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雪鸟

🐱🐹不拆不逆

【维海】永恒伊甸-45

*镇灵卡维x祭品海森,神明和献给他的祭品

*一个神明从0开始养成他的(童)信(养)徒(媳)的故事

*部分设定有私设,私设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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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望着眼前那几个沙漠民,头一次,他心底萌生了对人类憎恶的情绪。

 

“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镇灵浑身都在颤抖,“艾尔海森妨碍了你们什么?!你们把阿赫玛尔的血液下到了糖里?!”

 

昨夜他被衡准官叫走乃是去调查之前队伍里泛滥的黄金[圣水],即阿赫玛尔的血液之事。似乎因为即将分队的原因,人心再度扰动了起来,有衡准官注意到队伍里这种药水的再次流通,警觉了起来,于是请来能够处理禁忌知识的镇灵一同调查。

 

可当众人顺藤摸瓜把一众暗自传播阿赫玛尔之血的沙漠民都拘捕起来后,却察觉那黄金的血液最终流向了某个五六岁的稚童。

 

卡维在认出那个孩子的一刹那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是等他赶回营帐的时候,艾尔海森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那双翡翠义眼已然被染成了妖异的金色。

 

一切都来不及了,艾尔海森在无知觉间吞下那混着阿赫玛尔血液的蜜糖,意识连接起了黄金梦乡。

 

“我们,我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啊!卡维大人!”

 

那几个沙漠民被押解着,剧烈挣扎着,依旧目次欲裂想要挣脱。他们眼中确实是某种近乎疯狂的崇信,赤红的眼睛贪婪地打量着美丽的镇灵,高呼道:

 

“您是高贵的镇灵,怎么可以被区区一个来自雨林的人类所玷污?我们都知道的,要不是那个人类妖言惑主,您根本不会选择出发去那条充满了风蚀沙虫的山谷。只要他被流放,您也没理由去那条路上冒险了吧!”

 

妮露也在场,闻言怒斥道:“谁告诉你们卡维大人是为了取药才走的沙虫山谷?!那里几朵月莲够干什么?摩西贤者早就说了,两条路风险是差不多的,如果你们不能接受卡维大人决定的路线,就自己滚出队伍去。”

 

那几个沙漠民陷入了沉默,但从他们固执而又疯狂的眼神来看,即使妮露这么说了,他们也根本不会改变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对的。

 

镇灵忽然感到疲倦极了,他什么也不想说,也没心情去审问这些犯人了,只是像幽灵一样离开了临时营帐。

 

他在茫然间转到了医疗营帐,昨天他慌慌忙忙间把倒在床上的艾尔海森抱到了这里。然而迁移队伍里的医师对阿赫玛尔的血能有什么医疗办法,那是腐蚀灵魂的毒血,从饮下去的一瞬间就会连通黄金的梦乡,催吐根本就是无效的。

 

卡维用自己纤长的手指,颤抖着抚过艾尔海森的脸颊,他皮肤苍白得像是透明了一样。

 

镇灵知道,这下自己的信徒是真的要离开自己了。不是被魔鳞病折磨到寿数耗尽,不是在征途中被强大的魔神残渣所打倒,守护了百姓半途的英雄死于一块裹着毒血的蜜糖。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这是头一次,身为镇灵的他对自己应该护佑的沙漠子民产生了杀意,尽管知道眼前这些人只是人群中的极端分子,他依旧,不可抑制地对沙漠民产生了恨意。

 

为什么要这么样对他的信徒?从他还是个孩子起就在塔尼特部族遭到了那样的对待,那一身的魔鳞病,可以说是天理诅咒,也可以说是乌萨人的愚昧无知导致的,到了现在,他本身就不剩几年好活了,为什么还要去妨害他。

 

.....甚至是通过自己的手!

