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海】永恒伊甸-14
*镇灵卡维x祭品海森，神明和献给他的祭品
*一个神明从0开始养成他的（童）信（养）徒（媳）的故事
*部分设定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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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艾尔海森计算区域仅仅几小时后的中午，在简单地对区域内进行搜索过后，卡维和艾尔海森以及妮露就在预计地点内找到了[花园遗民]镀金旅团大本营的位置。
尽管对大本营内的惨状已经有所预期，但真正看到的时候，无论是卡维还是艾尔海森都想倒吸一口凉气。妮露的眼泪则直接落了下来，小姑娘死死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以免暴露自己的位置。
营地很大，但总体被分为了四个区块，分别是蓄水池，奴隶营地，屠宰场和仓库。蓄水池处有镀金旅团的佣兵用皮鞭驱使着奴隶们像牲畜一样劳作，奴隶们即便已经瘦骨嶙峋满身鞭痕也不得休息；而看上去得了病的奴隶们则被集中在奴隶营地的一块猪圈似的场地里，像死肉一样被堆叠着，这里甚至不能够很好地休息，更不要说获得医药治疗。因此大多数人都是在等死，或者等到奄奄一息了，被拎到屠宰场去，成为投喂狂暴构装体的饲料。
营地建设在一处山谷里，而卡维等一行三人正埋伏在山梁之上进行着观察。这确实是个庞大的营地，其中光在活动的佣兵就足有上百人，被关押的奴隶则数量更多。想来[花园遗民]这支佣兵团也只是这个营地中一支算不上强盛的力量。
“怎么办？卡维。”
艾尔海森在短暂地被惨状所震惊后，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他偏头去问面色铁青的镇灵，低声道：“....我和你兵分两路吗？可是我感觉光凭我们两似乎不足以应对这种状况....也许应该夜袭？在他们最薄弱的时候发动攻势？”
然而金发的神明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寒意，他那双原本璀璨如宝石的红色双眸里现今刻满了凛冽的杀机。
时值乱事，在花神已死，赤王阿赫玛尔沉眠的当下，沙漠的百姓本来应当相互扶持，共度难关才是。可是看看这帮人在干什么？肆意奴役，屠戮同族，猎杀神明眷属，以卑劣的手段试图攫取沙漠中的权柄。
镇灵显然动了真火，卡维以一种没有多少情绪波动的声音说：“不必了.....艾尔海森，你和妮露都不用出手，我一个人去拿下他们。”
艾尔海森愣了一下，旋即意识到卡维应该是想用他真正的力量了。平日里卡维总是愿意和他并肩作战，以至于他差点忘了卡维是一个具有强大力量的镇灵。
即使是面对数量成百上千的镀金旅团，他依旧拥有碾压般的实力。
“也不用等什么时机了，我现在就出手。”卡维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你带着妮露去旁边找个安全的地方。”
艾尔海森点头，旋即拉走了情绪有些崩溃的妮露。卡维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绿色荧光再次在他身上浮现。
与前几天那次浅尝辄止的吟唱不同，这次他终于动了真格。荧绿色的测绘线开始在他脚下蔓延，不肖片刻后就覆盖了整个营地，数秒后，翠绿的草元素里在沙漠中生根，从沙砾上破土而出，组成了庞大的繁绘之穹宇。
营地中所有人都被这广阔的穹宇笼罩了进去，所有人都愣住了，片刻后，不知哪个奴隶高喊起来：“是神！这是神迹啊！神明终于来救我们了吗？”
而镀金旅团的雇佣兵们则在短暂的慌乱过后反应了过来，这些刀口舔血的畜生早已不在乎神明什么神明不神明了，有人大喊起来：“敌袭！”
然而镀金旅团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哪怕更多的佣兵从驻扎的营地涌出到山谷里，也无非是让卡维更方便掌握他们的情报罢了。在自己的领域内，金发的镇灵对人类拥有绝对的掌控力，他甚至没有开口，那些镀金旅团的雇佣兵们便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一个威严却森冷的声音在他们脑海里响起。
“准备好为你们的暴虐和傲慢付出代价了吗？”
与声音同时响起的，是下一秒光速涌入这些镀金旅团脑海中的画面。
