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海】永恒伊甸-9
*镇灵卡维x祭品海森，神明和献给他的祭品
*一个神明从0开始养成他的（童）信（养）徒（媳）的故事
*部分设定有私设
第二天艾尔海森出现在梅赫拉克之庭时，不仅顶着浓厚的黑眼圈，神色也恹恹的。
卡维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惊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精神差成这样？！”
“我没事，也没干什么。”
虽然自己的精神状态很难佐证自己的说法，艾尔海森还是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他用一种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道，“卡维大人，我想通了，你非要去达马山的话，就去吧。”
“？？！!”
这无疑是今早除了艾尔海森精神面貌之外，对卡维的第二个清空霹雳。镇灵原本正在池塘边安静地读书，闻言几乎从石椅上跳了起来。
他不可思议地围着艾尔海森看了好几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艾尔海森？居然能说出这种软话来？……你是不是发烧了？”
说着，他居然伸手想要去试艾尔海森的额温。
艾尔海森非常无语地看着自家神明，面无表情道：“卡维大人，如果你非要我怼你才觉得开心的话，我不介意换种方式和你说话。”
“别别别，千万别，我刚刚开玩笑的！”
总而言之，虽然不知道前一天晚上艾尔海森经历了什么心路历程，但就结果而言他的态度确实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打死不愿让卡维离开梅赫拉克之庭，到主动提出赞同他的行程。
如果按昨天的发展，卡维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瞒着艾尔海森独自出发前往达马山。但他到底害怕自己的鲁莽与不听劝阻遭到人类少年的记恨，于是这个计划始终只在镇灵的脑内犹疑。现在艾尔海森愿意松口同意，卡维能光明正大地前往，当然是最好的。
在得到了自己小信徒的首肯之后，卡维几乎是立即开始在内心规划起前往达马山以及三运河之地探查的事宜，和路途上需要准备的诸多物件。
艾尔海森盯着在庭院内陷入沉思的金发神明，继续开口道：“当然，我同意卡维大人想去达马山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必须带上我。”
“不可以。”卡维下意识回答道，“太危险了，你给我留在这里。”
卡维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自己的表意过于直白了，他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艾尔海森果然以一种无语且嫌弃的表情看着他，仿佛在说：“原来你知道去那里很危险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艾尔海森。”卡维赶紧狡辩，“沙漠里大多危险对我都是小菜一碟。只是你知道的，我擅长自己战斗可不擅长保护别人，你跟我一起过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呢？我是说万一。”
艾尔海森淡淡道：“我的剑艺是你教导的，卡维大人，因此你最清楚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我承认你应对魔物很有一套，但是你对人类可以说一无所知。”
“而且，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腿长在我自己身上，只要你离开梅赫拉克之庭，我势必会跟着，你没法阻止我。”
艾尔海森的想法很清晰也很坚定。他需要离开梅赫拉克之庭，以抑制自己因身处伊甸园的安宁而日益疯长的感情，但这不意味着他允许自己的神明孤身陷于他所不知晓的危险之中。
卡维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你！你真是......!”
卡维气结，却拿艾尔海森毫无办法。从自己小信徒的语气里，卡维已经明白这是他无可回寰的最后底线—本来，人类少年居然松口就已经足够不可思议了。
最终，在人类少年的倔强面前，还是镇灵率先进行了妥协。
卡维头疼道：“.....算了，把你一个人扔梅赫拉克之庭里我也不放心，但你如果要跟来的话，得听我的话。”
艾尔海森扫了镇灵一眼，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他说：“看情况吧。”
卡维感觉自己要气晕过去了。不过好在镇灵已经适应了艾尔海森的锋利言辞，只能说习惯的力量就是这么强大。
