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海】永恒伊甸-36
*镇灵卡维x祭品海森，神明和献给他的祭品
*一个神明从0开始养成他的（童）信（养）徒（媳）的故事
*部分设定有私设，私设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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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如的时光就这样平淡而匆匆地流逝了，一转眼，已经是两个月过去。
抛开那些距离生活遥远且隐秘的隐患不谈，卡维在这片乐土上的生活可以用安稳而充实来形容，这个国度的生活丰富而多姿多彩。
镇灵在繁景之殿的工作十分顺利，这位自称镇灵里的艺术家的家伙时隔多年，终于在阿如实现了自己的抱负，不再只是在画册上绘制自己理想的建筑和机械结构，而是真正能把自己脑中所构想的东西实现出来，并令有需要的人受益。
拜卡维在繁景之殿的工作所赐，又或者说镇灵那张艳丽的脸在阿如就是很大的加分项，卡维在阿如很快知名了起来。虽然在听闻卡维明明是镇灵，却不愿皈依赤王阿赫玛尔之后，坊间有时候会传出些许不满的微词，但总的来说，大部分百姓都很欢迎这样强大而美丽的镇灵。
卡维很享受这种自己的作品能为寻常人类也带来幸福的满足感，这或许是第一王座遗民的天性，又或者名为卡维的个体就是如此。
与此同时在那座狭小却温暖的房子里与艾尔海森共度的时光也令镇灵感受到陶醉。
这两个月来他们就如同阿如里所有普通情侣一样安宁地生活着。
早上他们在餐桌前一同享用咖啡和丰盛的早餐，然后各自外出工作；傍晚先到家的人负责晚饭，后到家的人负责收拾；夜晚有时会相约着在院子里一同观星，或是在月光镀银的沙丘上散步；或者相互依偎于沙发上，在安静中各自读各自的书，最后在深夜相拥着沉沉睡去。
幸福得好像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在最开始与艾尔海森相处的几日里，卡维还时不时会担心仙灵诅咒的事情，后来镇灵也释然了。既然伊斯塔露的术法依旧有效，那他大可不必始终战战兢兢里忧心这样的日子何时会结束，与其活在焦虑里，不如就这样平和享受能和艾尔海森相处的每一天。
艾尔海森因为那不可治愈的魔鳞病几乎是注定短寿，只要那封印时间的术法能坚持到好好陪艾尔海森过完这一生，那接下来镇灵自己的结局究竟是灰飞烟灭还是继续在天理视线的死角下苟活下去，对于卡维都已经无所谓了。
唯一令镇灵感到些许不安的只有赤王阿赫玛尔。
在花神诞祭过后，赤王似乎又再度闭关了，又是两个月未曾现身于百姓身前。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七贤僧们固然焦虑，却没有人再敢像上次一样联合闯宫了，毕竟上一次的结果有目共睹。
仅仅是神明不愿现身倒也还好，卡维独自一人在梅赫拉克之庭时，就时常仅仅因为无聊陷入数年的沉睡，如果阿赫玛尔正在研究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那么一禅定几个月完全是合理的时间。
镇灵真正不安的来源还是数月前那场他与阿赫玛尔的单独谈话，赤王所提到的“没有隔阂的理想乡”这一概念令他感到了强烈的不详感。
无论是人还是魔神眷属，生灵生而独立于彼此，拥有自己的心灵，思考与信仰。这些东西或许造就了隔阂，但也正是这些东西使个体成为个体，使世界绚丽多彩，花朵各有艳丽。
如今赤王却说要创造“没有隔阂的理想乡”，这真的可能吗？
卡维曾经也试图和艾尔海森探讨过关于阿如现状的问题，镇灵惊讶地发现，关于禁忌知识，艾尔海森的所知和他相比只多不少。
不过这也是正常，不止是艾尔海森，在阿如的高层里，这片黄金的国土被禁忌知识构成的秩序所包裹并非秘密，而是一种共识。
所有人都知道禁忌知识是危险的，但正如赤王所说，所有人也都承认，如果不是禁忌知识，阿如绝无今天的繁盛。
这里的聚集的人口首先就已经超过了正常沙漠土地的承载能力，如果没有禁忌知识，干旱，饥荒，瘟疫，哪一样都能瞬间令这个国度瞬间崩塌。
他们固然知道自己活于危厦之下，但根本毫无选择。
卡维也曾这样不安地询问过艾尔海森：“这样使用禁忌知识真的好吗？这可是被天空岛禁止的研究，也许我们应该再去贤者们和魔神眷属们商量，或是直接试着向阿赫玛尔大人进谏。”
然而艾尔海森沉默了很久，这位青年衡准官只是缓缓道：
“不必。卡维，个人的力量无法改变时代。与其担忧这未曾发生与无可改变之事，不如好好度过当下。”
这个有些消极的想法不像艾尔海森会说的话，但镇灵在仔细思考后似乎也能明白艾尔海森的想法。
他已经经历了足够艰辛的半生，与其成天为遥不可期的未来可能发生的灾难而烦恼，过好自己余生的每一天才是最关键的。而且艾尔海森说得没错，个人无法改变时代。
卡维从此没有再提这些闹心的事情，只是顺从自己信徒的心意陪着他在阿如生活。
平淡却珍贵的日子逐渐流逝，终于，阿赫玛尔在花神诞祭上向阿如百姓许诺的，可以向浮空巨都移居的日子越来越近。
.......