那是不知道谁人的记忆，又或许是某个族群的记忆。最开始是在高天之上举杯同庆，其乐融融同享美好时光；而后是天火落下，黑夜降临，真正的“神”之间的苦战，王座更迭；画面再次一转，又是荒芜千百年的流浪，承载大地悲凉的记忆，感知被人类遗忘的痛苦。
过量的思念和回忆碎片在同一时间涌入了所有镀金旅团的脑海里，这份过于沉重的思念与情绪根本不是人脑可以承受的东西。
所有人在一瞬之间崩溃了，或是丢盔弃甲，或是直接躺在地上高声嚎哭，原本还杀气腾腾的营地内一下子只剩下惨叫和哀嚎。
这是属于神明的压迫力，兵不血刃就在数十秒内轻易地拿下战斗，仿佛在花圃里摘下一朵柔嫩的须弥蔷薇那般轻松。所有的镀金旅团精准倒下，而奴隶们相安无事。卡维带着艾尔海森何妮露从山峰之上缓缓落下，到了寂静无声的山谷里。
金发神明的眼神是那样冰冷而锐利，冷酷得让艾尔海森认不出他来，这样对卡维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会和自己开玩笑并且时常被自己气得不行的活泼镇灵。
他气势威严而疏离，不似人间的诞物，更像是高天之上的使者。
然而见到艾尔海森有些担忧的目光向自己投来后，金发的镇灵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样子有点可怕，那拒人千里的冰冷表情在瞬间如同薄冰般碎了。
卡维瞬间恢复了平时的情绪，他摸摸自己的头发，甚至还能和艾尔海森开个玩笑。
卡维得意洋洋道：“艾尔海森，怎么样？本镇灵大人认真起来的样子是不是超帅的。”
艾尔海森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他点评道：“很一般。”
卡维不服气地扭过头去哼哼了两声，然后对营地里的奴隶高声喊道：
“各位沙漠的子民，不用害怕，这些镀金旅团已经被解决了，你们自由了。”
山谷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然而这只是暂时的。片刻之后，巨大的欢呼声响了起来，奴隶们有的激动狂呼，有的疯狂呐喊，有的则在默默流泪，庆祝自己的新生。
“是.....是镇灵大人！”
不知道谁牵了个头，有人这般高呼起来，旋即是更多的奴隶应和着跟上。
“镇灵大人来解救我们了！”
“镇灵大人万岁！”
狂热的气氛在一瞬之间充斥了整个营地，空气都因为过度的疯狂而焦灼了起来。卡维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场面，只能不断重复道：“冷静，冷静各位，马上就放你们出来。”
艾尔海森面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切，从未如此深刻意识到卡维是神，而他只是一介凡人。
他有些担忧这过度疯狂的气氛，在他看来，人类不合时宜的狂热和期待中总会诞生可怕的东西。
但与此同时，卡维确实展现了令人类少年安心的惊人实力，这还是艾尔海森和卡维相处四年以来，第一次见卡维使用属于自己的真正力量。
艾尔海森虽然对他的[权能]略有推测，却决计没有想到[教引]这项权能，除了给当移动图书馆之外，还能拥有如此震撼的攻击力。
卡维可不是一个只会宅在梅赫拉克之庭里看古建筑画册的艺术家，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并不惧怕任何人类，因为他确实有碾压人类的实力。
艾尔海森压下自己心中深藏的不安感，和妮露一起拿了工具，逐个将困在牢笼里的奴隶们解放了出来。在一众奴隶被解放引发的欢欣和狂热中，一个声音显得格外突兀，有人在高喊。
“妮露？！你是妮露对吗？”
妮露，艾尔海森和卡维都听到了这个声音。他们循着声音望去，是关着患病奴隶的营圈里一个头发花白，胡茬乱冒的老人。他看上去约五十岁左右，身形非常干瘦，身上的短衫几乎是空荡荡地挂在骨架上，发黑的皮肤上隐隐有不详的灰斑。
艾尔海森皱眉，问：“妮露小姐.....这是你父亲吗？”
妮露的眼神很茫然，她摇摇头：“不是，我不认识他，伯伯，您是？”
听到妮露的回应，病恹恹的中年人露出狂喜的神色，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来，一把握起妮露的手：“我是你父亲老家村子的村长呀，你小时候，我去雨林行商，还抱过你呢！你.....你怎么在这里？你和这位拯救了大家的镇灵大人认识？”
妮露显然对这个所谓的村长印象不是很深。