“沙漠里最强大的力量不过魔神级别。”卡维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我好歹也是具有[权能]的神明，难道我还保不住我唯一的小信徒吗？”
一切都会没事的。
……
确定了二人一起出发之后，接下来就是出发时间的问题了。从[五绿洲]到达马山的直线距离并不远，若是直线赶路数日即可到达。
然而卡维和艾尔海森这次出行所谓并不是去往某个目的地，而是查找三运河水源出现问题的症结，因此恐怕必须得一寸一寸土地细细扫过去，所需时间就不得不要拉长到一个月甚至更久。
在此期间，梅赫拉克之庭的打理就很成问题。
卡维花了三天逐渐关停了自己工作室里运转的构装体，把能耗调到最低级别，供能仅供庭院内花草树木存活和水源自净，又把仓库里的新鲜蔬果食物都尽可能清理掉，防止腐败发臭。
同时，箱灵梅赫拉克也将被留在庭院里，以看守这个沙中伊甸，防止被哪里来的魔物偷偷破开结界偷占了去。
“这下应该差不多了。”
三天后，望着已经基本进入休眠模式的庭院，卡维长吁了一口气。
他感叹道：“出趟远门还真是累人啊，光是处理庭院里的东西就很够呛，艾尔海森，你那边要带的东西收拾的怎么样？”
艾尔海森回道：“差不多了。也没什么要带的，药物，武器，货币，和一些基础生活物资罢了，都已经打包好放驮兽身上了。”
“其他都好说，你多带点药。现在沙漠这么乱，如果你受伤了，药材可不好买......喂，你在听我说话吗？艾尔海森。”
卡维一边给维持梅赫拉克之庭的构装体进行最后的调试，一边絮絮地嘱咐着。
然而艾尔海森半天没有回话，镇灵在不解中抬头，正好看见人类的少年抱着箱灵梅赫拉克站在庭院里的池塘旁边，微风袭来，吹起他半披在身上的绿色斗篷，湖面也泛起阵阵粼粼的波纹。在斜阳的映射下，艾尔海森注视着这片乐土的眼神格外缱绻，里面写满了难言的留恋。
说起来这几天人类少年的兴致都不高，而且卡维注意到在自己整理物品时，艾尔海森时常用一种难以言明的复杂视线注视着自己，却又在自己目光被卡维觉察后飞速将视线拧开，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卡维不讨厌来自艾尔海森的关注，只是有些担心他的状态。他上前拍拍艾尔海森的肩膀，调侃道：“没事，又不是不回来了，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恋家呢。”
“只是对这么漂亮的庭院却不得不闲置表达遗憾罢了。”艾尔海森淡淡地说。
他的目光逐一扫过庭院里的树屋，最终落在了工作室前那箱他刚搬回来不久的悼灵花种上，有些埋怨地说：
“说起来，卡维大人您的行动可真是没有一点规划。说要悼灵花种就要，说要去达马山就去。早知道要出远门，我就不买这一箱比金子还贵的花种回来了，您是真的不知道在战乱下沙漠里这些奇珍异草的价格有多么昂贵。”
“停停停，别骂了别骂了。”
卡维汗颜，旋即快速找补道，“我承认我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败家啦。但是买都买了，现在种下去也不晚，梅赫拉克会帮我们照顾好这些花的。说不定等我们回来悼灵花就开了呢。”
艾尔海森又摆上了他那副经典的“最好是这样”的表情。
于是，他们在梅赫拉克之庭的苗圃里播种上悼灵花的种子，和梅赫拉克告别。
[五绿洲]的镇灵和他唯一的信徒少年正式踏上了这趟达马山之旅。
......
不得不说，这是比卡维和艾尔海森所预想的更艰辛的一次旅程。
在最初的五天里，卡维和艾尔海森几乎大部分时间都被困在肉眼能见度极低的沙尘暴里，应对着四面八方袭来的魔物。偶尔遇上天气清朗的日子，他们才能正常在商路上行走，然而却依旧完全没有办法进行任何调查。
由于沙漠里战乱横行，各个商队乃至于镀金旅团都十分警惕，即使在大白天也只敢在相互之间起码百米间隔的基础之上才敢行路，绝不互相靠近，四年前呼马依商队的热情款之于现今的沙漠来说已是恍若隔世之事。糟糕的环境让卡维和艾尔海森连获取最基础的情报都很困难，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找寻着三运河水源异变的线索。
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事情出现了一些转机。
卡维和艾尔海森趴俯在沙丘上，下方山谷的商路上，驻扎了一只劫持了商队的镀金旅团。
“你觉得我这个计划怎么样？”卡维躲在一株硕大的刺葵木后，偏过头去问艾尔海森，“是不是很天才？”
艾尔海森手里握着镇灵帮他锻造的木剑，对卡维的自恋只是无言地翻了白眼，尽可能压低声音回复道：“...与其说是天才，不如说这是现状的唯一解。”
他们二人现在正藏身一处沙丘之上的隐秘洞穴内，洞口的巨大刺葵木很好地帮助他们隐蔽了身形，较高的位置则为他们提供了一个良好的视野，让他们得以将山谷之中扎营安寨的镀金旅团尽收眼底，当然也包括那些被关押于牢笼里的商队成员。
卡维的计划非常简单，他和艾尔海森两个人冲下去，把这帮劫道的镀金旅团干掉，将镀金旅团所关押的商队成员们解放出来，借此获得商队成员们的信任，以及达马山和三运河灾变的情报，如果可以的话，再换一些干净的水源和食物。
