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海】永恒伊甸-39
*镇灵卡维x祭品海森，神明和献给他的祭品
*一个神明从0开始养成他的（童）信（养）徒（媳）的故事
*部分设定有私设，私设严重
前文：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19R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4R 35 36 37 38
阿如边境的[秩序]碎了？
卡维脑海空白了很久，才突兀地反应过来摩西这话的意思。
镇灵在理解人类贤者背后之意的第一瞬间，浑身就颤栗了起来，三年前在欣提营地所经历的那地狱般的场景其实从未有一刻从他脑海里离去过，无边的恐惧瞬间席卷了他。
“.....摩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卡维不可置信地问道：“据我所知，阿如的[秩序]是阿赫玛尔大人用禁忌知识宝石一手搭建的，你说[秩序]碎了，那些禁忌知识宝石岂不是——”
摩西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语气里满是难以抑制的恐慌，开始简要地述说事情的原委。
因为最近阿如边境魔物扰动频繁，缄默之殿增派了许多巡逻衡准官，在沙漠与雨林的交界处进行治安巡逻。
然而就在三天前的夜里，一队衡准官在镔铁沙丘巡逻之时，亲耳听到了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这些衡准官原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很快，他们就发现，雨林与沙漠交接处的天空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痕。
原本浑然一体的夜空仿佛被一刀劈成了两半，右半边雨林的夜幕仍旧是提瓦特那熟悉的深邃而神秘的夜空，而左半边沙漠的天幕却仿佛劣质画家所作的蹩脚风景画，裂痕附近无论是星星还是云朵都变得黯淡而死板了起来。
与此同时流光溢彩的宝石碎片自[天]的边缘坠落，仿佛流星一般降临大地。衡准官们受到那美丽光芒的蛊惑，下意识追了过去，宝石落地之处却唯见大地疮瘤一般漆黑的死域和受到死亡气息鼓动，变得躁狂无比的魔物，不由分说地冲着巡逻的战士们发动了攻击。
这些衡准官们因为惊慌失措战斗力大打折扣，被追杀得丢盔弃甲，最终一队衡准官里仅有几人侥幸逃脱，自边境逃回了阿如都城回报情况。
人类贤者们几乎是立即意识到一个事实，三年前的噩梦在沙漠再现了。
不，这么说或许也不够贴切，有一个现实其实人类贤者们早就察觉到了，不过是因为自己固执的信仰无人愿意面对罢了。
阿赫玛尔的阿如才是那个不该存在于现实的美梦。现在，美梦要醒了。
摩西沉声道：“事情就是这样。正如卡维大人所知晓的那样，阿如的[秩序]完全是由禁忌知识构成的。如果阿如的[秩序]碎裂，禁忌宝石将散落沙漠，像三年前一样在沙漠里刮起死亡的旋风吞噬生命，而且因为几乎所有沙漠民都汇集于阿如都城附近，这次灾难只会比上次更严重。因此，我们必须拜谒阿赫玛尔大人，弄清事情的原委。”
“然而今日白天，我们明明与[羊之王]克奴姆大人呈明了情况的危机，这位副王大人却依旧态度傲慢地拒绝了我们谒见阿赫玛尔大人的请求。我们贤者们实在不欲与副王起正面冲突，这才又想到了艾尔海森衡准官和他的监察令。拜托您了，卡维大人，起码让我和他见一面。”
听完了摩西的描述，卡维当然也理解了事态的严重性。而且他几乎是立刻察觉到，阿如边境[秩序]碎裂的时机和艾尔海森发病的时机太过重合了，镇灵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
卡维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在颤抖：
“摩西先生，不是我不让艾尔海森见你，这已经是他魔鳞病发作的第三天了。这三天里他一直昏迷不醒，不仅连眼睛都没能再睁开一次，甚至都没办法自主进食！他这样要怎么帮你们谒见阿赫玛尔大人？！”
“什么？”
摩西的脸色也骤然惨白了起来。这几天卡维和艾尔海森双双缺席工作，很多人都猜到是艾尔海森魔鳞病又发作了，只不过因为边境的事情导致众人忙得无暇探病。
但即便如此人类贤者完全没想到艾尔海森会病到意识不清的程度，毕竟平时艾尔海森的表现过于强势了，谁能想到他是个重病之人。
人类贤者一时间茫然无措了起来。
如果没有艾尔海森的监察令，他们要以什么理由强行闯宫？这种对赤王威严进行亵渎的行为在阿如可是无上的僭越，弄不好可是要被审判的。
摩西茫然喃喃：“抱歉，我没想到艾尔海森衡准官病得这样严重，可假使他不能出面，现在要怎么办？强行闯宫吗？可如果就这样得罪了[羊之王]，那日后在阿如——”
“够了，摩西！”