她努力思考了很久，才从已经快要模糊的童年回忆里提取出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但眼前此人病得太厉害了，几乎瘦脱了相，面貌实在和印象中大相径庭。
妮露下意识抽回了手，有些不安地说道：“这么说....您是乌萨部族扎莱村的村长是吗？我，我还记得您.......您叫巴赫拉姆？对了！您知道我父母怎么样了吗？我，我是来沙漠找他们的，他们回乌萨营地好久了，可是到处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我不知道你父母的消息！”明明只是正常的问题，巴赫拉姆却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然后他急不可耐地问，“妮露，我在问你你是不是和镇灵大人认识！”
“住手。”艾尔海森看不下去了，他微微皱眉，挡在了妮露身前，然后冷冷地说，“她认不认识，和你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卡维也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异状。他本来正站在大剑上躲避过于狂热而试图向他宣誓忠诚的奴隶，结果远远地看到自家小信徒和妮露被围住了，于是赶紧飞了过来。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那个病恹恹的中年人，问：“我就是镇灵，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这个病骨支离的中年人一看见卡维，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爬俯在地上，连磕了十几个响头，差点没用自己的头在地上磕出裂缝来。巴赫拉姆抬起头来，他眼球红的可怕，目眦欲裂。
“仁善的镇灵大人啊！！！求求你们救救扎莱村吧！那里正是乌萨人一切灾祸的起源，我们的镜湖——我们赖以为生的水源——达马山的命脉，在一年多以前被成群的魔兽占领了。他们身上的污秽将镜湖澄清的水变成了血色，他们身上的脏污让沙漠上瘟疫肆虐.....求求您了，请您出手吧！镇灵大人！”
卡维和艾尔海森面面相觑，没想到如此之快就找到了达马山水源问题的突破口。
镜湖，看起来就是一切开始的地方，那里应该就是塔尼特人所说的乌萨部族原址，水源和土壤最先出现问题的地方。
卡维本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解决三运河之地的水源污染，如今问题自己送上门来，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可是正当镇灵犹豫着要答应这个中年人的请求时，艾尔海森忽然拉住了他。
“我感觉有些不对，卡维大人。”艾尔海森面色凝重地说，“我觉得他没有说实话。”
经过了塔尼特人的事情，卡维还是比较相信艾尔海森的直觉的。可是眼前这个乌萨人所说的话和塔尼特镀金旅团完全吻合，[花园遗民]早已被歼灭，若说他是什么埋伏在奴隶中的内鬼也太离谱了点，更何况妮露证实他的身份确实是乌萨部族扎莱村的村长，而三运河之地的水源污染问题也客观存在。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这个村长都没有说谎的理由或者是动机。
眼见卡维露出了犹疑的神色，巴赫拉姆更激动了起来，他高喊道：“我真的没有骗人！镇灵大人，这里多的是乌萨族人，您询问他们，讯问他们，甚至拷打他们都可以！不会得出任何不一样的信息来，我只是太绝望，太着急了！”
“我们扎莱村距离镜湖这个污染源最近，瘟疫从一年前就开始笼罩我们村子！那些不负责任的年轻人全逃了，只剩下我们这些跑不动的老弱妇孺在村子里苟延残喘。可是渐渐的，渐渐的，污染越来越严重，原来只是镜湖附近的水出了问题，于是我们四处买水，去远处的河流取水，或者用井底打上来的地下水进行灌溉，种植，洗衣做饭。可是慢慢的，四处的河流也被污染了，水源沾染上了疫病。到了半个月前，村子里最后一口能出干净水的石井里面取出来的水都变成了粉红色！”
“一周前，我实在没办法，才带着村子里还能活动的人出来找水，可谁成想被这帮塔尼特混蛋抓住了！我们是村子里最后有力气的乌萨人，我们消失了，村里那些老弱妇孺可怎么办？我真的是无计可施了镇灵大人，求求您，求求您和我回去救救村子吧。”
在巴赫拉姆进行诉说的同时，更多的来自于扎莱村的乌萨人走了出来，嘴里默念着一样的哀求。黑压压的疯狂带着绝望中对于一线生机的渴求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沉甸甸的情绪重量把卡维包裹得密不透风。