毕竟这几天在沙尘暴里迷路的经历已经充分告诉了卡维他和艾尔海森这样的地毯式搜索只是无用功，他们急需熟悉三运河周边情况的沙漠本地人来为他们提供些许线索，商队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眼前这个劫持商队的镀金旅团规模并不是很大，大约只有十几人左右。其中还只有半数在哈欠连天地进行例行巡逻，另外半数则颇为散漫地在篝火旁休息着。这点人数的队伍，别说要卡维出手使用镇灵的力量，艾尔海森一人应付都绰绰有余，但卡维还是很兴奋地规划着自己的攻占计划。
他对艾尔海森说：“一会我去吸引他们注意力，你从背后偷袭，动作记得帅一点，再念一下台词，还记得我们的设定吗？你是离家出走体验冒险生涯的小少爷，而我，表面上是你的护卫兼导师，实际上是雨林修行已久的高人，我们两人组队在沙漠里探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艾尔海森对于镇灵的幼稚构想表示冷漠，无情道： “我不觉得玩角色扮演能增加袭击的成功率，而且卡维大人编的人设真的既复杂又多余，如果你去人类世界写书的话恐怕一本都卖不出去吧。”
“我会按照自己的节奏战斗。”
“你真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啊艾尔海森！这多有意思啊，我们在黄沙里待了快一周了，需要乐趣！你懂吗？乐趣！拜托啦，就玩这一次。”
卡维对于艾尔海森冷漠的态度感到痛心疾首，然而小信徒的冷漠丝毫没有掩盖镇灵的玩心。
卡维笑嘻嘻地试图去勾艾尔海森的肩膀，被人类少年不着痕迹地闪开。卡维的手臂扑了个空，他愣了一下，旋即意识到这几天以来艾尔海森似乎都不太乐意和他发生肢体接触，仿佛是在刻意躲着他似的。
“......我去绕后了，卡维大人。”
艾尔海森的眼神有些飘忽，他也意识到自己这几天的行为有些刻意，但他显然不打算为自己躲着卡维的行为做出解释，只是装作若无其事一般，转身无声无息地隐匿进了黄沙里。
卡维心底略微有点难受。
镇灵当然知道人类总是多变的，犹如[五绿洲]无常的晴雨。他们的感情复杂而反复，说不准哪天是喜爱，哪天就是厌恶，一切微小扰动都可能成为他们转变的根源，而恒常不变的神明甚至很难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卡维明明从很早就深知人类这一特性，并且打定主意要尊重艾尔海森的一切行为，但当自己一手养大的人类少年真的对他表现出莫名的疏离时，他心底还是下意识地感觉非常不舒服。
“有什么不开心和我说不就好了，别总让我去猜啊，艾尔海森。”卡维心底有点不爽地想，“你可是我养大的，也就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不听我的话还老是躲我啊。”
脑海中突兀冒出的想法背后蕴含的占有欲让卡维自己都吓了一跳，镇灵被自己偏执的念头震悚。
“卡维你在想什么？！”镇灵为自己的思维感到不可思议，“艾尔海森不是你的东西，他是一个独立的人。”
即使自己拯救过他，与他立下过属于神明与信徒的誓约，艾尔海森也并不是属于他的小玩意。作为一个独立于自己的个体，他本就理应有对待任何事物的喜怒哀乐。
可是镇灵居然在渴求自己信徒恒常不变的关注与喜爱，这过于危险了。
卡维不敢细想自己突兀冒出念头背后的内涵，只能赶紧驱散了自己心里那些有的没的想法，专注到现状上来。
……
日暮西垂，沙漠里很快暗了下来，天边只剩夕阳最后的霞光将山地染成霞色。半明半暗，光阴交错的傍晚，真是袭击的最佳时机。
卡维点起了火把，明晃晃且光明正大地朝着镀金旅团的驻扎营地走去，果不其然，在距离营地百米有余时就被发现了身影。
“那边那个金发小子，给我站住，不许靠近了！”巡逻的佣兵操起刀指向他，“你眼瞎吗？这是我们[花园遗民]的地盘！识像的就快点离开！”
“啊啊，真是不好意思。”
卡维装成茫然的旅人，并赶紧举起双手以示自己并无威胁，故作单纯的模样。
“其实我是来自雨林的冒险家，正在沙漠地区进行考察。结果再露营的时候远远地听到了营地这边传来惨叫声，因此想来查看一下情况......能请问一下，你们营地里那些被用锁链捆起来的行商者，是怎么一回事吗？”
似乎是被营地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又有五六个镀金旅团的成员跑了过来，有人问：“喂，发生了什么，怎么吵吵嚷嚷的，还有这小子是谁？”
镀金旅团的巡逻兵转述了卡维的话，几个佣兵面面相觑。旋即以那个头领模样的人为先，佣兵们哄笑了起来。
“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来了个脑子不好使的雨林人。这不是显然的吗？我们劫持了他们！现在兄弟几个心情不错，奉劝你少多管闲事赶紧离开！否则等哥几个气头上来了，把你这个小白脸原地宰了炖汤！”
“哦，原来是这样。”
卡维发出一声夸张的感叹，旋即嘴角挑起一抹得意且自信的微笑。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本来还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冤枉了你们呢？”