面对踟蹰不前的人类贤僧，卡维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镇灵怒道：
“现在是考虑什么日后的时候吗？如果[秩序]真出了问题，日后有没有阿如都不好说。你在身为阿如的执政官，阿赫玛尔大人的臣下之前，还是百姓们的贤者吧！秩序破裂这么大的事情，究竟为什么非要艾尔海森的监察令你们才敢去拜谒阿赫玛尔大人？”
“如果你们无法下定决心，我替你们出手！我会以镇灵卡维的个人身份强行拜谒阿赫玛尔大人，不过是与[羊之王]敌对罢了，我一定要和阿赫玛尔大人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年前的事情，我绝不容许再发生在艾尔海森身上。”
话到最后，镇灵的语气都颤抖了起来。
从得知阿如边境[秩序]破裂的一刻开始，那种熟悉的恐慌感再次包裹了他，恍然间他又回想起三年前艾尔海森是怎么样被卷入禁忌知识的灾难，在那个年纪就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病痛，那张在病床上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至今还缠绕在镇灵的噩梦里。
现在又是禁忌知识，在这种关键时刻出了岔子。艾尔海森身上的魔鳞病本身已经很严重了，如果再经历一次三年前那种规模的灾难，镇灵不敢想他会怎么样。
说到底他的信徒的人生是被禁忌知识诅咒了吗？即便逃到命运的天涯海角也躲无可躲。
卡维这番话像是给了摩西狠狠一巴掌，扇得他终于清醒了。人类贤者面色变幻了好几番，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匆匆忙忙说：
“抱歉，是我偏执了。您说得对，在阿赫玛尔大人的臣下之前，我首先是百姓们的贤者。就算最后要被撤职，我也应当替百姓们找阿赫玛尔大人问个清楚。我会去说服其他贤者的，多谢您.....我这就先告辞，卡维大人。”
说着，摩西转身就要急急忙忙地离开。
“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
卡维沉声道：“我之前也说了，我和此事并非毫无关系。我是花神的眷属，有责任守护沙漠的子民.....不，哪怕只是为了艾尔海森，我也不会置身事外。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上我的武器。”
镇灵匆忙地回到了房间里，拿上了自己那把木质大剑。艾尔海森还在床上无声无息地睡着，在月光下他的脸色愈发得苍白。卡维伸手有些眷恋地摸了摸他的脸，温度显示人类青年已经没有再发烧了，只是不知为何无法醒来。
这时候没醒来也好，这样就不用卷入这场风波了。
“抱歉，这种时候本来应该呆在你身边的。”卡维轻轻在自己的信徒睫毛上落下轻如羽毛的一吻，“安静休息一会，我马上会回来的，艾尔海森。”
......
在坚定了自己的意志之后，摩西行动起来非常利落。
人类贤者先与镇灵一同去了缄默之殿和其他几位贤者和七殿的秘仪祭司们呈明了现今艾尔海森的情况和利害关系。虽然看得出贤者和祭司们中有几位对于没有任何由头就强行闯宫之事还是颇有微词，但事到如今，已经不容再有任何的犹豫了。
众人于黑夜来到了权杖厅前。
虽然现在正值深夜，正是阿如万籁俱寂之时，但卡维依旧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里太安静了，简直可称是死寂，一丝活物的气息都没有。
势雄伟的大殿前，常燃不灭的火种依旧亮着，把宫殿映成金碧辉煌的模样。然而和众人设想的不同，想象中来自三大副王或是副王近卫的阻拦并未出现，不如说众人连半个守卫都没看见。
权杖厅恢宏的巨门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敞开着，于默然中容许了一切生灵就这样踏上这条朝圣之路拜会阿赫玛尔。在这种死寂的氛围感染下，这条通往大殿深处神座的路在众人的眼里头一回丧失了神圣的气息，反而诡异危险如一头蛰伏的巨兽的喉管，要将一切试图拜谒赤土之王的生灵吞噬殆尽。
“人呢。”卡维感受到了不详的气息，他向身边的贤僧询问道，“人类的贤者，如果我没记错，权杖厅无论昼夜都是有副王近卫轮班的，我想今天应该不是什么例外的日子吧。”
“当然不可能是。”
缄默之殿的贤者面色凝重：“不如说无论多重要的日子，权杖厅外的轮值都是雷打不动的。白天我来权杖厅试图拜谒阿赫玛尔大人的时候，还看到了轮值的卫士正在换班，只不过几个小时而已，这些副王近卫去哪了？”
“你们问他们？他们已经融入阿赫玛尔大人的伟业之中，与真正的理想国融为一体了。”
低沉又傲慢的声音自大殿深处想起，仿若上次对峙一般，[羊之王]克奴姆的身影自权杖厅最深处的黑暗浮现。只是从脚步声上判断，也能知道这位傲慢的副王大人状态不算好。
克奴姆身上虽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沾满了某种黄金色的液体，气息十分虚浮，仿佛被什么东西重创了一样。
