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海】永恒伊甸-31
*镇灵卡维x祭品海森，神明和献给他的祭品
*一个神明从0开始养成他的（童）信（养）徒（媳）的故事
*部分设定有私设，私设严重
前文：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19R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艾尔海森的话令卡维整个人都呆住了，这是他未曾设想过的第三种结局。
镇灵都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艾尔海森的房间的，他几乎是有些恍恍惚惚地来到了客厅里，心乱如麻。
在陷入沉睡之前，对于自己苏醒后和艾尔海森的关系，卡维其实设想过很多可能性。
镇灵知道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其实从卡维的内心深处，他是如此期盼着艾尔海森能够体谅他那无法言说的关于仙灵诅咒的苦衷，原谅他的愚行，就像从前那么多次一样。
就算艾尔海森真的怒到不愿再见他，镇灵从一开始也没打算真正践行远离自己信徒人生的诺言。卡维或许会真的从此真的不再出现在艾尔海森面前，但他一定会在暗中艾尔海森察觉不到的地方，继续守护着自己信徒的人生。
毕竟镇灵就是这样的生物，一旦品尝过如酒一般的爱意，便会堕落上瘾，注定了会追寻那甜美而充斥着剧毒的感情直至生命尽头。
然而不管是上述两种假设中的哪一种，又或者从灵魂的根本上，卡维就没有真正深入考虑过一丝艾尔海森会喜欢上别人的可能性。
恃宠而骄的镇灵还没有发现，他已经默认了自己的信徒会在原地等他，固执地认为如果艾尔海森生气了，只要自己道歉了，然后稍微哄一哄就好。
可这世间本没有谁一定要等待谁的道理，尤其是对于人类这样寿命短暂的生灵而言。
所以当这第三种可能性出现在卡维面前时，镇灵整个人都呆滞了，他之前从未想过还有这种可能。
艾尔海森既不肯和他恢复到从前的关系，又没有生他的气，只是非常平淡地说也许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和家人，或者寻常的神明与信徒，然后平静地在阿如生活下去。
“朋友？家人？寻常的神明与信徒？”
在幽寂的夜里，卡维有些不可置信地抱头思索。
在最初选择把艾尔海森留在梅赫拉克之庭的时候，镇灵确信自己的确是这么想的，收留这个人类孩子不过是一时没忍住泛滥的善心，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一次意外，仙灵诅咒始终是他内心一个过不去的坎，朋友和家人本应是镇灵应该和人类维持的最深关系尺度。艾尔海森提出要回归这种最初的关系，其实对两人都好。
只要他们两个都能转变心态，仙灵诅咒与命运之火不攻自破，从此卡维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担心自己羽翼上黑红的符文重新燃烧，被命运解放的艾尔海森说不定有朝一日身体也能重新好起来，不用再受那么多病痛的折磨。
然而即便是久疏人类社会的镇灵，也非常清楚，对于一个人类而言，朋友和家人意味着其人生的支持者而非占有者。早晚有一天他会不得不亲眼注视着艾尔海森成为别人的东西，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甚至要作为朋友献上祝福。
光是想象那个场面就令镇灵的头痛苦欲裂。
卡维有些茫然地喃喃道：“要是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一定会疯的。”
他恍然意识到自己三年前所谓许诺不过是又一次自己欺骗了自己。他根本就无法容忍艾尔海森成为别人的东西，所谓的尊重艾尔海森的选择不过又是一个谎言，镇灵根本无法容忍自己的信徒选择自己以外的人，成为别人的东西，哪怕是艾尔海森自愿的也不行。
可....如果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应该做什么。现在就回到楼上告诉艾尔海森其实自己不想和他只是朋友和家人的关系，而是想占有他吗？
