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海】黑蔷薇解剖学-其四
*原著向背景
*大风纪官(非赛诺,原创角色)第一视角,探案搜索向
应该是个小短篇(心虚)
11梦境·崩毁
我向阿扎尔妥协了。
我向我的软弱妥协了。
我没有勇气亲手杀死艾尔海森,我做不到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
我颤抖着趴俯在浑身是血的艾尔海森身上,卑微地,卑贱地,向阿扎尔祈求道:“救救他,求求你们,救救他,他需要医生......起码帮他止血,他要失温了,求求你们。”
“博士”对着我笑:【卡维阁下,别这样,我们不是恶人,也没有折磨人的兴趣,只是希望你能把当初课题中销毁的数据重新复原一下罢了,那可真是杰作啊。哪怕只是从那些边边角角的数据里,我都看出来了,那是怎么样伟大构想的机器,就这样销毁了简直是对真理的玷污不是吗?艾尔海森书记官就是太固执了,所以我们给他了一点小小的教训,不过我想,您会是个聪明人的。】
他信步走到我面前,好暇以整地看着鲜血潺潺地从艾尔海森身上的伤口上流出。艾尔海森还醒着,不过我想他已经没法集中注意力了,因为他瞳孔里连焦距都无法凝实,但即使如此他依旧用着自己那带着冷酷怒意的眼神怒视着博士。
然而他却在对我说话,艾尔海森哑声道:“别听他们的....卡维,别做让你自己后悔的决定。”
可我背叛了他。
我当然知道我的选择是错误的,我知道我的抉择是懦弱的,可我像丢了魂一样,只知道茫然地呢喃:“救救他,我什么都会为你们做。”
“博士”笑了起来:【成交,欢迎加入我们的造神伟业,卡维阁下。】
我不敢去看艾尔海森的表情,我想那一定是不可置信里夹杂着愤怒或者憎恨,为我的懦弱,为我的屈服。在那之后我脑海里总是反复地回荡着艾尔海森在许多年前对我说的那句话。
他说:“卡维,你的温柔是伤人的利器。”
在他们把艾尔海森带走治疗之后,我按照与“博士”的约定,复原了我和艾尔海森当初那个课题的数据,并且按照阿扎尔的指使,将那赤王时期的古机关改进加入了虚空终端。
我逐渐明晓现在的教令院这帮疯子一样的高层在搞什么狂妄的计划,又会给须弥带来怎么样的影响,我在助纣为虐,可是我无法停手。
艾尔海森还在他们手上。
但我不甘心让我和艾尔海森的成果就这样化为供给贤者们危害须弥的道具,我在虚空终端里做了手脚,并且暗中在联系我一位友人,不久前“失踪”的大风纪官赛诺,并告知了他贤者的计划。
只等到我把艾尔海森从他们手上救回来,一切并非没有转机。
“梦境工程中要使用的新一版虚空终端的机械构设图纸,我已经交给你们了。”我忍着怒气对阿扎尔说,“把艾尔海森还给我。”
大贤者阿扎尔坐在他办公室那把最高的交椅上,满意地检查我提交的成品。他信手一挥,周围几个卫士便把一个披着斗篷的瘦削的身影押解了过来。
“滚过去。”那几个卫士推搡了他一下,那个影子踉跄一下没有站稳,直接跌倒在地,他小幅度挣扎了一下,但站不起来。
“艾尔海森!”
我立马冲过去,斥退了那几个粗暴地对待艾尔海森的雇佣兵。我小心翼翼地架着艾尔海森想帮他站起来,可直到我摸上他的手臂才发现他瘦得可怕,从前从前小臂上那些优雅的肌肉线条在这几个月的折磨里全消解了,我抱着他像抱着一堆骨头。
也许就是骨头,那时候的艾尔海森还活着,但在事实上和一具枯骨有什么区别。
“艾尔海森,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有没有哪里难受?”
