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海】永恒伊甸-29
*镇灵卡维x祭品海森，神明和献给他的祭品
*一个神明从0开始养成他的（童）信（养）徒（媳）的故事
*部分设定有私设，私设严重
前文：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19R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镇灵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全套的道歉措辞，结果被人类青年一句轻飘飘的“我不负责接待阿如的游客”全堵在了嘴里，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卡维整个人都傻了。
什么叫“阿如的游客”？
艾尔海森这冷淡的口气，仿佛卡维不是将他从小养育到大的神明，而是给阿如的衡准官找麻烦的问题旅人。
镇灵在呆滞中反复掂量人类青年的话，茫然地心想：
“在现在的艾尔海森心里，我就只是途径阿如的旅人吗？可我明明是曾与你誓约过的神明，我们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约定好了的。”
然而卡维自己也知道，由一个屡次背约的人提起最初的誓言未免有些滑稽。
因此镇灵听到这话明明很是胸闷，却并不敢反抗，只是眼神有些可怜地注视自己的信徒。卡维就这样手足无措地站在艾尔海森家门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窘迫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被雨淋得浑身湿透的暝彩鸟。
人类青年看着镇灵呆愣的样子，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收拢了自己衡准官的气势，把态度放柔了些许。
艾尔海森问：“卡维，你没有按照我给你的旅行指南去玩吗？我给你标的地方不止阿如里有名的店铺，还有休憩的旅店，原本我估计你起码要在阿如游玩个两三天。怎么？钱不够用吗？”
“不不不，很够用的。”
卡维连忙摆手，他仿佛终于想起了什么，像是献宝似的赶紧从口袋里把艾尔海森交给他的钱包放回到人类青年手里，有些拘谨地说：
“对了，这是剩下的钱。其实，我是来把钱还给你的，艾尔海森。”
其实不是的，镇灵是来道歉寻求谅解的。但是刚才艾尔海森的语气总让他觉得自己找他必须得是什么“正事”，镇灵想破了脑袋，终于想起自己可以通过把钱包还给艾尔海森和他搭话。
然而艾尔海森只是无所谓地点点头，颇为平淡地接过那个钱包，稍微打开点了一下数。在有些讶然地发现钱包里的金额几乎没有变化后，人类青年向卡维询问道：
“你没有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阿如很多工艺品都很精致，我觉得你会喜欢的。金钱方面你不用担心，衡准官平时没什么地方需要花钱，我工资结余很多，这点钱对我而言不算什么，你不用在这种地方给我省。”
卡维赶紧道：“不了，这些饰品又不是什么必需品，而且这是艾尔海森你的钱。”
镇灵还记得从前在梅赫拉克之庭的时候，尚且还是少年的艾尔海森似乎就对他的消费观很有意见，甚至箱灵梅赫拉克也抱怨过卡维在部分装饰品上投入过多了。镇灵心想既然艾尔海森现在还在生自己的气，那就应该各方面都表现得更好一点。
然而人类青年似乎并没有因为卡维的殷勤而改变自己冷淡的态度，听到卡维这话后艾尔海森接过钱包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哦，好吧，随你。”
气氛似乎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卡维局促不安地立在房门口，看着艾尔海森默默把钱包塞回了自己腰包里，只觉得如芒在背。
“钱包我收到了，你还有别的事吗，卡维？”艾尔海森冷漠地问，“你挡在我家门口了，我开不了门。”
“啊！对不起！我没注意。”
镇灵几乎是立即从自己的位置挪开，给人类青年让出通路来。卡维眼巴巴地看着艾尔海森旁若无人地掏出钥匙，进门点灯，然后从善如流地脱掉披风，并把自己的配剑妥善放置。终于在艾尔海森即将继续异常顺手地把房门关上的时候，卡维憋不住了。
镇灵声音有些微弱地询问道：“那个，不.....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艾尔海森。今天都这么晚了，而且我还没有住的地方.......”
艾尔海森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
“我看着很像是那种会让别人平白无故在家里留宿的人吗，镇灵大人？”
“如果你的需求是一个住宿的地方，那应该去旅店，我在那张纸上给你标记了好几个。而且你不用担心价格问题，阿如的旅店大多是公立，不收取费用，只有比较上档次的民宿才会收费。”
可是你明明就在这里，家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要赶我去住旅店？镇灵的神色更委屈了，然而卡维依旧什么都不敢说。
他揣度着用词，小心翼翼地问：“可是这么晚了，等我找到旅店都半夜了。拜托了艾尔海森，让我进去可以吗？我....我会按照民宿的价格付你费用的。”
如果说艾尔海森原先的表情只是淡漠，在听了卡维这话之后他的神色间多少带了点愉悦的成分，卡维听到自己的人类信徒颇有兴致地问他：
“是吗？实话说，如果能收到住宿费的话，那倒是一笔不错的交易。不过我很好奇，镇灵大人，你要拿什么东西付款给我？先说好，我现在在阿如生活，只收阿如的货币，从前居尔城和花神部落的钱币在这里可是废纸，而且我是概不赊账主义，你如果想把我家当民宿，请现在就交钱给我。”
“那当然！我肯定不会赊账的，我记得我今天根本没怎么花钱，还余下好多——诶，等等.......”