 

泪水无声地自镇灵眼角滚落,他把自己的头埋进了臂弯里,发出了无声的嘶吼。

 

“卡维.....?”艾尔海森的手微微动了动,那双无神的黄金瞳孔凝实了一点,他低低咳嗽了一声,安慰道:“别哭了。”

 

镇灵显然不可能被他这一句话安抚到,不如说他浑身的颤栗更厉害了,泪滴一颗颗滚落到艾尔海森手里。

 

指尖的湿润让艾尔海森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又把自己的神明弄哭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事到如今他只能平静地说:“我要死了,卡维,别哭了,起码让我离开得放心一点吧。”

 

卡维哑声道:“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的,艾尔海森,你再为了我坚持一下,我会找到办法的。”

 

“别骗自己了,卡维。”艾尔海森说,“我的灵魂有一部分已经融入了黄金梦乡,很快全部都要融进去,那是阿赫玛尔灵魂化作的理想国,你对此无能为力。而迁移队伍明天就必须出发,你作为队伍的引路者,没道理带着个随时会暴露队伍位置的累赘,趁我现在还清醒着,赶紧带着队伍离开。”

 

灵魂融入黄金梦乡后,思维会逐渐变得对黄金梦乡透明,这正是阿赫玛尔曾允诺的“无隔阂的理想国”,如今成为了那些融入阿赫玛尔理想国的狂信者和不甘葬身于黄金梦乡之腹的冤魂们吞噬生者的利器。

 

艾尔海森的意志力比寻常人强大很多,因此他即便灵魂融入了黄金梦乡也一直在挣扎,清醒着,甚至在与之反抗着,可是这不是永恒的,总有一天他会耗尽气力,彻底化成集群的一部分。

 

卡维颤声道:“闭嘴,你不是累赘。”

 

“别在这种时候感性用事。”艾尔海森喘息道,“我知道,你可以很冷静地思考利弊,做出正确的选择。别让我在生命的最后瞧不起你,卡维。”

 

这一切仿佛写好的台本一样,自己的人类信徒正在逼自己抛弃掉他,然后走上一个合格的神明应该走的路。卡维感受到了某种极端的窒息氛围,他在压抑中死死地握住了艾尔海森的手。

 

镇灵感觉自己因为过度的紧张而产生了某种干呕的欲望,他低声喃喃:“......我绝不可能再丢下你一个人,艾尔海森。”

 

人类青年似乎是在为他的固执叹息,但没力气多劝什么,很快那双黄金色的眼睛再度失焦,恐怕又是被卷入了黄金梦乡。

 

而卡维在绝望中疯狂地试图在镇灵图书馆里搜集一切有用的术法,可惜都失败了。阿赫玛尔的黄金梦乡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疯狂之举,哪怕是第一王座遗民的馆藏里也根本不见能够把艾尔海森从黄金的梦乡里解救的方法。

 

在恍惚之际,卡维忽而萌生了某个极端的念头。

 

——“如果你无法将他留在自己身边,那么去到他身边不就好了。”

 

这个可怕的想法一经萌芽就无可抑制地扎根在镇灵的脑海里,是裹着蜜糖的毒药,诱惑着他为了一时欢愉囫囵吞下。

 

对啊,如果自己无法解救自己的信徒,那么去陪他不就好了?

 

“卡维大人?您.....还好吗?”

 

妮露充满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卡维猛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在会议上陷入了沉思。

 

只不过坐在的无论是贤者摩西,妮露,或者是其他衡准官和祭司们都小心翼翼地盯着他。所有人都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了,唯恐说什么话刺激到镇灵。

 

卡维的精神状态太恍惚,以至于心事都写在脸上,终于有衡准官忍不住发言道:“艾尔海森衡准官的事情,我们很抱歉,但.....但这是关键时刻,还希望卡维大人能以大局为重。”

 

对.....大局,自己如今肩上还牵系着几万人的性命,自己是花神眷属,理应替花之女主人守护沙漠的子民。

 

可为何他心底是如此的绝望。

 

卡维一言未发,起身从临时会议营帐里离开,在坐的一些祭司和衡准官本来想试图阻拦,可是被摩西拦下。镇灵像一个无根的鬼魂一样飘出了营帐,在茫然中来到自己和艾尔海森这几天临时驻扎的地方。

 

老实说,只是一个行进路上的临时帐篷而已,里面甚至说不上有多少生活的痕迹。可卡维的目光在那些物件上流连,总能想到自己的信徒曾在这里的桌案上伏案写字,曾经用这个水囊喝水,忍着不适用瓷碗喝下自己给他调的药剂。

 

现在是要他为了所谓的“大局”把他的信徒和他信徒活过的痕迹一起丢在这片即将被禁忌知识风暴吞没的绿洲里吗?