我当时还不知道,只顾着扶着他站起来,然后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去拍他身上的尘土。
艾尔海森一直一言不发。
我愣了一下,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于是抬起手来,掀开了他斗篷。
藏在阴影下的那张苍白面容露了出来,虽然比几个月前瘦削了很多,但的确是我朝思暮想的脸。
可是他的表情是那样的空白且呆滞,仿佛被擦去了所有东西的纸。昔日里他的张扬,他的骄傲,他的固执,他注视我的时候眼神里的温和与爱意,全被抹去了。那双被污染成红色的眼睛只是空泛地睁着,我就在他眼前,可他并不看着我,但也不看着其他地方。
“......艾尔海森?”
我被吓到了,我后退了一步,腿逐渐软得站不住,旋即我几乎是颤抖着跪下,抱着头发出了凄厉的哀鸣。
【哦,忘记告诉你了,卡维阁下,今天是造神计划正式开启的日子。】
大贤者阿扎尔饶有兴致地说:【由你的智慧构建出来的虚空终端实体和艾尔海森书记官智慧凝成的虚空终端程序将会一起运行,为须弥的新神诞生做出贡献。】
【卡维阁下。我知道,您这些日子里在偷偷和赛诺接触对吧。现在好了,您和我们彻底绑死在一条船上了,因为艾尔海森书记官就是虚空本身。如果虚空受到攻击,真不知道以艾尔海森书记官现在的身体还能不能坚持下来。您总不会伤害艾尔海森书记官吧。】
艾尔海森呆滞地注视着我,注视着眼前这个一败涂地的疯子,他略微偏了偏头,似乎并不解我在痛苦些什么。
我想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发疯的。
12 梦境·空壳
须弥的梦境工程开始运转了,最开始几期只是小范围地收割须弥城内部分居民的梦境。虽然听上去只是单纯把人的梦收走,但我知道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风险性的,普通人也许只是感到疲累一点,但须弥城内一些重症病人说不定会因此丧命。
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因为我选择了助纣为虐。
我犯了无可挽回的错误,可我即使知道我错了也必须走在这条路上。
“艾尔海森,我知道你不舒服,但是别乱动,我会快一点上药的。”
我低声哄着艾尔海森,强行把他压在沙发的座椅上,给他的膝盖换药。
阿扎尔似乎是觉得我完全不可能对虚空造成任何威胁了,把艾尔海森还给了我。我把他带回了我们的家里,试图回到以前的生活。
可这不过是罪人的妄想。
艾尔海森现在的状态比那些守村人更差,他绝大多数时候根本没有任何自主意识。日常起居基本必须依靠我才能进行。
吃饭只能煮一些软烂的食物一点点喂下去,避免噎住,走路必须靠人搀扶引导,否则很容易摔在地上。我已经尽可能把家里的地板都铺上地毯了,锐利的东西基本上能收的都收了,可他还是总是摔倒,碰到家居然后磕得遍体鳞伤。
所幸他很乖巧,对疼痛耐受力很高,不会像魔鳞病医院或者健康之家那些守村人一样大喊大叫,他总是一句话也不说,非常难受了才会浑身颤抖一下。但这正是我困扰的地方,他不能说话,也不像别的守村人一样哭闹,所以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身体难受。
往往都是他哪里又受伤到流血了,我看到他睡衣上氤氲出殷红的血迹,忙不迭地去找绷带和药品给他消毒包扎。
这次也是,我正在房间里继续绘制阿扎尔要的新版虚空终端图纸,结果从储物室里传来了非常大的声响。我心底惊了一下,立即冲过去,这才发现艾尔海森有些茫然地摔在了储物间里,心脏差点停跳。
之前说了,我把家里一些边缘的锋利的家居都收起来了,全放在储物间里。艾尔海森不知道为什么摸索去了储物间,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结果没把握好平衡摔了。我赶紧拨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家居走进去把他扶起来,看到他膝盖上的殷红,心脏又停跳了一瞬间。