可自己刚刚把艾尔海森丢下三年回来，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况且艾尔海森说出那话的时候是那样平静，仿佛心意已决。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也没有一种可能连现在这种朋友都当不成，直接要被赶出去了？
“不行.....不能这样。”
卡维悲催地想：“最差也不过从头开始，但如果被拒绝一切就完了。就算我真的很让艾尔海森生气，起码......起码我还有张好看的脸不是吗？不管怎么说这张脸还是无可挑剔的吧。也许艾尔海森只是因为等得太久有些失望了，只要我继续留在他身边，他会回心转意的.......吧。”
窘迫的镇灵已经没心情去哀叹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要靠脸去挽回自己信徒的心意了，他在抓心挠肺地想自己能做点什么，然而在讨恋人欢心这个角度上，神明似乎并不比人类更具有优势。
卡维悲伤地发现自己好像空有一身强大的力量，但根本不懂人心，甚至连自己养了这多年的艾尔海森的心也不懂。
镇灵干坐到清晨到来也没发现自己除了好看之外比其他人类有什么艾尔海森非喜欢自己不可的优势，甚至发现自己有些方面还很混蛋，前所未有的打击令镇灵难过得快炸毛了。
“算了.....我去做点早餐吧。”
卡维最后自暴自弃地想：“艾尔海森这家伙从小生活就随便，平时肯定懒得吃早饭，在被艾尔海森赶出去前我起码把他这个不健康的习惯改掉。说不定我做的菜就令他回心转意了呢。”
然而镇灵大人还是高估了衡准官先生的生活简陋程度，卡维在厨房找了很久，震惊地发现艾尔海森的橱柜里居然只有袋面粉。就在镇灵思考这点东西能做什么的时候，房门口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拍门声。
“艾尔海森先生！艾尔海森先生你在吗？！缄默之殿有急事！艾尔海森先生？！”
这声音有点耳熟，但卡维想不起是谁了。就在他打算放下手中的东西去替艾尔海森开门的时候，那个急性子的家伙似乎已经等不及了，门外传来了摸索钥匙的丁零当啷声。
“艾尔海森先生往常这个点不早就起来了吗？为什么没有回复？！还是说又病了吗？！啊啊啊啊！总之抱歉打扰了！但这次真的是十万火急，请一定原谅我啊。”
这个声音中的焦虑指数超标了，卡维有些不解地走过去开门，迎面正好撞上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某位人类青年。
卡维疑惑更甚：“我记得你，你是法尔希先生，缄默之殿的见习衡准官？”
眼前的人类青年正是卡维在五绿洲之地无意解救下的那憨憨三人组之一的法尔希是缄默之殿的见习衡准官，只不过比起前几天他那乐天的样子，现在的他明显满脸惊惶之色。
“卡维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见到开门的是卡维，法尔希也吃了一惊，然而焦急使他快速回归正题。
这位见习衡准官迫切地询问道：“艾尔海森先生起床了吗？缄默之殿那边出大事了，必须要他去处理。”
“我已经醒了，有什么事吗？”
卡维还没来得及回话，艾尔海森冷淡的声音已经从背后传来了，他身上还是睡衣，脸上的白绸也没来得及取下，正摸索着试图下楼。
卡维差点没被他吓个半死，立马走过去把他牵下楼来，法尔希这时候也注意到了艾尔海森眼睛的异样，下意识问道：
“我说您怎么起晚了，昨天是您保养义眼的日子吗？为什么我记得您出任务之前才保养过一次.....算了这不是重点。”
“艾尔海森先生，雅思敏，妮露小姐她们又和副王大人们在[权杖厅]前为了祭典的事情争执起来了。这次吵得很凶，我担心他们会动武。您现在方便过去吗？”
又是那几位傲慢的魔神眷属吗？
“我明白了。”艾尔海森微微皱眉，似乎对发生了什么已经了然于胸，他问道，“在场有几位副王？”
法尔希道：“[羊之王]克奴姆大人和[鳄之王]索贝克大人都在，这次真的闹大了。”