 

这种事情,他无法接受。

 

镇灵的手在无意间扫到了桌面上的某样物件,那块被牛皮纸半包起来的东西“啪嚓”一下掉到地面上碎成了若干不规则的雪白方块。

 

卡维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这是那方罪魁祸首的枣椰蜜糖,在昨夜的令人惊慌失措的事故后行凶的道具被遗落在了这里,无人过来收走。

 

看着份量颇丰的雪白中掺杂着金丝的糖块,镇灵脑海里忽然涌现了某种离奇的猜想,出于验证猜想的目的,他俯下身子,仿佛魔怔了一般一点点将将那雪白的糖块捡起来,放在桌面上像拼图一样开始拼合。

 

结果是,严丝合缝。

 

卡维忽然发渗地低笑起来,镇灵从未如此疯狂过,不,知道了这个事实是谁都会发疯。

 

艾尔海森根本没有吃下这块糖,也许他只是不喜欢甜品,也许他根本意识到了这里面暗含着毒药。

 

结论是,他分明没有吃下那块染着阿赫玛尔黄金血的枣椰蜜糖,却还是陷入了黄金梦乡。


他早就该发现的,艾尔海森之前失忆症一般的表现根本不正常。

 

......

 

艾尔海森睁开双目,眼前所见,又是阿如毁灭那夜的权杖厅。

 

炽烈的火焰在断壁残垣之上熊熊燃烧着寂静的火焰,四周传来阿如百姓厉鬼一般的哭嚎,漆黑的鬼魂从阴影中探出,饱含着怨念,伸出触手试图同化人类青年的灵魂。

 

“啧。”

 

艾尔海森嫌弃地冷哼一声,熟稔地信手捏出一把剑将那些鬼影斩碎,冷声向虚空中喊道:“今天又要玩什么新把戏,克奴姆。这么有兴致造了阿如的权杖厅出来?怎么,不在你的瓦力·伟杰和我战斗了?”

 

虚空中半晌没有回应,艾尔海森正疑心那位[羊之王]又在耍什么花招,一个声音总算姗姗来迟:

 

【雨林的疯子,少在那得意了。从阿如开始护送着一队人类迁移至此,你的意志终于也要坚持不住了吧?早点放弃抵抗,投入黄金的梦乡如何?】

 

“你的废话是平时的三倍以上。”艾尔海森漠然道,“黄金梦乡终于也要把你的灵魂腐蚀了吗?高贵的副王大人。”

 

克奴姆的声音继续笑道;【只是今天比较有兴致罢了,毕竟我很想知道,人类的英雄被自己亲手保护的沙漠民下毒毒杀是什么感受?我也很好奇,你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明知那是毒药还吃下去的,给自己的退场设计一个合理的死亡?还是用自己的性命打算教那个愚笨的镇灵一课?】

 

艾尔海森愣住了,他察觉到了某种异样。

 

不对劲,因为他一直以自己的意识阻止黄金梦乡的蔓延,克奴姆恨他入骨。何曾这样心平气和地和他交谈过,而且这么久了也未曾对他发起一次攻击。

 

意识到不对劲的艾尔海森转身就想离开,可是一切已经迟了。

 

幻境中的景象如同流沙一般坍塌,那所谓阿如权杖厅的景象在刹那间化为飞灰,留下某个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形同图书馆般的幻境。艾尔海森的神明,某个被真相折磨到麻木的神明就这样咋然出现在了人类青年面前,艳丽的脸上浮现一丝自嘲的笑容。

 

到了此时此刻,他也不想再生气了,也留不下一滴泪水,只是疲倦地说:“你还是对我撒谎了,艾尔海森。”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办法走出沙漠,对吗?”


......

