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海/妙知】疑罪从有-07
*少量小提出没
07
艾尔海森的视线如同鹰隼般锐利，卡维一顿，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仿佛被看透了。他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应对艾尔海森质疑的理由，但他总觉得在这种时候说出来无疑会被瞬间看透。
“.....艾尔海森，学院没有教会你在提问之前要先回答别人的问题吗？”
卡维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把问题丢了回去，“那么你是怎么看待这一行为的呢。我感觉你似乎已经有答案了，但还是仍然坚持提问我，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艾尔海森沉默了片刻，然后移开了视线，“.....没想到大脑受伤居然会有助于智商的提升。”
卡维怒道：“都失血成这样了你这张刻薄的嘴居然还在运行啊。我只是回想起你以前的套话技巧罢了。”
艾尔海森无声地笑了起来，结果呼吸牵动了伤口，一阵阵隐秘而激烈的疼痛从包扎处传了出来，激得他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卡维顿时紧张了起来，伸手将他固定在墙角，防止胡乱移动造成二次伤害。
但是如是一来就呼吸相闻了，二人的额头在混乱中抵在了一起。艾尔海森略微抬头目光就能对上卡维那双如红宝石般澄澈的眼眸，他注视了片刻，微微移开视线，叹息道：“既然卡维学长的脑子难得地变聪明了，那么我就直接假定你对我的身份已经有猜想了。这样解释起来也快一点。你想的没错——我也是一只‘老鼠’。”
卡维平静地听着，没有感觉到特别的意外。
在过去的三年里他或多或少有这方面的猜测，但并无任何直接证据证明，而从种种迹象来看，艾尔海森对他身份有所怀疑显然也是早有苗头。
因此虽然艾尔海森一句简单的话同时揭穿了二者的身份，但气氛意外地平静，双方都是一副“果然如此”或者说“理应如此”的表情。
但在内心深处，卡维还是隐隐松了口气，他从内心深处不愿意质疑艾尔海森的一点品性。
“....既然说开了那一切就好说了。”卡维道，“你的从属是？为什么赛诺不认识你，以及——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
“抱歉，我任务的保密级高于你那位国安局朋友，所以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艾尔海森冷漠道，“至于什么时候发现你的身份......我能说‘一开始’吗？学长，你该庆幸你色诱的是我，换成组织里其他人，以你当时那拙劣且浮夸的演技，起码能死上七八次吧。”
艾尔海森的直言不讳让两团霞云直接飞上了卡维的脸颊，虽然某种意义上这家伙说的一点没错，但这种说法真是直白得不留情面。
卡维直接恼羞成怒，斥道：“你怎么敢假定我在色诱你？自作多情。”
“你不是吗？”艾尔海森一字一顿地问道，“需要我现场复述一下你当时的所作所为吗？我还记忆犹新呢，卡 维 学 长。”
“停停停。你赢了，我输了。”
卡维只好认输，事实上不用艾尔海森复述。他脑海里已经开始浮现多年前的羞耻场景了，他现在很怀疑自己失忆之后艾尔海森那些整活是不是在刻意报复自己，见鬼，为什么这逻辑越想越通顺呢。
夜色越来越深，废弃破屋里温度越降越低。为了防止他在失血的同时失温，卡维还是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用自己充当了一个人肉坐垫，并把外套盖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艾尔海森一再声称自己没事，但是显然他的身体比嘴巴更老实，随着时间的流逝，卡维感觉到怀里人的呼吸愈发炽热，皮肤的温度也逐渐烫了起来，显然糟糕的情况发生了——感染导致的高热，如果不及时就诊必然会发生危险。
卡维有些焦虑地看着自己的传讯器——他来这里当然不是没有准备的。他提前告知了赛诺自己的计划，只是定位器在追逐中被流弹击中发生了故障，不知是否有准确地把他们最终停留的位置发送出去。
然而此时除了等待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卡维又尝试着重新发送了一遍讯息，依旧没有回复。
艾尔海森似乎被他的动作搞醒了，他从前半夜开始就一直昏昏沉沉地在卡维怀里发着烧，此刻喉咙嘶哑得不行，用嘶哑的声音道：“....卡维。”
他的声音有点微弱，但卡维立即凑上去，低声询问道：“怎么了，伤口疼吗？”
“不。”艾尔海森摇摇头，咳嗽道，“有两件事需要交代，第一，关于你最关心的那个‘项目’，一周后就是项目启动之时，届时组织内部会有高层会议，我已经收到了邀请，请柬就在我的抽屉里。第二，他们国安局内部高层有内鬼，所以无论我是死是活，身份绝不能透露给任何人，你明白了吗？”
卡维心底一紧，脸色铁青。他低低斥道：“有心情说这个看来你还蛮有力气的，节省点精神好好睡一觉如何。”
艾尔海森咳嗽道：“从理性的角度出发，做好备选计划罢了，这是明智的选择。”
“你可真是个疯子。”卡维被气得不行，但偏偏拿他没办法，只能更紧地裹住了他，同时在心里暗暗祈祷赛诺快点找到这里。
在太阳升起来之前，赛诺和另外一名医生打扮的青年终于找到了这里。
“......腹部出血加上轻微感染啊。”那名青年医生打开自己随身的医疗箱，“还好，再拖个半天就危险了，我先简单处理一下，然后我们回城区我的诊所再仔细处理。”
卡维的目光一直焦急地盯在艾尔海森身上，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瞥了瞥这位看上去就颇为稚气的青年医生，又望向赛诺，丢去一个疑问的目光。
青年医生读懂了卡维的眼神，很自然地自我介绍道：“你不用担心，我叫提纳里，算是赛诺的朋友吧.....虽然看现在的状况我好像是被卷进了什么麻烦事，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多问的。你们是赛诺的朋友吧。”
这可是真是多谢了。
卡维松了一口气，把赛诺拉到房外，问道：“怎么是你一个人来？我还以为你会起码带一些人过来。”
赛诺的表情隐隐有点阴郁，他沉声道：“西拉杰那边，我找了理由委派给这片区的巡警临时搜山任务，西拉杰的人猖狂不过今天中午。等他们一撤，我们就可以彻底离开。至于我为什么只带了提纳里来.....我怀疑国安局里面有内鬼。”
内鬼。这倒是与艾尔海森所说不谋而合。
赛诺简答说完自己的突围计划，忽然将脸转向房间内昏迷的艾尔海森，他低声问道：“他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了吗？我记得你之前和我提过关于对他身份的猜想.....如何，有有答案了吗？”
卡维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回想起了艾尔海森在昏迷前的交代。
赛诺是他深入这个组织的契机之一，无论如何都是可信的。然而艾尔海森会那样说，想必也是有他自己的考虑。
考量之下，卡维只得选择给出一个暧昧不清的答案。
他道：“抱歉.....我暂时不能给你回答。但是起码在目前，我继续呆在艾尔海森身边是安全的，而且据我们的情报，那个项目马上就要有突破性进展了，所以，一切还需要观望。”
赛诺感觉到了卡维的犹疑，他冷静地审视了卡维一遍，最后叹息道：“我相信你的判断，但还是给你提个醒。艾尔海森.....据我的了解来看，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无论怎样，请务必对他抱持半永久的质疑态度。”
“你...真的得到他的信任了吗？”
*咕太久了抱歉，努力在这几天完结！差不多快结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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