因为马上就是阿如的秋祭，又是迁居日，为了庆典当日整个城市街道的美观，繁景之殿建造修缮的城市的任务早早就赶工完成了，剩余不那么重要的一些工程则被推迟到秋祭之后。
卡维在繁景之殿里没有事情可做，百无聊赖的镇灵开始四处找人聊天。
这两个月里，卡维已经和人类贤者摩西混得比较熟了，于是拿起自己构思的机械图纸和建筑图去找他商议一下具体细节，本来聊得好好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话题总是聊着聊着，就偏到了艾尔海森身上。
“......您能不能不要继续和我聊艾尔海森衡准官了。”
摩西被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是第几次了？从前怎么没觉得这位镇灵大人这么烦人，开口闭口就是我家艾尔海森，我家艾尔海森，谈恋爱原来会让人，哦不，神，变得这么烦人吗？
人类贤者强忍着对沉浸在恋爱中无意间疯狂炫耀自己恋人的镇灵的怒意，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每次和您说话，聊机械构装体聊得好好的，您不下十句必会扯到艾尔海森衡准官身上，老实说，真的很影响我工作，特别是工作的心情。差不多得了，炫耀也没您这样天天炫耀的吧，您不腻吗？”
“说实话最近阿如的魔物猖獗得厉害，哪怕是欢颂之殿和繁景之殿，都必须抽调人手去缄默之殿帮助安全巡逻了。卡维大人，要是您真的很闲，不如发挥一下自己镇灵的力量，去阿如边境清理一下魔物如何？”
“我提艾尔海森的次数有这么频繁吗？”
镇灵心虚地嘀咕，旋即又好奇地问道：“最近边境魔物活跃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了，艾尔海森这次难得出一次长任务，好像就是带着雅思敏他们去剿灭折胫谷那边的圣骸兽。沙漠里最近有什么异样吗？”
提起这个，摩西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他沉声道：
“没有任何异样，但正是因为没有任何异样，才是最大的异样......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沙漠和雨林的交界处魔物活动异常的频繁，已经非常干扰两边的通商了。缄默之殿在着手调查，但还没有任何结果。”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出手协助调查。”
卡维思考了一会，然后诚恳地说，“毕竟艾尔海森也牵扯其中，这事和我并非没有关联。我的确有力量，也有空闲，虽然是我花神眷属，但在阿如，七贤僧的委托等同于阿赫玛尔大人的委托，只要你们同意，我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这是很诱人的提议，然而摩西沉吟片刻，还是无奈地礼貌拒绝了：
“感谢你的好意，卡维大人。这些日子七贤者和三副王的矛盾又加深了。如果这时候让那几位傲慢的大人知道我们七贤僧居然委托您这位‘外人’的花神眷属办事，一定又会参上一本，指责我们办事不力，不配治国吧。”
“因为阿赫玛尔大人又迟迟未曾现身吩咐秋祭相关事宜，我们近几天可能要联合上书拜谒阿赫玛尔大人一次，这是关键时刻，可不能给那几位副王大人留下口实，还是算了。”
虽然他开玩笑要卡维帮忙，但真正实施起来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副王那里就是过不去的一关，而且只是清剿魔物而已，阿如人手也没有真的缺到这种地步。
花神眷属的身份确实处处受限，既然人类的贤者们不愿意，卡维也无法轻举妄动。镇灵遗憾地耸耸肩，然后把桌面上那叠自己拿过来的机械图纸收了起来，下班时间差不多到了，他该收工回家了。
“算了，不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说起来，您的求婚筹备得怎么样了？卡维大人。”
就在卡维马上要离开的生活，摩西仿佛想起了什么，有些揶揄地冲镇灵问道：
“您好像从半个月前就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划了吧，一直在画各种图纸，设计构装体。总不会到现在还没实施吧？我不知道瓦力·伟杰的情况，但在阿如，婚姻才是爱情的最终形态，是恋人们真正将余生许诺给彼此的誓约，而求婚正是通往这个神圣感情殿堂的必经之路，不知道您在这条路上前进得如何？”
卡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极其幸福且自信的微笑：“那必然是非常顺利。”
没错，近期对于卡维而言唯一的大事，不过是准备一场向艾尔海森的求婚而已。
镇灵不关心什么秋日祭典，也不太关注阿如人民为之狂热向空中巨都移居的日子。自从一个月前他与艾尔海森谈心，彻底想开，决定抛却杂念在阿如好好生活下去的生活，卡维就已经在想如何向艾尔海森求婚。
他已经如愿以偿地和艾尔海森成为恋人了，只差一场婚礼进行誓约，彻底将彼此的心意烙印入灵魂里。
然而艾尔海森倒似乎不是很在意这些比较偏仪式感的东西。