卡维下意识护住了艾尔海森和妮露，然后说：“......我知道了，我会和你们一起去的。我本来也就是为了解决水源问题才来，你们先散开，好吗？”
艾尔海森有些焦虑地抓住了卡维的手，他什么都没说，但那双通透的宝石义眼里已经写满了一切，人类对神明救赎过于狂热的渴求令他感到了窒息。
而在这一点上，卡维也是一样的。
明明刚刚才解决了一整个营地的镀金旅团，可卡维却前所未有地感到了不安，但他是神，上花神的眷族，天生肩负着引领人类的使命，他不能在自己信徒和百姓面前表现得如此懦弱。
卡维只能低声安慰艾尔海森：“没事的，不要担心，他们不过是些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做不了什么。”
客观事实上确实如此，艾尔海森无法反驳，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聪慧而敏感的大脑持续运行，好让卡维远离人类的算计。
……
而在卡维同意出发之后，巴赫拉姆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带着他们走上了前往扎莱村的路。眼前这个男人状态差得离奇，他走路时喘气的声音几乎让卡维怀疑他用来呼吸的不是肺，而是一个破风箱。
在卡维友善地提出是否要让巴赫拉姆先休息一会的时候，却遭到了他的激烈拒绝。
这个男人红着眼睛，声音异常嘶哑地哀求：“我真的的没关系，卡维大人，求求您了，尽快前往镜湖吧，比起我，扎莱村里那些老弱妇孺更加重要。”
[花园遗民]的大本营本来就在三运河之地附近，而乌萨部族的扎莱村离此并不远，在几人马不停蹄的赶路之下，几乎在当天下午，落日之前，就进入到了乌萨营地的原址——扎莱村。
这里显然真的是一切疫病的源头，诚如巴赫拉姆所说，这里已经不剩下几个活人了。
破败而荒芜的院落，倒坍的院墙，干涸的水渠都显示着这里几乎没了生机的事实。只有在巴赫拉姆喊门之后，钻出来了约几十个的老弱妇孺，才堪堪证明这个村子里的人没有死完。
但哪怕是这些数量不过百的苟延残喘下来的扎莱村村民，身上也都笼罩着疫病的气息，他们眼神是死的，皮肤和巴赫拉姆一样爬满了灰斑，仿佛行将就木的僵尸，令人看不到生的希望。
卡维看了一眼，就有些不忍再看下去，对巴赫拉姆说：“你所说的镜湖在哪里？直接带我过去看吧，我需要实地勘测一下情况。”
他实在不愿意呆在这里，看到这幅景象，昔日繁荣的黄金梦土，究竟是怎么样才会落得如此落魄的境地。
巴赫拉姆连连点头，他视线最后在艾尔海森身上停留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什么，但很快又放弃了。卡维最后呼吸了一口村子里令人感到窒息的干燥空气，隐隐察觉了一丝微妙的异常。
然而眼下的情况根本没有给予他任何细想的时间，他只想快点解决这一切问题，然后带着自己的小信徒回到梅赫拉克之庭去，这里的环境实在令人太不安了。
只是一念之差而已，但一念之差到底还是铸成了大错。
等卡维带着艾尔海森和妮露在巴赫拉姆的指引之下接近镜湖之后，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是一汪血染的湖泊，就位于扎莱村附近不到三百尺的位置，原本映衬着天空湛蓝倒影的如镜一般干净澄澈的水面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脓血般在黄金的大地上沸腾的液体。那些涌动的水仿佛有自己的生命活力一般，正在不断地跳跃着，张牙舞爪着，散发出剧烈的不详气息。
巴赫拉姆站在离镜湖还有十几尺远的地方就站住不动了，然而卡维皱起眉头，想要更靠近探寻真相一点。
在距离湖水十尺之外的地方，一切还好，而当卡维真正跨到那恶臭的湖边，试图甄别湖水血染的真相时，异变发生了。
一股极其强盛的威压几乎是陡然从天而降，裹挟着得不到拯救的怨念，入骨的仇恨，以及炽烈的杀意。如果卡维没有察觉错，那种气息甚至是魔神级的，只是不知为何刚刚好局限在湖周围五尺之内，仿佛被封印了一般。
这股威压之强让卡维都有些承受不住，他闷哼一声，旋即快速反应过来艾尔海森和妮露还在他身后。
“艾尔海森！妮露！快退出去！这里是魔神级别的威压，你们根本承受不住！”卡维在慌乱中回头高呼，可是一切已经晚了。
艾尔海森几乎是紧贴着卡维进来的，加上他一天都神情紧绷，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体上，而是时刻关注这卡维的情况，因此根本没有察觉到潜在的危险。