听到艾尔海森认可自己的提议，卡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开始兴奋地在自己身上摸索钱包。
然而早已还回去的东西哪里会再出现在自己口袋里？经济意识极其淡漠的镇灵愣住了，看着艾尔海森好暇以整的笑容才恍然。
完蛋，镇灵感觉自己太没出息了，只要一和自己的人类信徒说话立马就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就这么短的时间，卡维已经忘记那钱其实是艾尔海森的，而自己已经把钱包还给他了。
看着呆头呆脑的镇灵，艾尔海森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他不无嘲讽地说：
“我的镇灵大人，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对钱的意识几乎没有，而且行动之前似乎从不妥善思考......就像你之前做出的每一个决定一样。”
“艾尔海森......”
“那么就没得谈了，我的大人，你是世上最了解我的生灵，应当知道我可不是什么滥好人，从小到大没有好处我可不会帮你办事。既然你拿不出住宿费，那就自己去旅馆住吧，当然如果你非想在我的院子里呆一夜我也没意见，根据阿如的规章制度，我只享有这个房子内部房间的使用权。理论上来说，院子和房门口的空地都是公家范围，谁想干什么都可以。”
说着，艾尔海森“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镇灵在原地呆滞了很久很久，半晌才低低叹出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
卡维生无可恋地在艾尔海森家门口抱膝坐下，有些茫然地想：“......难道我其实是一个情感上的笨蛋吗？妮露小姐要我和艾尔海森好好聊聊，可是我一和他说话脑子就开始晕头转向的，聊了半天甚至连他的家门都进不去。”
仔细想想卡维其实能明白艾尔海森的感受。
自己的人类信徒在十六岁那年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与病痛，那趟达马山之行几乎要了他们两人的命。好不容易一切灾祸平息了，艾尔海森是那样期盼着和自己一起回梅赫拉克之庭好好生活，可自己却把他扔在了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的人类社会里，擅自为他的人生做出了决定。
而一切究其根源就是因为自己没法坦率地接受他的爱意。他总是在擅自为艾尔海森做出决定，希望他走上自己希望看到的道路，为他下达幸福的定义。现在的艾尔海森正如妮露所说，的确过上了普世意义上会被众人羡慕的人生。
........可现在这种人生真正是艾尔海森想要的吗？他在阿如独自一人被重病缠身的时候，可曾恨过镇灵的无情？明明如果能呆在自己身边，自己信徒的情绪不会这样的不稳定。
然而这种简单道理，他花了三年才终于想清。
“好吧，我就是个感情笨蛋。”
卡维深深地把自己的头埋进了膝盖里，镇灵卑微地喃喃，“.....不仅是感情笨蛋还是个自私而差劲的神。”
这样看来，艾尔海森生气是极其正当的，客观的，一针见血的，而自己进不去他的家门则是纯属活该。
镇灵本来就是极其强大的物种，别说在房门外住一天了，就是住一个月都没问题，自己干脆就在这里赖着，一直等到艾尔海森气消为止好了。
尽管理智是这样告诉卡维的，然而被自家信徒拒之门外的事实还是让委屈的感情满溢了镇灵的心，卡维感觉自己的眼睛又要不受控制地落泪了。
“..........”
阁楼上似乎传来了谁人的无奈叹息，卡维在难过中茫然地抬起头来。正好看见艾尔海森推开窗户，在二楼的小阳台上撑着脸，既是无奈又是好笑地注视他，月光如银色的匹练自天穹垂落，在他那双翡翠的宝石义眼里映出一片盈盈的光。
他的人类信徒语气中带着浅淡的笑意：“镇灵大人，今天是我宝石义眼定期养护的日子。如果你这个制造者肯帮我检修的话，以劳抵资，我收留你过一夜也不是不行。”
TBC
卡：本章是给大家示范如何把养了n年的老婆谈出初恋艰辛感觉的教学（x）
*明天还有更新（自信满满的鸽子
评论(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