他之前费尽心思筹划那么久似乎只是想听见卡维说一句真心的剖白，在镇灵告白之后人类青年又回归到了那种极度平淡的模样，基本上没有要求过什么东西。
可是艾尔海森不在意，不代表卡维也不在意。
这几个月里，卡维在阿如见证了几好对新人的婚礼，虽然与他们并不相熟，大多时候只是因为同僚邀请或是去凑热闹，但那些人类青年脸上洋溢的幸福神色和婚礼典仪上的浪漫气息令镇灵感到迷醉。
那如同着盛放的金蔷薇与浓稠的蜂蜜酒般诗意而诱人的浪漫氛围深深吸引了镇灵，这一切太美好了，太梦幻了。
在看到这种典仪的第一瞬间，卡维的反应就是艾尔海森也应该有这样的东西。别的人类能够拥有的幸福，他的人类信徒没道理不拥有。
说到底，他的恋人配得上他把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捧到他眼前。
于是卡维开始了详细的规划。
直到真正准备起来，镇灵才发现婚礼里讲究的东西这么多，穿着打扮，宴请的食品，邀请的客人，仪式的场地。
哦，还有最关键的，能够用于承载他们婚姻的一个真正的家。
卡维和艾尔海森现在住的还是之前缄默之殿分给艾尔海森的宿舍。虽然这几个月在卡维的努力下，这栋小房子逐渐从原来冰冷的模样变得逐渐有了生活的气息，但卡维始终觉得不够。
在镇灵看来这里布置得再温馨似乎也只是宿舍，而他应该给艾尔海森一个真正的家。
繁景之殿给镇灵的待遇很丰厚，再加上艾尔海森在缄默之殿担任衡准官期间也积攒了不少积蓄，因此完全够在阿如购置一处小院子。
镇灵早就看中了一块远离阿如喧嚣但又不至于过份荒僻的小院子，并以此为蓝本开始设计这个只属于他和艾尔海森的家。
虽然镇灵也很怀念梅赫拉克之庭，但他并不打算把新家设计成原来庭院的模样，毕竟梅赫拉克之庭只是他最初设计用来躲避尘世的道具，几乎只考虑了美观性，因为庭院景色的唯一作用就是供镇灵在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时欣赏，让他不至于被孤寂淹没。
而这个家不一样。
他是要和艾尔海森在这里好好生活的，因此不仅要美观，还要考虑舒适度和温馨性。院子里不仅要有的他的工作室，还要给艾尔海森预留读书的花房，当然还必须有两人一起观星的小池塘。
室内则要足够避寒，家居要选择有过份锐利设计的产品。这是因为卡维了解到魔鳞病患者后期会不由自主地四肢麻木，逐渐无法很好地触碰东西，变得容易弄伤自己。真要说的话，卡维永远不想那天到来，但是现实从来由不得他想不想，这是早晚会到来的事情。
于是镇灵只是囫囵吞掉命运给他带来的苦涩，努力去品味生命中那仅有的一丝甜意。
……
卡维从繁景之殿回到艾尔海森的那栋小房子里之后，又对自己的设计图修修改改了很久。
艾尔海森出任务去了，卡维自己一个人一般也没有什么兴致进食，于是一门心思铺在了那张描绘了“家”的图纸上，增加了不少自己觉得应该有的细节。
他满意地打量了好久自己的最终作品，然后抱着一堆工具跑到了池塘里。
卡维所规划的不止是婚礼和婚后的家而已，关于求婚，他还有个非常精巧的想法想要实施。
无论是求婚，婚礼还是婚后的家，卡维都力求做到完美，他想要在这个神圣典仪的每一步中都给艾尔海森留下最美好的印象与回忆。
恰好艾尔海森不在家，这几天他才有机会在池塘里摆弄他的构装体，好等艾尔海森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唔，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
镇灵整个人都潜入了水里，认认真真地在水下摆弄自己设置好的构装体，直到确认每一个机关都能运转无误。
卡维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从水底钻了出来，他的衣服理所当然的都湿透了，洁白的衬衣被清澈的池水湿润成了半透明的模样，有些暧昧地在他身上勾勒出镇灵美好的肉体，水珠不断从他的胸肌上滑落，暧昧又绰约顺着他优雅的肌肉曲线向更深处滑落。
因为被水浸湿的缘故，卡维的金发湿漉漉黏糊糊地紧贴着他的皮肤，导致镇灵有点不太舒服，嫌弃地伸手去整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幅模样配合上那张艳丽无匹的脸，简直像是传说故事里勾人魂魄的美人鱼。
卡维露出一个得意地微笑，小声喃喃道：“现在只等明天艾尔海森回来——”
“等我回来做什么？”
人类青年有些戏谑的声音自院落里响起，卡维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院子的入口处倚了个人影。
艾尔海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也不知道站在这里看他摆弄池塘摆弄了多久。总之如今人类青年斜倚在院门那里，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镇灵在月光下愈发显得美好的肉体。
艾尔海森含着浅淡的笑意，轻声问：“在做什么呢？卡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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