我好不容易给艾尔海森膝盖包扎好了。那里被锋利的铁制品划开了,差点见骨,就算艾尔海森疼痛耐受力很好,在我消毒的过程中他也下意识反抗挣扎了很久。所幸他现在没什么力气,我很容易就能压制住他。
我抬头对上艾尔海森那双空泛的红色瞳孔。明知道他不懂我在说什么话,依旧拿出以前学生时代那种学长一样的口气佯怒地教训他:“艾尔海森,你还知道痛呀?你知道痛还背着我一个人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你有什么想要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去拿。”
我在对一个病人无理取闹,我当然知道艾尔海森不能回答我,也许我只是隔着这个躯壳向一个已经不在此地的灵魂发问。
艾尔海森不说话,继续呆滞而茫然地盯着我,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算了。”
我突然感觉眼眶酸涩得要命,可我的尊严不允许我在艾尔海森面前哭出来,我低头道:“晚上我给你煮点南瓜汤好不好,你下午可是犯错了,晚上要做个乖孩子,多吃一点。”
艾尔海森似乎感知到我情绪变化,冷淡的脸上露出某种松一口气一般的表情,然后主动往我怀里蹭。
我忽然很疲惫,因为我知道的,艾尔海森从前并不会这么乖巧,他总是用一种挑衅的,针锋相对的,锋芒毕露的眼神盯着我,那张脸上何曾有过这种温顺的表情。
我欺骗自己够久了,我忽然就前所未有地意识到,我的艾尔海森已经死了。
他的灵魂在我选择屈服的那一刻为我的懦弱买了单,如今活在这里的仅仅是一具空壳。但令人感到悲哀的是,即便知道这具躯体是被虚空燃尽之后余下的残渣,我也不可能抛却这具空壳独自活着。
“你这是在撒娇吗?”
我苦笑了起来,但还是起身把他抱了起来,我们两个一起陷在沙发里。
我摸索着去吻他,而艾尔海森从不同意或者拒绝我的任何举动。没有神志的他只余下身体的本能,很快被我勾起了欲念,伸手抱上我了。他用自己的下半身蹭我,这是想要的暗示,毕竟他虽然身体不好,可毕竟是成年男性,总会有需求。
可我不敢真的动他,只能用手帮他纾解,自己的东西再怎么难受也只敢放在他的大腿间草草摩擦几下,赶紧释放出来。
真是可笑啊,分明他还醒着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来得及走到这一步。我本来还在规划我幼稚的表白,然后是牵手,接吻,之后是结婚,然后才是做暧。我的朋友有嘲笑过我在这方面的古板,可现在一切都乱套了。
艾尔海森很快就释放了出来,然后像一只猫一样虚软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喘气。我其实还很难受,但不敢再碰他,免得给他身体带来负担,只是忍着不适去找纸巾打算给他擦拭腿间的污物。
结果艾尔海森死死揽住了我的腰,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还是那副茫然的冷漠,但眼神里却有些固执。
“你今天撒娇的次数也太多了。”我好笑地去拆他缠在我腰间的手,解释道,“我只是去拿点东西,不是要走,等我一会好不好。”
艾尔海森不听我的话,刚才我一直没注意到,他手里好像握着某个小小的东西,之前我训他是时候一直藏着,现在却往我怀里塞。
我以为是他在储物室捡的徽章或者纽扣一类的小玩意,可当我捏着着他的手在我面前摊开,才发现这是一枚绿宝石的戒指,设计不算精巧,但是时下须弥比较流行款式的婚戒。
我敢打赌这东西不是我买的,我之前从来没见过这枚戒指,这个家里只有我和艾尔海森两个人,这下是谁,为了谁,为了何种目的买的,简直不言而喻。