他在踏入“领域”的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嘴唇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他弯腰哇的一声直接呕出一团鲜血，他红琥珀的瞳孔快速涣散了，整个人都软倒了下去。
妮露也没有反应过来，进入了镜湖周围，然而她身上有水元素的神之眼，或多或少能抵御一点属于魔神的力量，因此只是微微有些干呕。
卡维心急如焚，当下也顾不得任何东西，他直接抄起艾尔海森的腿弯把他抱了起来，以最开的速度离开镜湖的魔神威压范围。妮露还能自己行走，踉踉跄跄地跟了出来。
然而还是晚了，卡维进入镜湖核心区域，感知到魔神力量之后才发觉，镜湖周边根本不止魔神的力量，还被一种“死亡”的气息环绕着，覆盖范围甚至达到了五百尺，几乎囊括了整个扎莱村。
卡维最开始进入村子的时候没察觉到是因为他身为镇灵力量太强了，对这种异常环境天然具有一定抗性。而妮露则是因为拥有水属性的神之眼，艾尔海森其实在进入村子开始就是沉默着没有说话，可他一向如此，所以卡维甚至没有察觉到他身体已经开始有点不适。
金发的镇灵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回忆起巴赫拉姆和那些扎莱村的乌萨人身上的灰斑，一股不详的预感从他心底升起。
卡维颤抖着将艾尔海森带到镜湖的“死亡”气息影响之外的地方，解开他衣领的手都在发抖。然而事实不会因为镇灵内心的祈祷而改变.....他眼睁睁看着和巴赫拉姆一样灰色的鳞片状物爬上了艾尔海森的胸膛。
艾尔海森此时清醒了过来，他注意到了自己胸口之上的灰斑，先是哑然了片刻，然后迅速了明白了一切。他虚弱地呼唤道：“....卡维。”
卡维没有回应他的呼唤，金发的镇灵跪在地上，抱着他唯一的人类信徒，用自己的手狠狠锤上了充满沙砾的地面，锋利的砂石将他素白的手划开，然而镇灵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他缓缓抬起头，红宝石的眸子里写满了盛怒。
卡维说：“你们是故意的。镜湖已经严重成了这样，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为什么不阻止我把艾尔海森带进来！你们身上的灰色鳞片，是不是也是因为靠近镜湖太近才得的！”
扎莱村的乌萨人有不少都聚集了过来，然而没人敢再镇灵的盛怒之下发言。艾尔海森还清醒着，只是头脑一阵阵发晕，他在卡维怀里无力地躺着，视线扫过这帮沙漠人惶恐而愚昧的表情，忽然就明白了一切。
是的，巴赫拉姆从一开始就没有撒谎，他们的恶意不在于谎言，而在于更深的，更不可察的，卑劣而阴险的恶意。
他们没有像塔尼特人那样的谋害别人之心，却比那更可怕，他们是伥鬼，自己深陷泥潭，于是要把别人也拉进来。
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里很危险，怕卡维知道镜湖的危险是魔神级的之后放弃拯救他们的村子，于是想拉自己下水，从而逼迫卡维不得不出手。
因为自己是人类，自己是卡维的信徒，自己是卡维的弱点。
艾尔海森脑海里不知为何开始回想起了前几天亚伦的话。
“只要你还在镇灵身边一天，你就会为他引来像我们这样的灾祸。”
他明明已经足够小心，可为什么这样，还是令卡维遭人算计，就是因为他是人类，卡维是神明吗？艾尔海森感觉一股无力感从心中最深处袭来，他实在抵御不住那股“死亡”气息的侵袭，在卡维惶恐的视线里，他缓缓阖上了双眼。
TBC
后文：15
*有点小虐，各个方面意义上，心虚，目移.jpg
*结局其实已经定好了，是he来着
*我觉得已经写的比较清晰了，但是还是解释一下。镜湖的情况是魔神+死域。
根据我的考据，禁忌知识的概念应该是赤王在花神死后带到提瓦特大路上的。
但是禁忌知识爆发，却是在赤王的阿如崩溃之后，也就是沙中遗事树王救场之时。
也就是，我个人认为沙漠中有一段时期，是禁忌知识已经存在，却没有爆发的。（如果被打脸了就请当我私设，立体防御.jpg）
永恒伊甸目前的时间段，背景时间段正是居尔城覆灭之末，赤王出关之前。死域第一次出现在须弥之时，蒙昧的人类，茫然的镇灵，第一次接触到禁忌知识这一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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