金发神明的笑容绚丽而夺目，几乎刹那间迷了这帮镀金旅团的脸。然而与那艳丽而端庄的容颜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飘然而至的杀意。
这帮镀金旅团还在哄笑的时候，攻势在瞬间展开了。
卡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轻盈且优雅的姿态挥舞着一把木质重剑，仿若在沙漠中起舞一般进行着战斗，他身姿飘逸得好像天空飘零的羽毛，然而战果却是血淋淋的。
不到三分钟，原本负责巡逻的几个佣兵全在重剑的压迫下缴了械，有五个已经再起不能在地上呻吟，还有两个即使手里还有别的武器，却被卡维的气势压得只敢在边缘对峙。
原本在一旁观战的首领终于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回头冲营地里大喊：“别歇着了快来人！有硬点子！”
然而营地深处一片寂静。首领这才意识到不对。
不知什么时候起，营地深处的篝火声连同原本喧闹的同伴交谈声全部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这个原本还气势汹汹的雇佣兵几乎立刻被冷汗浸湿了衣衫，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脊背爬了上来。
“来人？你的人不会来了。”
穿着深绿披风的少年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原本白净俊秀的脸上被溅了一道血痕，配合上他冷厉的表情，严酷得仿佛刚刚捕猎完的鹰隼。
艾尔海森一手拿着剑，另一手似乎还拖着什么体积颇大的重物。他将那坨东西往前一甩，冷冷道：
“很遗憾，你留在营地里的同伴实在脆弱得不堪一击，篝火一灭就乱成一盘散沙，没过几分钟就被逐个击破了。”
他像是丢垃圾一样信手将那团重物往地上一丢，佣兵的首领这才意识到原来那坨东西是他们[花园遗民]中最矫健的战将，只是似乎已经被什么东西敲晕了，像一团死肉一样被拖着。
卡维和艾尔海森一个站在光里，一个站在暗中，明明只有两个人，却从气势上将整座营地包围了。
“真帅，不愧是我养的小孩。”
卡维将大剑随手往自己肩上一抗，得意洋洋地走过去，掏出丝帕给艾尔海森擦脸。
“不过感觉好像还是我更厉害一点诶。我们早上数了，这个旅团一共只有十四个人，我在这里干掉了七个，艾尔海森你只干掉了六个，还被溅了一脸血，哈哈哈哈哈。”
艾尔海森有些无语地看着自家神明，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在这种地方卡维都非要争个高低。
与这边的温馨场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营地门口东倒西歪一地人的惨状。在艾尔海森想出回击卡维的话之前，镀金旅团的首领率先尖叫了起来。
“怪物！......两个怪物！”
佣兵的首领发出惊恐的大喊，旋即就是慌不择路地逃离。眼见自己首领已经丢盔弃甲，其余几个原先被卡维打倒在地的佣兵立马也从善如流地跟上，屁滚尿流地踏上了逃亡之旅。
卡维和艾尔海森没有刻意去阻拦他们，不如说这才是他们希望的结果。毕竟他们只有两个人，虽然战力高强，但是却没有足够的精力去看管战俘，单纯的绳子和锁链可关不住这些沙漠里的绿眼睛的狼。
“早知道我应该也只缴械，不击倒。”艾尔海森皱眉，嫌弃地踢了脚下那个雇佣兵一脚，“现在还要把他们远远地丢出营地，麻烦。”
卡维安慰他：“你做的很好啦。有时候连我都觉得，作为一个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类，你的战斗力已经非常离谱了。”
他想伸手拍拍艾尔海森的脑袋以示鼓励，结果又被艾尔海森巧妙地闪过去了。再次扑空的镇灵莫名有些失落，小声抱怨道。
“我没有想对你动手动脚啦，不要这么反感……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因为我执意要离开梅赫拉克之庭？”
“不，不是这样。”艾尔海森几乎是下意识反驳。
他意识到卡维似乎误会了什么，可当他正欲开口解释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自己的缘由丝毫不能诉之于口。艾尔海森最终沉默了片刻，含混道：
“我只是不喜欢和别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卡维大人，我已经十六了，在沙漠人里早已是成熟的年纪，希望你不用总以对待小孩的方式来对待我。”
艾尔海森的话说得巧妙而天衣无缝，可是卡维却凭直觉就察觉出这小子绝对在骗人，艾尔海森一定藏了什么心事不让他知道。
“算啦。”思索无果的镇灵只得故作大度地把这件事略过去，“我们先去把那边的商队从牢笼里放出来吧。”
TBC
后：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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