我忽然流泪了,我抱着艾尔海森向他也向自己抱怨:“为什么我们从前怎么不坦率一点,艾尔海森。”
尽管现在已经太晚了,我仍然开始筹备一场小小的婚礼。
我给家里四处挂上装饰物,买回来一只金色的蔷薇塞进艾尔海森的手里,帮他换上结婚的礼服。他神色很茫然,显然不理解我在干什么,但很配合。我在打扮他的过程中很开心,被他有些呆的神情可爱到了,久违地露出一个笑容。因为我笑了,所以艾尔海森似乎也心情不错,会对着我笑。
那笑容真是甜蜜又可爱,艾尔海森过去一辈子都没对我这样笑过,他总是那样冷淡。
我忽然心如刀绞。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翻来覆去地提醒我,这根本不是艾尔海森?他不会这样对我笑,知道我如今做的一切只应该训斥我,因为我为了一己之私将我们宝贵的课题成果化为了捅向须弥普通人的利刃,这无疑是亵渎他的意志。
他早就要我杀了他,可我只是抱着他的空壳懦弱又自欺欺人地活着,现在还胆敢和他玩这种过家家一样的结婚游戏。
我应该遵从他的意志才对,可我下不去手。
艾尔海森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又难过了,那张表情空白的脸上居然难得流露了一丝温和。他头一次主动抱住了我,然后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呼吸我的气息。
“我没事。”我抱着他轻声安抚道,撒谎道,“我只是太高兴啦,因为今天是幸福的日子。”
当晚的须弥很安静,于是我难得有了兴致,于是帮艾尔海森披好披风把他带到房子外面去看星星。
前半夜一切平安无事,后半夜艾尔海森开始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他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哮喘?
之前艾尔海森没这个毛病,可他被关起来的那几个月似乎胸腹受了一些伤,又没有得到仔细的照料,于是这个病就赖上了,之前也犯过好几次。我匆匆忙忙去房间内翻药给他吃,还找了之前医师开的各种喷剂,可是无论怎么灌药都没用。
艾尔海森的呼吸声越来越费力,渐渐喘不上气,我意识到药物可能不能解决问题,只能抱着他去健康之家找医生急救。
可是到了健康之家我才明白须弥今夜如此安静的原因——他们都被虚空牵引着,陷入了某个不可被唤醒的梦境,整个须弥恐怕只有我与艾尔海森,和少数几个主持工程的须弥高层还醒着。
我疯了一样地试图利用我贫瘠的急救知识给艾尔海森施救,可他到最后也没有恢复呼吸。在黎明到来以前他的身体就逐渐凉了下去,手里却还握着那朵我送他的金蔷薇——他真的挺喜欢的,出去观星的时候我本来想叫他放家里,可他非要拿着。
我以为我会哭,但我其实没有,艾尔海森死了,我却只是感到某种解脱,我只是在原地呆坐到天亮,然后像疯子一样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几乎笑出了泪花,我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好笑极了,也讽刺极了。无论是须弥,教令院那帮贤者,博士,梦境工程,还有抱着艾尔海森尸体的我自己。
天什么时候亮的我都不知道,因为从那夜开始我的视网膜上失去了色彩。
那朵蔷薇在我眼里,也从金色化为了黑色。
13 梦境·黑蔷薇
“卡维学长,你没事吧。”
眼前那个黑发黑瞳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盯着我。
我收回了凝望着须弥智慧宫的眼神,转而望向坐在我对面的男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只是有点走神而已,请不要在意。”
他明显松了口气了,但显然还是很害怕。他继续切割自己盘子里的肉排,并试探性地问我:“那你怎么不吃?”