然而与克奴姆萎靡身体状况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神色，这位跟随阿赫玛尔征战多年的眷属眉宇间头一次不是将军般的肃穆与古板，而仿佛一个终于触碰到自己神明的狂信徒，脸上尽是异样的狂热与痴迷。
克奴姆好像沉醉在一个梦里，他用一种饱含着喜悦的腔调，痴痴地说：
“多么幸福，多么幸运，明明是丑恶又卑劣的人类，却因为生活在阿如而有机会与阿赫玛尔大人共享他无上的智慧。我帮助他们抛却了自己累赘的形体，使他们成为第一批入住黄金梦乡的居民。本来这个资格应当是我的，我这个阿赫玛尔大人最忠实的信徒的，可叹阿赫玛尔大人终究是太仁慈了，事到如今对于理想国还是畏手畏脚，我这才不得不留在这个愚昧无知的世界里，帮阿赫玛尔大人实现他毕生的宏愿。”
克奴姆的状态很不对劲，整个人简直像是个拙劣的话剧演员，在半梦半醒间于剧场里表演什么滑稽的戏剧。有性格火爆的贤者怒斥道：
“什么狗屁黄金梦乡？！克奴姆，你在说什么混账话，我在问你，这些副王近卫去哪里了？！还有，你身上为什么有血的味道？！”
贤者的一喝似乎把克奴姆从那半梦半醒的状态唤醒了，这位[羊之王]的神色茫然了一瞬，似乎终于回到了现实之中。
克奴姆这时候才蔑视地扫了权杖厅前的众人一眼，似乎终于注意到了他们，他淡淡道：
“哦，又是你们，无能的七贤僧，还有一个镇灵。我警告你们，注意你们的言辞，黄金梦乡可是穷尽了阿赫玛尔大人智慧所创造出的真正的理想国，那是没有悲伤，苦痛与隔阂的世界，不要用你们人类肮脏的言辞亵渎这神圣的地方。”
克奴姆的表现太异常了，巨大的不安在人类贤者们中炸开，半晌，还是摩西沉声道：
“.......我们不关心什么是黄金梦乡，克奴姆大人。正如白天我们所上书的那样，阿如边境的[秩序]出了问题，事关阿如百万子民，我们七贤僧要求拜谒阿赫玛尔，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然而克奴姆只是轻蔑地笑了。
“我就知道，你们这帮人类，又在为了一点无所谓的小事，来求见阿赫玛尔大人。明明没有神明你们什么都干不成，居然有脸表现出一副你们才是沙漠主人的样子，太可笑了！阿赫玛尔大人不会见你们的。以及我很好奇，这回你们要用什么理由实施你们的僭越之举？”
说着，克奴姆的目光极其鄙夷地扫视过人群，在视线扫到卡维之后顿了一下，意识到镇灵身边某人的缺席之后，这位[羊之王]更是爽快地大笑了出来。
“说起来，你们人类选出的那个什么独立衡准官好像不在啊？这回你们不能以那个什么破烂监察令为借口闯宫了。”
“不过我想也是，那个雨林的疯子，他现在应该发病发得厉害，在阿如的哪个角落奄奄一息吧。谁让他居然胆敢窃取阿赫玛尔的智慧，试图以人类之身干涉神明之事，现在阿如的[秩序]碎了，他的梦也该到头了，这便是人类妄图僭越的下场。”
克奴姆疯疯癫癫的状态和行为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安，而他这番针对艾尔海森的话更是令卡维感受到了极度的不详。
或者说镇灵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愿意相信。
卡维暴躁地怒吼道：“你在说什么疯话？克奴姆？！”
“镇灵，比起在这里质问我，你更应该去问你那个疯子一样的信徒，问问他都做了什么事。”
克奴姆狂笑起来：“不过没关系，你也可以不用问，毕竟马上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都能心意相通了。”
“我们伟大的王的黄金梦乡早在花神诞祭就已经构建完成，可叹他却始终因为仁慈无法恨下心将阿如的百姓彻底卷入理想国中，现在好了，我们的王终于无法同时支撑黄金梦乡与阿如了。马上，所有人都会藉由王的骨血，融入王的意识里，那才是究极形态的理想国，那才是真正的阿如。”
克奴姆的癫狂令在场的人类贤者们不约而同的面色惨白，浑身颤栗起来。他们依旧不理解何为黄金梦乡，但有一点是很显然的，阿赫玛尔一定出事了。否则那位孤高的王怎么会允许阿如的[秩序]就这样破碎，又怎么会纵容克奴姆在权杖厅发疯。
时至此刻他们忽然意识到，克奴姆身上的那种诡异的黄金液体不是别的东西，正是赤王阿赫玛尔的血液，否则是什么样的东西，仅仅沾染就能让身为三大副王之一的克奴姆如此虚弱？
“够了！不要再与他废话。”
卡维直接掏出了大剑来，他凝重道：“这家伙身上有禁忌知识的气息，他已经彻底疯了。阿赫玛尔大人一定是出事了，只有在这里把这家伙解决掉，我们才有机会去谒见阿赫玛尔大人。”
“对，就是这样，大家都直接点。从一开始我就想对你们这么做了，蒙昧的人类，还有渺小的镇灵。”克奴姆高笑道，“如果你们想谒见阿赫玛尔大人，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TBC
评论(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