 

卡维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事已至此,再去探究镇灵究竟是从何看破自己的谎言似乎已经无济于事了。

 

艾尔海森咳嗽了两声,在这种场景下,他居然轻笑了出来:“是的,我骗了你,从一开始,我就没法走出沙漠。我的灵魂因为被禁忌知识污染,其性质与由阿赫玛尔灵魂构建的黄金梦乡太过接近了,几乎是在阿如秩序第一次破裂时,我就被卷入了黄金梦乡。”

 

从一开始,他注定了要留在这场幻梦里。

 

卡维怒道:“为什么要对我撒谎?为什么要吞下毒药?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然而在怒意之余,镇灵的声音又是如此颤抖。


“在出发前夜,我们说好要一同面对命运,那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吗?”

 

随着卡维心绪的波动,图书馆的幻境也很快散去了。艾尔海森艰难地睁开眼睛,果然自己依旧躺在临时医帐的床上,卡维就坐在他的旁边,手里拿着那方枣椰蜜糖,镇灵艳丽的脸上是某种极端疼痛后的麻木。

 

“因为我爱着你,卡维,我的神明。”


艾尔海森被那副表情刺痛了,他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伸出手,将卡维的右手拉到唇前,在他分明的骨节上落下轻轻一吻。

 

“正因如此,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包括你自己。”

 

卡维注视着艾尔海森几近疯狂的眼神,突然就明白了他为何要如此。镇灵颤抖着喃喃道:

 

“艾尔海森你这个疯子。”

 

因为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艾尔海森自己。

 

为此他主动吞下了禁忌知识,甘愿灵魂被污染,只是为了从天理的规则下消除自己“人类”的身份。

 

因为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卡维自身。

 

仙灵一族的血脉会让卡维本能地被人类吸引,仙灵的诅咒则注定他会被人类的感情荼毒。

 

为此他几乎机关算尽,即使明知镇灵亲手递来的糖果里藏着沙漠民的毒药,他还是吃了下去。

 

反正自己在黄金梦乡中已经坚持不住了,马上就要彻底死去。与其这样毫无意义地倒在旅途中,倒不如用自己的性命最后进行一场拙劣的演出。

 

如是一来,哪怕艾尔海森死后,卡维也不能够再全心全意爱上人类中的任何别人,他的感性与脆弱注定了他在剩余与人类相处的时间里脑内会一次又一次回想起那些丑恶的人类是如何因为无知以及一己私欲迫害他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信徒。

 

魔神的天性与卡维的悲悯依旧会让他对人类整体心存仁善,但从此以后他再无任何可能全心全意爱上任何除了艾尔海森以外的任何人。人类的高贵和卑劣同时且永远地铭刻在镇灵心上。

 

卡维被这份疯狂的爱意震悚到心灵都在恐惧地颤抖,何等狂妄,何等疯魔,何等灼热而刺骨的爱意,看着艾尔海森深邃的双眸,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溺死在了爱之毒酒的河流中。

 

但在心灵的震颤之下,卡维发现自己的心底最深处居然产生了一丝扭曲的快意与庆幸。

 

因为艾尔海森居然是如此热烈地爱着他,如此心思缜密机关算计,如此不顾一切飞蛾扑火,仅仅只是为了名为“卡维”的返祖镇灵。

 

这份炽热的感情是只属于他的,一辈子都只属于他,因为艾尔海森马上就要为他走到人生的终点。从此世上再无人有机会,有可能去和卡维争抢亦或者分享他唯一信徒的灵魂。

 

他是如此完整地拥有着一个人,镇灵所痴迷的正是这转瞬即逝却又永恒不可改易的爱情,

 

“你这个混蛋,艾尔海森。”卡维低下头,将艾尔海森深深埋进自己怀抱里,“但我爱你。”

 

.......