为什么不吃?当然是因为看着你这张脸就满是呕吐欲。
我流露出一个得体且彬彬有礼的微笑:“抱歉,没什么胃口,只是在想梦境工程的事情。”
他尬笑着说:“这样啊,真是辛苦学长了,不过这也是为了我嘛,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受苦的对吧。”
“你说得对,这一切没什么的。”我嘴角继续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这都是为了你啊,我的妻子。”
教令院比我想的更会恶心我,在艾尔海森死去的第七天,似乎是看我疯得太厉害了,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等死,他们为我找来了一个新的艾尔海森。
下作又愚蠢的手段,他们利用虚空终端修改了所有人的认知,用眼前这个黑发黑眸男人的脸,替换了艾尔海森的脸,来自虚空终端的命令一遍遍地告诉所有人:“艾尔海森就是黑发黑眸的。”
我这才发现人脑是何等不牢靠的东西,这是非常粗暴的替换,可是已经依赖上虚空终端的须弥人们轻而易举地将一个人的人生嫁接到了一个小偷上。
不,其实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察觉不到,还是有几个艾尔海森昔日的同僚或者学长学弟发现了哪里不对,可是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了须弥不正常的氛围,什么都不敢说。
他们明知道这不是艾尔海森,却自甘与愚昧者为伍,对于这场社会意义上的谋杀视而不见。
就这样,艾尔海森的天赋,艾尔海森的才华,艾尔海森的荣耀,艾尔海森的工作,不过是改动了几行数据,就轻而易举地抹消了某人曾经存在的痕迹,把我恋人的一切过去拱手送给了一个败类。
教令院的那帮贤者很有戏剧演出天赋,他们为我和“艾尔海森”设计了一个令人感动的重逢,并以此提出要挟让我继续协助梦境工程。
因为在前些日子那场梦境收割中,虚空的暴走过载了,这恐怕上导致艾尔海森那条晚上突发哮喘的原因之一。虚空终端自改进之后越来越不受控制了,他们需要我全心全意地投入梦境工程。
为此他们创造了“艾尔海森”。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虚空终端在一遍又一遍地洗脑我:“艾尔海森,黑发黑眸,知论派毕业,目前从事因论派研究,性格.......”
我心底呕吐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我悲凉地发现,尽管我在被虚空篡改认知后依旧一眼认出了那是个冒牌货,但在我的脑海里,在我的梦境里,艾尔海森真正的模样还是开始模糊了。
我知道眼前的小偷不是他,可我居然逐渐记不起真正的艾尔海森的长相了。记忆中,梦境中他的脸开始越来越模糊,我只记得他有一头灰白色的头发,眼睛像翡翠一眼好看.....
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本来关于他的面目我是有那么多形容词的,可是事到如今我一个都想不起来.....真是可笑啊,
不过这都是我活该。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他们是一起谋杀了艾尔海森的共犯。
是我杀了艾尔海森。
我总是自虐一般对着眼前那个冒牌货微笑,也许是笑容过于渗人了,每每把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他很害怕我,因为他自己很清楚自己是冒牌货。
他大概是被教令院捉了什么把柄的学者,为此开始协助教令院扮演艾尔海森试图控制我。
这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在我和艾尔海森的家里把我们的书籍翻得一团糟;他会在夜晚试图给我的饭菜里下安眠药,然后在客厅里破口大骂指派他来干这种活的大贤者阿扎尔,我,还有艾尔海森;还在书记官的位子上利用我妙论派贤者的身份受贿。
我去质问他,他反而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说:“收点东西怎么了?我不是你恋人吗?”
我冷笑起来。
我的恋人是艾尔海森,他已经死了,死去的艾尔海森才是我的艾尔海森,是我的恋人。
眼前这个家伙既然自称艾尔海森,自称我的恋人,那我就帮他成为真正的艾尔海森,让他去死好了。
我活到现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肃正某些错误。
我有三种人要杀。
其一为玷污了他人生的盗窃者;
其二为亵渎了他理想的卑劣者;
其三为 ⬛ ⬛了他 ⬛ ⬛ 的 ⬛ ⬛ 者。
谁都别想逃。
........
卡维先生的梦境到此戛然而止,我从梦境中脱出,背后已是一片冷汗淋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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