记艾尔海森是因为他帮忙保养宝石义眼才同意收留他一夜的，虽然看上去人类青年已经消气了，但最好还是得问问确认一下。
虽然眼睛已经被收走了，但镇灵仍然感觉到艾尔海森向自己投来了某种审视的视线，卡维有些如坐针毡地等着艾尔海森的回复。
所幸人类青年只是叹了口气。
“勉勉强强吧，卡维。但是你得给我交房租，在阿如生活成本可是很贵的。你这几天没钱可以花我的，但我可不会一直养你。”
“那你可是太小看我了艾尔海森，本镇灵大人的设计能力和机械手艺你还不知道吗？我可不会白住你家。”
卡维顿时得意了起来，并下意识得寸进尺地抱怨道：“不过艾尔海森你真是越长大越过分了，你小时候住梅赫拉克之庭我可是什么都没问你要，你居然收本镇灵的房租？”
艾尔海森幽幽地问：“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镇灵秒怂：“什么都没有！”
气氛似乎又温馨起来，卡维几乎要顺势爬上人类青年的床，搂着他一起睡一晚，却听到艾尔海森有些突兀地询问道：
“卡维，刚刚你说的，就是你的所有安排吗？在阿如找一份工作，然后生活下来...…没别的了？”
“诶？”卡维呆了，“暂时就这些吧，还应该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艾尔海森：“........”
不知道是不是卡维的错觉，虽然艾尔海森表情变都没变一下，但他周围的气场很显然变得低压了。
艾尔海森冷冷地说：“不，安排得很好。阿如近期有祭典，会需要很多装饰用途的机械构装体，自然也会需要机械师。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明天去找妮露问问吧。”
“哦，好的。”
镇灵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推了一下艾尔海森：“艾尔海森你能睡进去一点吗？虽然床比较小，但是我觉得我们两个挤一挤还是可以睡下的。”
艾尔海森莫名其妙地瞥了卡维所在的方向一眼，质问道：
“我就先不说镇灵好像不需要睡觉这个问题了。我的大人，世上哪有房客会在入住的第一晚就想爬主人的床？如果你真的很需要找一块地方模拟睡眠的话，沙发会是你最好的选择。”
卡维人傻了，他战战兢兢地问：“.....艾尔海森，你不是原谅我了吗？”
“我是原谅你了，不，不如说我很久之前就没有为此动火了。”
艾尔海森平平淡淡地说：“但是我之前也说了，在过去的三年里，我一直在思考你说的每一句话，并评估其合理性。”
卡维心底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
艾尔海森在床上微微侧身，只把自己的后背留给自己的神明，同时以一种以及冷酷的语气说：
“镇灵大人，我认为你说得对，我过去对你的感情是因为长年和你独处而产生了病态的依赖，这种感情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的人生，都是一场不可磨灭的谬误。现在正是纠正这个错误的好时候不是吗？我觉得阿如就是将我们的关系回归正常的最好契机。”
“你仍是我的神明，镇灵大人，您把我从塔尼特人手里救下的恩情我从未忘记。在你融入阿如的生活之前，我会为你提供我所能及的一切帮助，我们不会再恢复到三年前的状态，但我们仍是朋友，家人，神明与信徒。”
“世上生灵与生灵之间的关系那么多，我过去那僭越的感情只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是时候回归理智了。首先就从保持合适的距离开始。”
TBC
衡准官大人的钓镇灵的小手段罢了（。）
相信大家已经知道卡维欠了什么安排了。
艾海的性格注定了他不会对自己的感情放手的，但是会假装放手让卡着急（。
毕竟身为镇灵的卡维很迟钝，不过一旦意识到了他会立刻行动起来的，所以很快就有大家都期待的剧情了（手动狗头
听完卡维的安排面无表情但实则已经气炸的艾海：就这？滚去睡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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