 

与此同时,被镇灵身上那股蔷薇的芬芳环绕着,艾尔海森感到了一种茫然的快意。

 

他其实只想把这个僭越又见不得人的计划带到坟墓起去,可没想到在自己死前卡维就揭穿了他的一切,现在他既是不知所措,又感到了一种极其卑劣的欢喜。

 

在他的设计下,他的神明一辈子只能爱上他一个人类了,从一开始他听到卡维说自己有可能爱上别的人时就嫉妒得发狂,与此同时又是无与伦比的恐慌和担忧。

 

仙灵诅咒仍在,可是否还会有第二个艾尔海森有能力,也愿意为他吞下禁忌知识?

 

他的神明太善良了,他无法不把任何武器交到镇灵的手里就这样离去,起码也要让他在爱着人类的同时学会憎恶人类。

 

毕竟对于人类这样复杂的生灵来说,无论是单纯的爱,或是极致的恨,都过分单薄了。

 

艾尔海森看着卡维手中那方混着阿赫玛尔之血的雪白蜜糖,刚想开口,在最后关头再告诫卡维些什么。然而他的神明却强行一步动作,吞服了一块雪白的蜜糖,然后几乎是不容置疑地抱住他撬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艾尔海森的口腔里几乎都是咳呛出来饱含着禁忌知识的血,卡维甚至没有用元素力防护,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吻上了去,仿佛饮用甜美的酒液一般痴迷的品尝艾尔海森嘴里血液的甜意。

 

不如说有防备也没用了,因为卡维已经吞下了那含有阿赫玛尔之血的蜜糖,等同于默认自己的灵魂逐渐被卷入黄金梦乡。

 

与此同时他灵魂上泛起某种暖洋洋的白光,无声无息地潜入了艾尔海森的脑海,纠缠住了自己信徒的灵魂。

 

艾尔海森因为震惊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几乎是下意识想要推拒,但是自己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无论是肢体还是灵魂都无力反抗,只能被动地接受来自自己神明的入侵。

 

这一吻持续到艾尔海森隐约有些呼吸不畅才松开,雪白的蜜糖在二人的体温下被融化成透明的糖液。以至于人类青年几乎是在松开的瞬间激烈咳嗽起来,卡维半扶着帮他拍背理顺呼吸,然而那双红宝石的锐利眼神中有心疼,有疯狂,有怒火,唯独没有一丝愧疚之意。

 

与此同时,镇灵和自己信徒灵魂上的交融还在继续。

 

“卡维!你这个疯子。”

 

艾尔海森寒声道:“给我停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也想沉入黄金的梦乡吗?迁移队伍里的百姓还需要你,你有责任把沙漠百姓带到雨林去,你是镇灵,你是花神的眷属,你有责任保护沙漠的子民”

 

“我还以为世上你是最没资格说我是疯子的人,艾尔海森。”

 

卡维非常平静地说:“我拒绝你的提议,本来,这世间也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信徒。”

 

“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我不觉得你在撒了这么多次谎之后还有顶嘴的资格。我可是你的神明,休想抛下我一个人去往黄金的梦乡。”

 

镇灵那双红宝石的眼中写满的固执几乎要将艾尔海森震惊,他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从自己向来仁善的神明眼中看到这样的疯狂。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反抗注定无效了,艾尔海森在沉默中逐渐放弃了抵抗。任由卡维用自己的灵魂逐渐包裹了自己。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心中是什么感受,自己极尽人类的一切慧识与才能,所求不过让自己的神明活下去。可从现在看来,卡维终究还是被自己拖下了深渊。

 

艾尔海森低低笑了起来,逐渐分不清自己应该愧疚懊悔,还是为自己镇灵回馈自己的这份爱意而感到快意。

 

他最终安静地抱怨道:“每次先丢下我的不是你吗?镇灵大人。”

 

“我们非要在这个时候算总账吗?”卡维低声叹息,“如果真要算的话只能得出我们两个都很混账的结论吧。”


在令人窒息的疯狂与绝望中,镇灵和他的信徒最终拥抱在了一起。

 

 

TBC

 

 

 

 

关于糖究竟吃没吃:

从事实上来说,艾海没有吃糖,但他主观上以为自己吃了,因为他灵魂经常被卷入黄金梦乡,导致经常出现幻觉。

所以这是他计划的失误,他以为自己吃了,实际上没吃就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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