艾尔海森无声地叹了口气，旋即道：“法尔希，你现在立即去把七贤僧中还在阿如的都请过去，等我换好衣服，我会立即去权杖厅。”
这位见习衡准官慌里慌张地点了点头，急匆匆地跑开了。
卡维听了半天，虽然不知道事情原委，但至少已经明白了个大概。镇灵严肃起来，向艾尔海森询问道：“是人类和魔神眷属们起了矛盾吗？需不需要我也一起过去？”
艾尔海森愣了一下，没有逞强，他沉默地点了点头，旋即补充道：“事态紧急。卡维，你先帮我把义眼装上，我在路上告诉你事情经过。”
卡维点了点头，转身去把昨夜一直放在酒液里的宝石义眼取了出来。然而在给艾尔海森装上义眼的过程中，镇灵到底没忍住自己的疑惑。
卡维有些别扭地问道：“.....虽然现在问这个好像不是时候，但是艾尔海森，为什么那个法尔希会有你家的钥匙？”
镇灵非常确信，在自己给那位见习衡准官青年开门的时候，的确看见了他手里正拿着钥匙试图往艾尔海森房门的锁眼里塞。
这种举动搭配上见习衡准官惊慌失措的话，很容易就推导出法尔希其实是有艾尔海森家钥匙的，而且看情况似乎还不止一次过来开门过，熟门熟路的。
卡维知道这种事情完全可以理解，因为艾尔海森的魔鳞病似乎经常复发，他要是病倒在家总得有人进门来查看他的状态，某种意义上来说镇灵或许必须感谢这些关键时刻把艾尔海森拽去健康之家的同僚们。
但如果是妮露拿着钥匙还好解释，因为那段在乌萨人村落的经历，镇灵少女似乎是为数不多艾尔海森比较信任，而且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她也的确非常热心肠。
然而这个法尔希是怎么回事？卡维不觉得以艾尔海森的性格会无缘无故和这样一个咋呼的青年成为交心到能给钥匙的朋友。所以......难道是那种可能吗？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镇灵在心中惊慌失措地想，“艾尔海森怎么会喜欢上这么普通的人类！他哪里好了！有我好吗？！”
艾尔海森原本似乎还在思考即将要处理的麻烦事，闻言愣了一下，旋即抬眼打量了一下有些表情有些扭捏且欲言又止的镇灵。
人类青年没有把钥匙交给任何人过。但是自从他两年前那次昏迷之后，妮露似乎怕了他这种极度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生活方式了，当着艾尔海森的面强行找来锁匠给他的门多配了一把钥匙。
艾尔海森其实并不太适应这种来自朋友的关心，但他不得不承认，妮露确实救了他的命，于是默许了这种行为，甚至还道了谢。妮露似乎也明白艾尔海森不是很喜欢别人干扰他的生活，除非艾尔海森又像那次一样数日不出现在工作地点，否则都不会去他家打扰。
这样的关系维持了大约一年左右，直到妮露正式晋升为欢颂之殿的秘仪祭司，过于忙碌的镇灵少女确实有心无力了，于是有时会把钥匙委托给别人以查看青年衡准官的情况。
艾尔海森甚至不知道法尔希有自己的钥匙，毕竟法尔希是这几个月才成为见习衡准官的，自己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导师，但其实私下并没有和这位见习衡准官有除了学术以外的任何交流。
其实衡准官大人只要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这个钥匙的所属，然而艾尔海森打量着镇灵那有些可怜巴巴的表情，恍然意识到也许卡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凝视着自家信徒的眼神里暗含多少妒意，偏偏又憋着不敢说。
虽然一大早就不得不处理阿如的糟心事很烦人，但镇灵这个委屈至极的表情倒是最好的解忧剂了。
在镇灵看不到的角度，艾尔海森嘴角勾起一丝恶劣的弧度。他若无其事地说：“他是我的徒弟，也是我非常信任的人，拿着我的钥匙很奇怪吗？”
TBC
*卡维，一款不用艾尔海森刻意就会全自动吃醋的醋精
法尔希：家人们谁懂啊，一早上醒来拿着钥匙去找导师，结果被盯得背后发凉，感觉好日子要结束了（bushi
*因为想快点写到告白一直在猛肝.....感觉肝要废了......
评论(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